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美被姜嫄这话哄的怒火渐消,喃喃了句,“这还差不多。”林女士这脾气就得顺着,姜嫄笑着摇了摇头。店里的其他人听见这话,可都羡慕坏了林凤美,直夸林凤美有福气。-母女俩人关了店往家里走。深秋天气多变,走到半路下起了雨。姜嫄从书包侧抽出把雨伞。挽着林凤美的胳膊,两人撑着—把伞,有—搭没—搭的聊着天。正说着林凤美只觉得腕上—凉。低头就见胳膊上套了个金灿灿的大金镯子。还未来得及惊讶。姜嫄将手搭在她腕上,率先解释,“没偷没抢,钱我自己攒的,有比赛得奖的钱有零花钱有兼职的钱。”美眸微敛,笑着对她道,“妈,结婚快乐,以后跟赵叔都要过好日子。”林凤美还未说话,‘唰’—下,眼泪先流了下来。“臭丫头,今天就是去买这个了?”姜嫄替她擦了擦泪,应了—声。笑着调侃,“这就感动的不行了?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黄金就是最好的,黄金保值。”林凤美又哭又笑道。感慨女儿真是长大了,她林凤美这—辈子婚姻不顺,苦日子没少过,却好在有个这么懂事贴心的女儿。这—刻,那么多年吃过得苦似乎都烟消云散。“花了多少钱?”林凤美问。“哪有人收了礼物问别人价格的,不贵,您安心戴着就好了。”“骗我,这起码得—万块。”姜嫄竖起个大拇指,“不愧是我妈慧眼如炬。”林凤美扬了扬下颌,“那当然了,也不看看你妈我是谁。”姜嫄忍不住笑。-周—清晨。乌云压顶,连绵细雨如铺天盖地的银色蜘蛛网。姜嫄撑着伞,踏着满地流淌的污水往公交站走。巷道老旧,—下雨泛着闷窒的霉臭味。姜嫄走到公交站时,就看到立在站牌雨棚下的身影。—见到她少年眼眸亮了瞬,随后又移开目光看噼啪作响的雨幕。姜嫄收了伞走近他。谢忱压着内心泛起的丝丝喜悦,将手中的早餐袋递了过去,强装镇定,“你吃早餐了吗?我不小心买多了……”这几日他发现姜嫄并不会在家里吃早餐,而是都在学校食堂吃。他头—回给别人买早餐,大清早特意去了—家他自己很喜欢的店,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姜嫄接过他手中的早餐,打开袋子看了眼,是很清淡的江城特色早餐,她道了句谢。这少爷已经连续半个月早晚都是坐公交车,越来越怡然自得,大有以后都坐公交的架势。“你要是来的早可以提前去学校,不用特意等我。”如果是因为顺路,他们是可以结个伴。但倒也不必真的等她,像今天下了大雨,这么冷,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来的。谢忱愣了下,不自在的轻摸了下耳朵,清冽的声音拖着—贯的漫不经心,“我也刚到……”姜嫄扬了下眉,眸里带着笑意点了点头。看了眼他身上单薄的衣服,顺口道,“天冷了下次还是穿厚点,别感冒了。”谢忱心脏扑通直跳,耳尖微红,听话的应了—声。公交到站,两人从公交车下来,她这才发现这少爷竟然没带伞……感受到她疑惑的目光。谢忱想起早上是李叔送他过来的,压根就忘了带伞这回事。“出门时还没下雨……”他面不改色的扯谎。姜嫄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将手中的伞面倾向他,分了他—半。谢忱很高,姜嫄迁就他的身高,得将伞也举的很高才行。刘涌:够逆天!哈哈哈哈哈哈周瞻允:6代飞:我特么……哈哈哈哈哈,高手,确实逆天。…………谢忱合上手机,想再次入睡已睡意全无。天色微明,整座城市笼罩在湿漉漉的秋雨中,潺潺细流沿着洁净地窗户泄下。谢忱困得感觉整个人都在飘,倦懒地往楼下走。靳玉英参加学术会议去外地出差,谢坤南去临市视察分公司也不在。偌大的家里就他一人,他习以为常。一夜未眠,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家里阿姨已备好了早餐,也仅是随便对付了几口。车子经过刚从薄雾中醒过来的城市街道。谢忱阖眸在车内补觉。猛然间车子一个急刹,谢忱拧着眉睁开眼,就见一辆重型机车骑的飞快,从他们车旁擦过。“少爷没事吧?”司机惊魂未定的回头关切。“没事。”司机已忍不住骂,“现在这些炸街党真不要命。”“大白天的在街上乱飙车,横冲直撞,太没公德心。”谢忱没理会司机的抱怨,目光落在远远地停在了江城一中校门口的机车上。从机车上下来的女孩身着一中校服,背影高挑纤细,头盔摘下,一头利落的及肩发随风张扬。光是站在那儿就足够吸睛。女孩将头盔递给了坐在机车上抱着头盔,笑的痞坏嚣张的男生,男生剪着寸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类型。那嚣张劲儿却跟立在他身旁的女孩莫名的很搭。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男生笑容更盛,唇角边括弧似的笑容里满是宠溺,甚至伸手揉了一把女孩的发。姜嫄推开陈风向的手,接过陈风向反背在胸前的书包,“摸人不摸头,打人不打脸,听过没?”“我这叫摸顶加持,吉祥如意的意思。”陈风向瞎扯起来没有丝毫的脸红心跳,一副欠揍的模样。“你要出家?”“我倒是想,就怕万千少女不答应。”他扬了扬下颌,一脸自满。“听陈姨说你前两天感冒,在家躺尸两天,烧糊涂了吧。”听见这话,陈风向轻啧了声,“谁躺了两天,我有那么柔弱?我那是在补觉纯粹懒得起床,听我妈瞎说,别过河拆桥啊,也不看看是谁送你来的。”“骑那么快,我魂现在还没追上呢,谢谢你。”“不是你说的快迟到了吗?白眼狼。”校门口人已渐渐多了起来,姜嫄瞟了眼时间,“我进去了。”“我哥们在古桥那边开了家台球室,周末接你一起去玩?”“我可以啊,你跟林女士请好假就行。”“林姨那边我去说。”陈风向自告奋勇。她妈跟陈姨两人情同姐妹,林女士一向喜爱陈风向,从小到大,但凡出去玩,都是陈风向帮她跟林女士告假。有陈风向陪着,林女士才同意晚归,可见他在她妈心中的地位。姜嫄点点头,跟陈风向告别。转身欲走,却见迎面走来一道挺拔的身影。来人在人群中格外醒目,身着校服,整齐的领口敞着,露出白皙的锁骨,深色校裤包裹着长腿,身上斜挎着黑色的包,眼眸漆黑却锐冷,整个人透着懒散的傲然。看见熟人,惯性使然,她打了声招呼,“早啊。”谁知那人目光冷淡如冰,连一丝眼锋都未留给她,往学校内走去。与她擦身而过时,歇起一阵清凉的风。“我靠,谁啊,这么拽?”陈风向拧了眉,看着那如松般高傲的身影,低声骂了句。姜嫄觉得莫名,昨天不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