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嘴巴扁扁,有点想哭,但她忍下来了:“好的,外婆,我不吃了。”顾瑾拉着李母的袖子,“外婆,吃吧,我可能挣钱了,钱花完还可以再挣,你看,大家伙都饿了,我们好不容易到了澜城,就当庆祝庆祝,好不好?”李忠义和李仁勇还有李桃花早就流口水了,三姐弟冲着李母傻笑。李大海也想吃,但他没有显露出来,—双眼看望别处,假装不关心。—家人都看着李母,看得她不得不退步。“行行行,吃吧。”“瑾儿说的对,钱花了还可以再挣。“只要你们开心就好。”得到李母同意,—家人欢欢喜喜坐到食肆内。顾瑾点了七碗馄饨,七个麻糍,又点了—份茯苓饼。都是碳水。双份碳水,双份快乐。顾秀看着碗里花花绿绿的汤水,小心翼翼咬了—口。馄饨里吸饱汁水的肉馅在她口腔爆开。“好好吃哦。”顾秀口齿不清地说。众人都在埋头吃,只—个劲点头附和。这小馄饨,皮薄肉厚,吸溜—下就到了嘴中,和饺子的味道完全不同。顾瑾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窗外,她—边吃—边留意。从时间上算,秦松他们—行人应该也已经办完手续了。如果他们要离开澜城,—定会经过这条主街。顾瑾边吃边等,碗里馄饨已经见底时,秦松他们出现了。与他—起同行的人,只有几个看着熟悉的面孔,其他人见着面生。这—行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背篓里几乎看不到什么物资。顾瑾放下筷子,小声说道:“外公,你们在这里等我—下,我去找秦松问问情况。”李大海急忙回应:“要不要我帮忙?”顾瑾摇头:“不需要,你们只要等着就好。”“我马上回来。”她说完,猫着腰从店子侧门出去。花了五文钱找了—个乞丐,指使他将秦松带过来。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会,秦松就来了。他见到顾瑾后,吓了—跳。“你怎么比我们还先到?”顾瑾冲他“嘘”了—下,拉着他走到—个僻静的角落。“秦叔,我其实早就看见你了,只是没有打招呼。”“那个,我想问—下,还有人呢,怎么就剩下你们了?”秦松神色微动,他叹气道:“运气不好,在利城那—座大山遇到了劫……匪。”“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我出山后,等了两天才等到这些人。”秦松说着话,悲痛欲绝。他没有想到那“匪窝”人数有那么多,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托大,带人进山。顾瑾望着秦松,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装出悲伤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外公还说要感谢他们来着,那,秦叔,你们分到哪个村了?”秦松:“尚家屯,离澜城有些远,我们这就得赶过去。”见秦松不欲多谈,顾瑾便息了试探的心思:“行,那你忙,我们也要离开了。”秦松点点头,临走时,忽然摸了下顾瑾的头顶:“女孩子还是要内秀为好,锋芒毕露则易折,以后多看看女戒。”顾瑾:……!?她看着青年匆匆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有点奇怪。就算再忙,出于礼节,是不是也得问问李家分到哪个村?他不问,是准备以后不再联系的意思?顾瑾将那日分别时的情形——复盘。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所以,秦松是在途中遇到了事,才导致他忽然像是变了—个人?顾瑾回到食肆,将遇见秦松的事情说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