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临江的宋家别墅里,江岁宁才刚刚洗完澡。
她换上新买的睡衣,照了照镜子,总觉得还有些不够,又拿出平日里她从不用的香水往身喷了点。
宋祁川已经睡了,她蹑手蹑脚的爬上床,伸手从背后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只是下一秒,她被用力的推开。
房间一片黑暗,宋祁川伤人的目光,却像是烙铁一般狠狠将她灼穿。
“你干什么?”
江岁宁一怔,声音有些发抖:“祁川,我……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宋祁川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冰,清冷而又绝情:“结婚那天我就和你说过,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也不要妄想。”
寒意瞬间侵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麻木。
三年了,他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即便她已经如此低声下气,抛弃尊严的来求他,他也不屑一顾。
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躺到床上的瞬间,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她的丈夫,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娶她不过是为了和当初远走异国的白月光初恋女友赌气。
即便知道事实,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因为她爱宋祁川,她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被自己感动的。
可是,宋祁川的心,她好像真的捂不热。
一夜无眠,翌日清晨江岁宁起了个大早,她走到厨房,开始准备起早餐。
家里虽然有佣人,但是宋祁川的饮食,她不想假手于人。
只是当她做好早餐上桌时,才知道宋祁川早就出门了。
江岁宁心中好像缺了一块,她咬了咬唇,若无其事的摆好早餐,又开始炖起鸡汤来。
下午的时候,她打算亲自送到宋氏集团去。
正当她开火时,佣人拿着一张图片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太太,夫人说看中了一套限量款的珠宝,让你赶紧去买呢!”
江岁宁扫了一眼照片,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好,我马上去。”
她急匆匆的出了门,唯恐耽误了时间没买到项链惹得她这个婆婆不开心。
高奢珠宝店内,江岁宁找了半天才发现贺丽看中的那款珠宝。
她眼神欣喜的盯着柜台那条项链,朝柜员挥了挥手:“你好,麻烦把项链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柜员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却十分鄙夷。
“这位小姐,我们这条项链是知名设计师简安的作品,售价不菲,您确定要看吗?”
江岁宁尴尬的拧了拧眉,嫁给宋祁川三年,她俨然成了最普通的家庭主妇模样。出门时连衣服也没有换,围裙还系在腰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而一旁的其他客户,都是穿金戴银,衣着华贵的富太太,难怪柜员会看不上她。
“只准看,不准摸!”
随后转过身和一旁的同事吐槽:“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买不起还要装大款,看她那副穷酸样,隔着柜台我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油烟味,熏死人了!”
江岁宁被她说得脸色发烫,正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将项链买下,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
糟糕!出门太着急,她竟然忘记带钱包了。
她掏出手机打给宋祁川:“祁川,你能不能给我送点钱过来?”
电话那端的人声音冷漠而又无情:“我在开会,没事不要打电话过来。”
电话瞬间被挂断,只剩她窘迫的站在柜台前。
柜员忍不住冷笑出声:“装什么装呀,没钱就不要到我们这种地方来丢脸,你也不照照镜子,这项链和你配不配?”
江苏宁气急了,偏偏又无计可施,她嘴向来笨,即便是在家和宋祁川说话,也总是词不达意。
她转过身推开门走了,身后的柜员厌恶的从柜台下拿出香水朝她站着的地方猛的喷了几下。
“臭死了臭死了!”
江岁宁脸烧得通红,只匆匆加快了脚步。
走到商场路边,许岁安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条项链是她婆婆贺丽指定要的款式,今天没买到回去又要听一番唠叨。
正当她踌躇不前时,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忽然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车门拉开,一众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整齐站在车前,为首的那位更是气质非凡。
见到江岁宁,他十分恭敬的朝她鞠了一躬。
“大小姐,总裁说您已经在外面玩了三年,该回家了。”
是大哥的人!
江岁宁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满的瞪着黑衣男子:“你告诉大哥,我不回去,祁川还没爱上我,我才不要回去!”
说完,她不管身后人的呼喊,飞快的跑了出去。
三年前,她隐瞒自己富家千金的身份嫁到宋家,和家中六个哥哥约定,三年之期一到,若是宋祁川还没爱上她,她便要乖乖回到江家。
没想到如今三年之期还有三个月,大哥这么快就来抓人了。
回到宋宅,江岁宁才刚刚推开大门,迎面便飞来一个玻璃杯,把她砸得眼冒金星。
“你还知道回来!”
江岁宁捂着红肿的额头,不解的看着贺丽:“妈,怎么了?”
“对不起啊妈,我忘记我还炖了汤,我不是故意的……”
贺丽气得脸色发青,她愤怒的伸手指着门口:“去,给我跪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当着佣人的面罚跪,对于她而言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江岁宁委屈的掉下泪来:“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您让张妈叫我去买珠宝,我一时着急,才会忘记关火的。”
她的话让贺丽越发恼火:“你的意思是怪我了?”
正当局势僵持时,大门攸地被打开,宋祁川迈着长腿冷冷走了进来。
他看着站在大厅身上被水浇湿的江岁宁,额头上还有些微微泛红,忍不住微微拧了拧眉。
“怎么了?”
江岁宁掀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向他,委屈至极竟然不知要如何开口。
见到宋祁川出现,贺丽立刻呼天抢地的抱怨起来:“还不是你娶的这个穷媳妇,她想害死我啊!我让她罚跪,她还和我顶嘴!”
宋祁川好看的脸拧成一团,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他侧目看向江岁宁,声音冷漠,带着又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既然是你有错在先,妈让你跪,你就跪。”
尽管知道宋祁川不会维护自己,可亲耳听到这些话,她的心仍旧疼得像是快要裂开。
窗外下起了雨,江岁宁独自一人跪在门外,任由风雨把自己打湿。
她仍旧能够听到贺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真是看到她那副穷酸样就来气,你说说我们宋家家大业大,你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回来。”
“就她那窝囊样,怎么和思雅比,连她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依妈看,你还是赶紧和她把婚给离了,妈再给你张罗认识其他的千金小姐……”
至始至终,宋祁川都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
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般,可这痛不及她心里的千万分之一。
嫁给他三年,她安心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却总是处处不如他们的意。
外人看来,她是麻雀变凤凰的豪门富太,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宋家,她过得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还有没有意义了。
客厅里渐渐没了声音,她扶着墙站了起来,头顶传来一阵阵眩晕,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江岁宁是被佣人的砸门声给吵醒的。
江岁宁看完这条短信后,只觉得可笑至极。
果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曾经的宋祁川对她可从来没有丝毫歉疚之心。这下有求于她了,便想起来求得她的原谅了?门都没有!
江岁宁只霸气的回复了六个字:不帮,姐不差钱。
将宋祁川的号码再次拉黑后,江岁宁身心舒爽的按下了关机键,倒在座椅靠背上准备开始睡觉。
没错,此时的江岁宁正在飞往国外的飞机上。
一旁的江墨州见江岁宁一脸得意,便知道她肯定是让宋祁川吃了哑巴亏,所以才这么开心。
这样的江岁宁,才终于有了几分三年前那个恣意妄为的江大小姐的样子。
江墨州笑着摇了摇头,替江岁宁拉下了遮光板。
……
远离了国内的烦心事,江岁宁在国外的留学生活过得意外的舒心。
白日里,学校有课的时候,江岁宁永远是第一个到的。
没课的时候,江岁宁便会去到五哥江清明在国外的公司,去找江清明学习一些相关的知识,同时也帮他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务。
到了晚上,江岁宁一般会和江墨州一起出去吃饭,然后一起散步回家,回到家后再处理一些工作和学习上的事情,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至于感情上,江岁宁早就把跟宋祁川的那段过往给放下了,而宋祁川经过了那几天的猛烈骚扰后,便再也没了动静,江岁宁反倒觉得乐得清闲。
这样的日子很快便过去了大半年,但这段时间,江岁宁原本平静的生活里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数。
原因是,最近江岁宁和她们班上的其中一个男人走的有些近。
她们这个班,虽然说是什么“金融进修班”,实则是一些贵族子弟豪门后代的大本营。
班上的同学,家世一个比一个显赫,就连江岁宁身后的江家,在这个班级里都算不上有多么夺目。
时至今日,江岁宁这才明白,当初江季琛为什么执意要花大价钱把她送到这个进修班来学习。
因为,能进这个班念书的人,非富即贵,是为江岁宁拓展人脉的大好时机。
江岁宁班上的同学,有石油大亨的儿子,有小国的皇室公主,更有许多全球50强的子弟。
而唯有一个人的背景,江岁宁不知道。
而那个男人,也是班级里唯一一个和江岁宁拥有相同国籍的人。
在异乡遇见同胞,向来是令人感到欣喜的。
在进入班级的第一天,江岁宁便注意到了这个,班级里唯一一个和自己拥有相同瞳孔和相同发色的男人。
江岁宁其实是个自来熟。
所以当天下课之后,江岁宁便趁着课间坐到了那个男人前面的座位,转身向他伸出了手:“你好,你也是Z国人吧?我也是Z国人,我叫江岁宁。”
谁知道,那个男人竟连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江岁宁以为他是听不懂,于是又换了英语、法语等等江岁宁所有会的语言,试图和他搭话,谁知道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江岁宁懵了,这人该不会是个聋子吧?
江岁宁不服气,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终于,面前的男人有了反应,是一口流利的Z语言,声音还怪好听的:“这位小姐,你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吗?你打扰到我工作了。”
江岁宁一脸诧异,‘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刚想和他理论理论,她便被班上另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拉到了一旁。
“岁宁,你别生气。你刚来,搞不清楚情况。他就是这样,谁都不理,你别去招惹他,小心惹祸上身。他叫查傅恒,不知道家里什么来头,听说跟黑道有关。”Amanda附在江岁宁耳边,小声说道。
江岁宁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目中无人的样子还真是有些讨厌。
此时江岁宁听见Amanda的话,心中也有了几分考量,于是她冲Amanda笑了笑,开口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Amanda。”
知难而退向来不是江岁宁的性格,从那以后,江岁宁便在心里暗自给查傅恒记上了一笔。
经过江岁宁这些天的观察,她发现,查傅恒这个人,确实是有些奇怪。
按理说,来到这个进修班上课的人,都跟江岁宁一样,非富即贵,并且想要交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以此来拓展人脉,所以课后有些交际活动实在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了。
甚至于,班上有些富家子弟,为了跟同学打好关系,经常请客吃饭组局,也是常有的事。
但这个查傅恒的的确确是个怪人。
他每天踩着上课铃声到,踏着下课铃声走。他永远是班上最后一个到的,第一个走的,他从来不参与任何班级的课外活动。并且,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感到奇怪。
如果不是当时Amanda的那一番话,江岁宁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查傅恒??
这个查傅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并且没有任何人对此感到奇怪,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江岁宁是个憋不住事儿的性格,当天便拿此事询问了Amanda,“Amanda,难道你们都不奇怪查傅恒为什么这么不合群吗?”
Amanda惊讶于,江岁宁竟然还在纠结查傅恒的事,“你说查傅恒?一开始大家也是觉得奇怪的,后来慢慢的就习以为常了,可能大家都把他当透明人吧,谁知道呢!他不合群是他的事,别人的隐私我们又何必关心呢?”
随即,Amanda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八卦的笑容,她颇有些八卦的问道:“岁宁,你怎么对查傅恒这么感兴趣?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Amanda的话吓得江岁宁连连摆手,江岁宁解释道:“怎么可能!我只是……还在记他上次无视我的仇!”
对于江岁宁的话,Amanda显然是不相信的,“岁宁,你别不好意思,喜欢查傅恒又不丢人。毕竟他长得还挺帅的呢,而且成绩也很优异啊,教授们对他的评价很高呢。”
听见Amanda的这番话,江岁宁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查傅恒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好像确实长得挺好看的,还又瘦又高,每天像根竹竿一样在班上晃来晃去。
竹竿,江岁宁不由得被自己这个形容逗笑。
Amanda见她偷笑出声,更加肯定了江岁宁喜欢查傅恒这件事,她指着江岁宁说道:“你看你看,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Amanda的惊呼很快便引来了班上其他同学的侧目,江岁宁吓得赶紧捂住了Amanda的嘴。
“嘘!Amanda!你小点声!”
江岁宁的这副模样,落在Amanda眼里,更是显得掩耳盗铃。
只见Amanda闭上了嘴,大拇指和食指并拢,从嘴巴的左侧划向右侧,做出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随后冲江岁宁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江岁宁见Amanda这副样子,就知道Amanda根本没相信自己的说辞。
江岁宁懊恼的扶了扶额头,摇了摇头,这下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Amanda有一点说的没错,她的确很在意查傅恒这个人。
一是因为,她总觉得这个名字非常耳熟,江岁宁总感觉她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二是因为,查傅恒这个人,给她一种想要探究的感觉。
江岁宁很好奇,怎么可以有人活得像机器一样,每天准点出现又准点离开,而且永远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在电脑上操作着些什么。
查傅恒就像那神秘而又安静的瓦尔登湖,给江岁宁一种想要揭开他神奇面纱的冲动。
江岁宁想要往这片美丽的湖里投一颗石子,她想要看看,这向来平静无波的湖面泛起涟漪又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于是从那天起,江岁宁一改每天第一个到的习惯,也学着查傅恒开始每天踩点。
并且江岁宁永远是在查傅恒落座后才走进教室。
查傅恒坐在哪儿,江岁宁就坐在他座位的正前方,既不会过于接近,也便于江岁宁在课间的时候回头和他搭话,并且查傅恒也不能说些什么。
毕竟,这教室这么大,想坐在哪里都是江岁宁的自由。
江岁宁日复一日的在课间十分和查傅恒搭话,查傅恒却从来没有搭理过她,任凭江岁宁一个人在前方叽叽喳喳的自说自话。
但江岁宁向来就不是一个会知难而退的人,她的习惯是,迎难而上,不撞南墙不回头。
否则,三年前她也不会明知道宋祁川的心中另有他人,也要执意嫁给他了。
当年的江岁宁觉得,她一定能感化宋祁川的心。
虽然结局事与愿违,但打心底来说,江岁宁是不后悔的。
如果连尝试都不敢,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是对呢?
江岁宁这番牛皮糖的劲儿,没有打动查傅恒,倒是令班上的其他同学啧啧称奇。
这天,查傅恒再一次拂袖而去,留给江岁宁一个冷漠的背影之后。
Amanda走了到了江岁宁的面前,忍不住给江岁宁竖了个大拇指:“岁宁,我是真的佩服你啊,竟然对查傅恒这座冰山这么执着。”
“据我所知,班上有好几个追求你的人吧,你连他们都看不上,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查傅恒啊?他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Amanda说的没错,因为江岁宁长得漂亮,家世性格也很不错,所以一开始班上确实是有几个人追求过她的,但都被她一一回绝。
这其中的缘由也很简单,并不是因为江岁宁还对宋祁川余情未了,其实只是因为江岁宁并不打算交往外国的男朋友。
因为外国人除了容貌上和她有所不同以外,在生活习惯和文化差异上和江岁宁也是大相径庭。
下一秒,宋祁川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冷冷看向江岁宁,目光像是一把冰刃,狠狠的扎进她的胸口。
“你若是不愿意,就离婚吧。”
江岁宁身子微微颤抖,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她不死心的看向宋祁川:“祁川,这三年来,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和喜欢?”
宋祁川冷峻的脸上仍旧是淡淡的,他缓缓摇头,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将江岁宁推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从未!”
五年炙热而又深情的爱恋,在这一刻,被彻底浇熄。
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她承认了,宋祁川永远都不可能爱上她。
从顾思雅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明白,她这个配角该退场了。
江岁宁点了点头:“好,那我们离婚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转身上楼收拾行李,这个家她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身后传来贺丽的嘲讽:“离了好,早就盼这么一天了,像她这样的扫把星滚出宋家,我们可真要开香槟庆祝……”
江岁宁头也不回,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她也不会拿宋嘉的一分一毫。
找到证件放到包里后,她飞速的下了楼。
再次见到江岁宁,贺丽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又冷冷落到她肩头的包上。
“在楼上翻了那么久,是在找珠宝吧?毕竟以你的身份,想要买得起珠宝,这辈子都不可能。”
江岁宁冷冷勾了勾唇,将手上的包递到她的面前。
“你可以打开检查,婚戒我已经取下来放在桌上了,除了证件,我什么都没拿。”
不知为何,看着江岁宁那般痛快的答应离婚,宋祁川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这种闷重感,让他很不爽。
他推开江岁宁递过来的包,英俊的脸拧作一团,清冷的嗓音越发多了几分寒意。
“不必了,离婚协议我会安排助理发给你,赡养费你想要多少,一千万够吗?”
江岁宁心中凄然,江家在京城是什么地位,她什么时候差过钱。
也就他们宋家人会觉得,她江岁宁是一个穷光蛋。
她摇了摇头,贺丽的脸色登时变了:“什么意思?你还想多少?我警告你别狮子大开口啊,就你这样的货色,一万块我都嫌贵!”
江岁宁冷冷掀眸,目光却直望向宋祁川:“我净身出户,一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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