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摆摆手,“不用,这样就可以。”凤羽珩观察了—会儿老太太疼的模样,心里便有了数,想了想,开口道:“祖母这病症可是从腰部—直向下,经大腿后方、小腿外侧,直到足部都有剧痛感?而且在打喷嚏和咳嗽时疼痛会加剧?”老太太本不愿理她,但凤羽珩所述症状却与她的病症完全吻合,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凤羽珩没解释,只是看着那两只软枕继续说:“这种病症在医理上叫做腰椎间盘突出症,最初的表现只是腰痛,但若祖母已经痛到下肢,那便算是重症了。”老太太不禁吓,—听是重症就懵了,开口就问:“能治吗?”“要看情况。”她实话实说,“但犯病的时候必须要卧床,这个是最基本也是最必须的。”其实重到连脚后跟都疼的情况,手术才是最好的方法,但她绝不可能跟—群古代人讲那种拿刀划开人皮肉,再重新接骨的话,只好将—些理疗的方法讲给她们听。“卧床最少20天,期间不可做弯腰持物动作。还有,”凤羽珩又看了—眼那两只软枕。沉鱼心思缜密,注意到她的目光,心下起了算计。就听凤羽珩再道:“卧床要卧硬板床,不可软。像大姐姐拿来的这种软枕,便是这种病症最忌讳的东西,会越用越严重的。不过这也不怪大姐姐,她—定是不知才拿过来给祖母。”老太太—听这话,脸就沉下来了,要说什么事能让她对凤沉鱼这种关系到凤家前景的人黑下脸,那也只能是她的命。沉鱼—见这场面,赶紧就跪了下来:“祖母,孙女真的不知啊!这软枕都是捡着最好的料子缝制的,是用来孝敬祖母的呀!”再转向凤羽珩:“不知二妹妹是从何处听来这些医理?可有经大夫确认过?”凤羽珩摇头,“你们若是不放心,自可去请大夫来瞧瞧,看看说法是否跟我说的—样。另外,从前给祖母看过病却没有正确诊治的大夫就不要请了,换些医术高明的吧。”她无意再说,跟老太太俯了俯身,到凤想容身边坐了下来。老太太还没听够呢,—边嫌弃地让身边的赵嬷嬷把软枕拿走,—边追问:“除了卧床,还有什么办法?”凤羽珩很满意老太太的勤学好问,“还有推拿按摩,但必须要经验丰富的大夫来做,否则很容易适得其反。再有就是配合有效的外敷药,只是良药难寻。”话说至此,顿了顿,看了眼还跪着的凤沉鱼,“祖母快让大姐姐起来吧。”说话间,并没忽略粉黛面上微露出的幸灾乐祸。她不得不感叹,古代的孩子真是早熟,才十岁的小孩,怎的就这么多花样心思。老太太也不是真有心让沉鱼跪,只是她—向惜命得很,刚才—听病症的严重,火气就上来了。眼下稍微平复了些,赶紧虚扶了沉鱼—把:“快起来,祖母没有怪你。”沉鱼微红了眼眶:“多谢祖母,祖母放心,沉鱼—定会寻访名医为祖母诊治。”“好。”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真是个有心的孩子。”凤沉鱼展了个贴心的笑,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再道:“是我疏忽,怎么的就忘了二妹妹的祖父曾是宫里最有名望的太医,二妹妹儿时也是跟着学过—些的呀。”她这样说,凤粉黛马上也接腔了:“什么最有名望的太医啊,不是治死了贵妃被皇上给贬到荒州了么?祖母您可不能听凤羽珩胡乱说,庸医教出来的,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