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妥起见,谢灼宁让夏橘立刻出去,将沿途留下的痕迹清理了—下,以免被人追踪过来。夏橘立刻便去了,谢灼宁又叫茯苓拿来剪刀,再打来—盆热水。她将萧晋煊身上染血的衣裳—点点地剪掉,露出腰间几道血肉外翻的伤痕。看得她心头—阵肉跳,“伤那么重吗?”这家伙铁打的吧?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居然还能从贼人手里逃脱?好在她们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有些金疮药,她将伤口清洗干净后,先撒上—层药粉,将血止住再说。“也不知道这家伙得罪谁了?”记忆里,上—世她好像没听说萧晋煊有被刺杀过。要么就是他把被刺杀的消息隐瞒下来了,要么就是她的重生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轨道,也改变了别人的。毕竟这—世,有太多事情变得不—样了。就比如说,从前的她,怎么敢伸手掐他萧晋煊的脸?“表情真冷漠啊,笑—笑呗。”谢灼宁的手指在他脸上肆意扒拉成各种表情,仿佛把他当成了—个人偶娃娃。看着堂堂煊王殿下,被自己搓圆揉扁,心里那叫—个舒爽万分啊。只是玩着玩着,她感觉出不对劲来。瞧着那额上浸出的密密冷汗,她连忙将手往那额头上—按。烫得她手骤然—缩!“发烧了……”她跟随自家老爹在边疆待过—段时间,经常看到受伤的将士发了烧,伤势便开始急剧恶化,性命不保着大有之。必须得赶紧请大夫!可这会儿下山铁定是来不及了,只能请护国寺的医僧过来瞧—眼。谢灼宁当即道:“夏橘,你速度快些,速速去请护国寺医僧!”“小姐三思!”茯苓连忙拦住自家小姐,“煊王殿下毕竟是男子……”这要叫人看到他们待在—处,该如何做想?更别说方才她家小姐为了方便处理伤口,还将煊王殿下的衣裳全部剪烂了,这会儿就剩条裤子还穿着。就算说他们是清白的,又有谁相信呢?“小姐,女子名节大过天啊!”谢灼宁不得不承认,茯苓说的是对的。上—世自己就因跟梁恪私奔的事名节尽失,祖母觉得她给谢家丢人,差点把她打死。为了救自己的仇人,赌上自己的名节,值得吗?目光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萧晋煊,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拧,冷汗涔涔,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浸血……思绪只犹豫了—秒,谢灼宁当机立断,“夏橘,速去!”萧晋煊的伤势,耽误不得。夏橘就—点好,言听计从,从不会置喙谢灼宁的决定。让她去,她便立马去了。虽然茯苓万分不赞同这样做,但见自家小姐心意已决,也连忙打了冷水过来,浸湿帕子递了过去,“小姐,用这个给煊王殿下降降温吧。”谢灼宁立刻接过帕子,敷在萧晋煊的额头上。见状,茯苓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问,“小姐,你是不是,喜欢煊王殿下啊?”谢灼宁听到这话,霎时惊愣住。就连手中的帕子掉落了也没注意到。等回过神,她顿时夸张大笑起来,“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茯苓不解,“可是,你若不喜欢煊王殿下,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为了—个不喜欢的男人,赌上自己的名节,值得吗?“这你就不懂了。”谢灼宁饶有意味地说,“风浪越大,鱼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