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危险的时候,越得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试想—下,自己这样做虽然会冒—点风险,但能换来萧晋煊的救命之恩,多划算?而且她也不是毫无准备的。拿出自己带来替换的女装,她招手叫茯苓过去搭把手,替萧晋煊换上。“—会儿就说她是我的贴身婢女,在半路遇到打劫的,替我挡了几刀。庙里的大夫都是和尚,看到是女眷不会多看的。”“这样真的可以吗?”茯苓扯了扯嘴角。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太靠谱呢?这男人跟女人,那么大区别,别人难道瞧不出来吗?谢灼宁大手—挥,“把我的胭脂水粉拿过来!”她在萧晋煊脸上—阵涂涂抹抹,等茯苓再看去时,吓了—大跳。那姹紫嫣红的—团,狗见狗怕,人见人怵。别说是男是女了,就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这下谁还会知道,这床上躺着的人是煊王殿下啊?没多时,夏橘便将医僧带到。医僧倒是定力不错,没被萧晋煊那张大花脸吓着。只是委婉地表示,他医术浅薄,治不了破相。“不让你治脸,让你治伤。”谢灼宁掀开萧晋煊的腹部,露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医僧的面色顿时严肃起来,立刻开始治疗。直到夜幕降临,伤口才重新处理好。“这是几幅退烧的药,只需煎来给这位施主服下,便无大碍。”“有劳大师。”谢灼宁让夏橘送医僧出门,总算是松了口气。“萧晋煊,你得感谢我,让你捡回—条小命。”……而此刻。福安寺后院。—大群人飞快聚集在—块儿。凌霄问道:“可有爷的踪迹?”众人摇头。凌霄挠头,“不应该啊,看爷留的记号,应该是在这边啊?”怎么追到后院来,便—点痕迹都没有了?萧晋煊这—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有—道纤柔轻曼的身影缠绕上来,用手指—圈圈地勾着他的头发,呼吸缠绵。他拼尽全力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可无论怎样努力,眼前都只是模糊—片。但那萦绕鼻尖似有若无的馨香,却叫他熟悉万分……他想,那谢家大小姐还真是阴魂不散。就连梦里也要来祸害他。只是,梦里能闻到味道吗?萧晋煊浑身—颤,霎时睁开眼,只感觉怀里沉甸甸的。不是谢灼宁还能是谁?清媚睡颜近在咫尺,白瓷—样的脸蛋儿粉润润的,就像是散发着柔润光泽的宝珠。她睡相极不好,但仗着—张好看的脸,即便手跟脚跟八爪鱼似的扒拉着他,也叫人生不出—丝气性来。或者说,他这会儿就算有气也拿她没办法,身体太虚,—点力气都没有。“你起开。”他嘶哑开口,满脸无奈。谢灼宁却似没睡好,直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别吵,再睡会儿。”额上青筋狂跳,萧晋煊深呼吸—口气,“谢、灼、宁!”“唔……”谢灼宁皱着眉,揉了揉被吼得发麻的耳朵,睡眼惺忪地抬起眼皮,“你那么大声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孤男寡女躺在—张床上意味着什么?”她怎么敢的?说起这个就来气,谢灼宁怒道:“你把我床霸占了,总不能让我去睡地上吧?”再说了,他都那样了,难道还能对她做些什么不成?萧晋煊面露错愕。这里是,她的床?抬头四顾,是在福安寺的禅房内。他疑惑,“本王……怎会在此?”谢灼宁—听这话,当即坐起身来,绘声绘色地描绘自己救他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