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林望只觉得那只右手好像是被人拿着刚刚从火炉里取出的烙铁来回地在手上按压,那股剧烈地痛感让他双目欲裂,身体在不断地抖动。又是一下,西服男的目标瞄准了林望的右锁骨,连续的两次进攻使右边身体几乎失去了知觉。但好在林望终于恢复了意识,肾上腺素的飘升和求生的意志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左手快速抽出匕首一击重击刺入了西服男的太阳穴。咆哮声与西服男的身体在此刻应声而停。不行,我得赶紧去医院。林望己经有些神志不清,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他两耳发昏,眼冒金星,仿佛全身失去了知觉,只余下手臂上那个巨大的创伤时时刻刻在折磨着他。如果这时有人能看到林望,会发现他除了他小臂上那骇人的伤口以外,他的双眼早己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躯体也仿佛置入巨大的蒸笼之中,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令人退却的热气。林望扶着己经微微变形的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会是要死了吧...”林望在意识清醒的最后脑中闪过了这个有些荒诞但又是意料之中的念头。后来的事己经记不清了。迷迷糊糊中,林望感觉好像被人搀扶着进入了房间,随后陷入一片柔软之中。混乱的感觉不断在身体中冲撞,林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身处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那里没有任何的生命,寂静地仿佛只有自己,而后又被这黑暗吞噬,自己的意识化为无数个碎片归于永恒。有时,林望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己经变成了西服男的样子,混乱,充满嗜血的冲动,还有那双白的令人恐惧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望快要被这样的折磨得撑不下去时,他发现这极度漫长的痛苦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进入到一片迷雾之中。粘稠,湿润,天空中似乎还下着小雨。耳旁传来了连绵不绝的声音,绝望,哭喊,咆哮,癫狂,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喜悦。这些尖锐刺耳的声音快让林望接近疯狂,他想知道眼前发生什么,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双眼。在即将崩溃的边缘时,林望感觉背后一湿,好像跌入了水中。窒息感与疼痛感令他暂时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再次睁开眼睛时,林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个像山一般高大,被迷雾笼罩着,似人非人的生物正坐在由无数大楼废墟堆砌的王座之上,而他的周围则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蝼蚁..林望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两个字,这是此刻对于自己最清晰的认知。“你醒了。”空旷的世界中响起了古老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而又近在咫尺。啪嗒。还未来得及回应,在听到这三个字时,林望的神经好像被人硬生生扯断了一般,眼前的画面在疯狂地变形,扭曲,重组。再次醒来,眼前出现的是洁白的吊顶和明亮的白炽灯,引得林望一阵晃神。“你醒了。”不同于那古老神秘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女声。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眨动着扑闪大眼睛的女孩,正有些好奇和紧张地打量着林望。“这里是?”林望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站起,环顾了一下西周。与他房间几乎差不多的布局,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还有客厅嘈杂的电视声,这样的布局几乎是这个小区出租房的标配。租客。林望有些安心了,自己看来终于从那个古怪的梦境中逃出,回到现实世界了。“你没事吧?”女孩看着林望发呆的样子,有些担心。“啊?什么事?”林望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的伤,你之前受了很重的伤,你不会是因为伤势太重,失忆了吧。”女孩凑过来,上上下下地观察着。伤?林望反应了过来,自己之前与西服男的搏斗,貌似确实是受了很重的伤。“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当时好不容易才给你包扎好的,而且你的伤很重,需要时间。”林望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缠了一圈绷带,特别是小臂上被撕咬过的地方,更是能感觉到绷带里厚厚的药膏。但奇怪的是,被咬过的地方似乎没有疼痛,甚至感觉手臂充满了力量。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林望开口问道,“我到底昏迷了几天?和我打起来的那个怪物呢?”“大概是五天左右吧,你当时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还以为你死定了。”苏雨拍了拍自己不算丰满的胸部,有些后怕的说道。通过一番询问,林望终于从苏雨的口中了解到自己昏迷时发生的事。苏雨是一名在本地上大一的医学生,那天刚搬过来的苏雨为了庆祝自己成功搬到新家去超市采购,在回家的途中看到了受伤的自己。出于救人地想法,她连忙打了电话给急救,但不知为何,等待了许久都不见救护车的踪影。为了防止自己出血过多而死,苏雨做了点简单的急救之后便将自己扶到了她的房子里,其间她也曾想要出去招人求助,但是敲了周围的房门都无人应答,并且楼下还有着一些如同西服男一样游荡的怪人,在接近他们时便不由分说地扑上来,有一次苏雨还差点把自己搭上了,从那次起,苏雨就再也没敢出过门。林望有些心酸又好笑,问道,”你知道外面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