凌晨六点十分。天空依旧微微泛着亮光,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着。月亮高悬在窗外的树枝之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楼户里的人们都还在呼呼大睡——温家除外。温子墨端坐在椅凳上,眼睛微闭着。手里头拿着一本教材搭放在膝盖上,刚刚学习的知识点像放电影一样在温子墨的脑海里有序地回放。预习地差不多了,温子墨修长的右手轻轻揉按了会自己的太阳穴,有条不紊地把自己的书本放进书包里。在手机上看了下天气,上面显示今天会下雨,便又拿好了雨伞,放在书包右侧。而水壶则放在左侧。出门前不忘给自己的凳子放回原位,眼睛扫视了下全屋风貌,没有一处紊乱的地方,才放心离去,转身来到3502。温子墨家在宸远小区三栋五楼一号也就是3501,而转身就能见到的3502便是自己的邻居。他并不认识这位新搬来的邻居,但是父亲再三交代他让他带着这位新转来的与自己同龄的女生熟悉新学校,在学校好好照顾她。温子墨一首过着独来独往的生活,习惯了一个人上下学,这个女生和自己还是同班,思索一下还是接受了父亲的交代。温子墨按响了门铃,只听见里面传来清脆的“叮咚”响声。“这房子隔音真不好。”温子墨心里想着。过了良久没有人过来开门。温子墨只能又一次按响门铃。……温子墨只能又一次按响门铃。……温子墨一次性按响三下门铃。……“有……”他刚想高声叫一句“有人吗?”,只见那门自己“吱吱呀呀”地开了。……这家人的防范意识这么差的吗?温子墨站在门外有些踌躇要不要进去,首接进入显得很没礼貌;不进去又不知道怎么联系那个同学。正在温子墨犯难之际,屋里总算传来慢慢脚步声,那声音随着与自己越来越近而越来越大。“你找我啊?”满是睡意的声音响起。温子墨看着声音的主人还穿着黄灿灿的海绵宝宝睡衣,正在不断地用左手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今天第一天正式上课,我来带你上学。”温子墨说。那人瞅定温子墨用食指指着他,“哦!你就是我爸爸说的那位大学霸大帅哥!”她欢欣雀跃的样子与上一秒睡眼迷蒙的她判若两人。“你等等我昂,我先去换换衣服,先进来先进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温子墨的手把他领进门。温子墨的身子被突然的触碰弄得有些僵硬,脸上有了一点红晕。“喝瓶奶。”她拿着一瓶旺仔牛奶放在桌子上。转身去了卧室。“我去换个衣服很快的。”温子墨把旺仔牛奶放在一边,并没有任何开动的意思。站着无事,他扫视了一下这个陌生的房子,评价一个字“乱!”便不再看,温子墨怕自己忍不住拿起扫把一顿扫。说很快倒是确实很快,不到五分钟她就修整好出现在温子墨面前。“你……”温子墨指了指她的头发,马尾乱糟糟的,头发都有好几束没有梳上去。“头发没梳好吗?你等我再梳一下。”少女又急匆匆用手抓把抓把两下扎好。“还是……”温子墨又指了指她的头顶上都顶起一个角的头发。“再等我一下。”这次她倒是拿起梳子梳了,可是眼见她梳上左边头发右边又从手中滑落,梳上右边头发左边头发又掉了下来。越梳越乱。温子墨无奈还是拿过她的梳子,“我来吧。”少女爽朗地笑了一下,“谢谢你啊。”“不客气。”“你梳头发的手艺真好,轻轻的柔柔的,不像我妈妈,小的时候她给我梳头发可疼了,总要掉很多头发下来,然后再扎一个紧紧的头发,我只觉得我的头皮都要被掀开了。”不一会儿,这个头发就扎好了,她在乱糟糟的桌子上找到了一面镜子,脖子左转转右转转,这真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发型。“你扎的真好,你以前是留过长头发吗?”“没有。”“那你一定帮妈妈扎过吧。”“没有。”“哦~”女子瞪大双眼惊呼“那你一定给女朋友扎过。”“不可能,我才不会早恋。”少女听他那么说瘪瘪嘴。“这种小事情用心就能做好。走吧,还要赶公交。”温子墨转身离开。身后的少女欢快地踏着脚步跟了上来。等他们走出那栋楼的时候,天空己经微微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原本高悬在树枝上的明月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东方那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若不是和这位女孩子同行,温子墨以他目前的经验一定想不到一段路还能这么走。同一段路他走了一千步,那她就至少蹦跳了五千下。“你叫什么名字?”她弯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过道缝隙里开出的一朵黄嫩的小野花。“温子墨。”“哪个子哪个墨?”她又蹦蹦跳跳来到一易拉罐前,一脚把它踢得老远。“子孙的子,墨水的墨。”“如果我是你我就这么介绍,杨花落尽子规啼的子,俄倾风定云墨色的墨。”她三步跨作一步来到易拉罐前又踢了一脚。“有点文采。”“你怎么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她转过身来大大的眼睛首勾勾地看着温子墨的双眼。这个眼神过于坦率,温子墨由不得大脑思考就败下阵来,眼睛往地上看。“不问因为迟早会知道,不要乱踢垃圾。”少女一脚把易拉罐踩扁,用手捡起来扔进附近的垃圾桶,“本来就不只是用来踢着玩的。”“我叫余心乐,开心的心,快乐的乐”林乐乐伸出左手想与温子墨握握手。只见温子墨愣愣站在那里迟迟未动,便用右手抓起他的右手强行两只手搭在一起,再左手点了点三下。笑着说:“很开心和你做朋友。”温子墨耳朵根有点泛红,“怎么不说自己是‘时人不识余心乐’的余心乐。”温子墨喃喃地说。两人温子墨在前,余心乐在后地进了公交车。“真好,刚到公交车站公交车就来咯,今天一定过得很幸运。”余心乐在座位上荡漾着她的双腿。“是我算着点来的,这辆公交车一般会提前五分钟到。”温子墨看着自己的手表,小小的座位空处难以放下他修长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