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笠先母亲接过，她很清楚弟弟给母亲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妈，这件事我们先瞒着小尔，省得他一个人在那边胡思乱想。”

母亲自然都听她的。

何笠按了接听。

“妈，你现在在哪里？”

“小尔，我和妈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事吗？”

“阿笠，你老实告诉我，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你和妈现在哪里？”

医院手术室外边没什么人走动，相当安静。

“小尔，网上的新闻都是夸大其词，你不用在意，好好读书就好，我和妈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这样。”

她从来都不擅长说谎，所以只能含糊着应付过去，之后快速将母亲手机通讯录中的何尔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并固叮嘱赵妈就算何尔联系她，也不要说实情，先瞒着。

手术中的红灯依旧亮着，何笠看了眼手机，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正常开颅手术基本在两个小时，如果手术情况棘手可能需要三到西小时。

她将母亲扶到走廊休息椅上，让赵妈照看一下，她想去水房给母亲接杯热水暖暖手，刚才碰到才发现她的手指格外冰凉。

在去的路上，她给公司法务部的负责人全叔打了电话，想问问他公司情况。

电话响了半分钟左右才被接起来。

“全叔，我是何笠。”

话筒中的声音非常嘈杂，各种怒骂不绝于耳，全叔似乎移动到了一个相对安静些的地方才开口。

“笠笠，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目前在手术，还不知道结果，全叔，我爸怎么会突然昏倒？”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刘琮送他去的医院，你没见到他人吗？”

她犹豫了几秒，“见过了，”也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对了，全叔，我想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为什么会拖欠员工工资，具体欠了多少？”

“目前公司拖欠员工三个月的薪水，五百六十万左右。”

何笠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资产，如果变卖一处房产，卖掉手上的股票和基金，再加上父亲给她的零花钱和她自己的存款，再跟朋友借一部分，似乎能凑出来这笔钱。

但全叔说完这句话后，很快跟了个但是。

“但是笠笠，现在的问题不是公司拖欠员工工资这么简单......你爸他......”对面似乎有些犹豫，在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后，全叔托盘而出。

“我也是刚知道没多久，你爸还欠了银行一个亿。”

何笠一愣，停在原地。

“全叔，到底怎么回事？”

“唉，这事说来话长，笠笠，你不知道，其实何氏地产这几年一首不景气，公司业务不停缩水，很多有前景的开发项目都被新崛起的大恒地产抢走了。

前段时间，有个娱乐建设项目出问题，需要用钱摆平，刚好公司有两个承建项目即将竣工结尾款，于是你爸先把公司账上可流动资金拿去用，等尾款到账，再一次性结清拖欠员工的三个月工资，还有欠银行的贷款。

只是没成想，两个项目在验收检查时，都不合格，项目尾款没到手。

银行方表示两年期限己到，要求你爸在三天内连本带利把钱还给银行，否则就按照合同走法律程序通过法院强制执行合法没收你父亲名下所有资产用以抵债。

我确认过了，你爸借的这一个亿是以个人名义借的，也就是说，即便公司申请破产结算，这一个亿的债务也需要你爸来偿还。”

何笠有点懵，按理说向银行贷款应该是以公司名义来贷，父亲怎么会以自己名义......“全叔，你知道我爸把那笔钱用在哪儿吗？”

“我查了公司的账目，没有找到这一个亿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