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羊娃和他妈开口呢,林尘父亲母亲就急忙呼唤林尘回来,自己儿子啥样,他们还不清楚么。羊娃她妈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平日不习惯拿主意,这会儿更是六神无主,除了哭,根本不知道干啥。“娘,我信牛哥,让他试试吧,还能比这更糟糕么?”是啊,还能比这更糟糕么,羊娃她妈总算回过神了,知道现在需要她的表态,朝着林尘默默点点头,算是允了。“给我准备些针线和一些浓盐水来,在弄点干净的纱布来!”得到允许的林尘立马进入角色,首接吩咐。主家都同意了,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能搭把手也算是尽尽情分,便按照林辰所说的去准备了。“牛儿,你可不能乱来啊!”不放心的何氏又嘱咐了一遍,才转身回到家中拿了一尺多青色纱布来,这东西这附近还就只有自家才有,平时是舍不得的,可不是儿子要么,当娘的不能拖了后腿不是。这可真是,为人父母就是这么矛盾,一面担心这担心那的,一方面又不遗余力的支持,这世上怕也只有自己爹娘会这么无私了。片刻,林尘要的东西都到齐了,在众乡亲的注视下,林尘开始用浓盐水开始清洗广财叔的伤口。原本因为困乏和疼痛昏迷的林广财,伤口受盐水一蛰,疼的立马醒过来,继而浑身大汗。“弄块布或者什么东西,给他嘴里咬着,来两个人把他捉住!”这会儿倒是没人敢怠慢,听到林辰吩咐有人首接将一根地上捡起的木棍塞到林广财嘴里,眼尖的林辰分明看见那木棍原本半截子正好在牛粪里,不由得替广财叔默哀,此时却是顾不得计较了。包括林尘父亲林富贵在内的两人按住了林广财双臂,将他上身死死定在原地,刚刚塞木棍的帮助林辰按住大腿,这下任凭林广财如何挣扎也要无济于事了。此时林广财伤口里最多的东西就是麻叶的碎片,细小的残渣残留在最深处,极难清理,好不容易清理完成,开始又有殷红的鲜血渗出,林广财己经疼的又昏睡过去。这下反而简单了,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林尘如同缝衣服一般,将伤口用针线缝了起来,前后一共近二十针,总算完成了这浩大的工程。“嘿!瞧我这手艺,还不赖!”看着完整的伤口林尘有些嘚瑟,实事求是的说,确实还挺不错的,农村家的小孩,自小就看着母亲缝这缝那的,谁还没个好奇心,偷偷上手试试的,就这手艺,林尘也不知是挨了多少打换来的。再次将广财叔身上其他地方伤口处理完,林尘把从城里请来的郎中处讨要来的金疮药给广财叔敷上,这便算是大功告成了。没有给广财叔使用变异白菜,林尘是有考量的,首先那变异白菜的半吊子描述,林尘并不能完全确认。其次,就算是真的,这个时候也不是用的时候,不然谁知道是白菜起了作用还是广财叔靠自己撑过来的。所以这东西,还是等到万一广财叔伤口开始感染时再用的比较好。林尘的处置有用还是没用姑且不说,可是这一番有条不紊的表现可是赢得了大家的认可,这里面最积极的可就要属那个请来的郎中了。这年头的郎中可是个吃香的行业,虽然地位不高,可依然是受普通人尊敬的存在,有什么病痛通常是要上门去请的,医馆什么的这小县城是没有的。郎中姓李,水平先不说怎么样,眼睛倒是毒,显然是个识货的,对着林尘好一顿赞赏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不知小郎方才救人之法得自何处,其中是何道理?”林尘笑眯眯的看着这位李先生,只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再也无法保持姿态,这才回道:“呵呵,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呢,现在就说是救人之法,有些早了,看看再说,至于其中道理嘛,到确实有些道理,可李先生就这么问去了,是不是有些不妥?”唰,李先生老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定了定神,狠狠心,一记长揖:“小郎恕罪,是我孟浪了,还请小郎赐教,李某甘愿执弟子礼!”“唉,唉!使不得,使不得!李先生勿怪,小子不过玩笑之语,岂可当先生大礼!我讲与先生听就是!”果然,这大唐人的素质高的吓人,林尘不过是好玩,故意点破对方,谁知对方竟然这么大反应,果然质朴的很。不管人家医术怎么样,能从城内跑到城外给他们这些人瞧病,这医德就不差了,何况纵然开始有点小心思,却能够及时改正补救,态度诚恳,这人就差不了,逗弄这样的人,林尘有着深深的负罪感。“其实道理很简单,用浓盐水清洗,可以一定程度防止外邪侵入,用干净纱布包扎也是这个道理,而用针线缝合,是为了加快伤口愈合。”“这…这有用?”李先生其实己经信了八分,可毕竟第一次遇见,还是有些疑虑。“有不有用,你自己试试不就得了!”“受教!”嘱咐羊娃子要照看好父亲,林尘随着母亲何氏回到家里,父亲李富贵随着同村几个劳力,要去把广财叔打死的野猪搬回来,用命换来的,不能浪费了不是。刚到家呢,林尘又想起件事,羊娃子还丢捆柴在路边呢,都快到家了,别让人捡了去。“娘,我去把羊娃子丢下的柴扛回来!”“那你小心点啊!”这事是应该的,何氏自然不反对。一路小跑来到地方,林尘搂起柴捆靠在肩上就要扛起,好家伙,一股巨力袭来,脚下顿时不稳,随着一个踉跄连人带柴摔倒在地,差点没滚到河里去。“唉!我高估你了!”再次爬起的林尘看看满手的泥土,有些沮丧。一路小跑回到家中,牵了一头牛,再次来到地方,将柴禾弄上牛背捆好,总算运回家了,想想羊娃扛了一路,再对比自己,果然不能比啊!末了,又感觉这么比不对,于是默默又拽了一句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