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前厅,老太太在主位坐着,那女子在一旁给老太太按揉着肩膀。“说吧,你们想干什么?”云时面无表情看着她们。男子坐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云时,你本身就是宋家的孩子,我们只是把你带回家,你怎么这么大敌意呢?”云时冷笑道:“宋首,你说这话不觉得恶心吗?”她又看向那老太太,“我记得我不是宋家灾星吗?可是会影响整个宋家的官运呢?当年,你们把我和母亲赶出府中,怎么现在又来认回我了?”她讽刺道:“当真是人老了,这脸皮到底是厚了些,厚颜无耻的很!”老太太显然被气到了,“你!没教养的丫头。”云时的母亲沈妤婉原是宋府宋蕴的正房夫人,沈妤婉生产时难产,生命危在旦夕,还好挺了过来,但也伤了身体根本,以后很难再有子嗣,这让宋老太太很是不喜。宋府老太太信奉神佛,有一年,她找来大师看宋府气运。那人却说沈妤婉生产时不顺,是不好的征兆,云时身带煞气,在宋府会影响宋家的官运亨通。宋老太太惯来是个狠心的人,她告诉宋蕴要把云时送走,沈妤婉知道后不同意此事。宋老太太以死相逼,让宋蕴把她们母女赶出府中。不久,宋蕴便再娶了一任妾室。宋首和宋慕晚便是宋蕴那妾室赵岚的一双儿女。云时想到这些,就愈发觉得他们不要脸的很,当初把她和母亲赶出府的是她们,如今却要回来听任她们摆布。宋首开了口,“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姐姐,姐姐的终身大事也是该考虑了,这正好有门上好的亲事给姐姐安排好了。”云时这才想起,有传言说圣上有意要给宋家与吴家指亲,但传闻吴家公子整日泡在那花楼里,纳了多房小妾,还有一些特殊癖好。如今看来传闻不假。这种亲事,赵岚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去跳进那火坑。不想让宋慕晚去,但又必须是宋家的孩子,这样想来,定是赵岚给宋老太太吹了一些耳边风,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宋首打断了云时的思索,“如何,考虑好了吗?我们也不会亏待你,待你出嫁之后,我们定会好生照顾你母亲。”明晃晃的威胁,云时只能暂时答应,之后再想办法脱身。云时刚开口应下,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宋蕴应是刚从朝中回来,官服还未换下,他向宋老太太行了礼,“母亲。”又继续说道:“母亲,这些年我们己是亏待妤婉她们,如今你们这是干什么,那亲事我己在想解决办法。”宋老太太开口道:“蕴儿,这事你不要插手,她也是宋家的血脉,这门亲事对她来说也不亏。好了,我乏了,她自己也答应了,这件事就这样了。”宋首和宋慕晚扶着宋老太太离开了。宋蕴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是没开口。云时也没期待他能再说出什么,转身走了。……后院中,赵岚正嘱咐下人要对云时严加看管,一定不能让她跑了。云时对宋府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年前,这条路她很熟悉,她很快来到了这荒废己久的云舒院,院中的事物还是当年那样,没变。“看好她们,少一个都唯你们是问。”赵岚说完,带着侍女离开了。“娘,你没事吧?”云时坐到床边,关切的问道。沈妤婉声音有些虚,“没事,云儿,她们是不是逼你了,都怪娘。”云时安慰道:“娘,是他们心黑,您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的。”正说着,有人进来了,是宋蕴。他看了看沈妤婉,语气中尽是歉意:“是我对不住你们,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离开的。”沈妤婉扭头,不愿与他说话。云时替她掖了掖被角,开口道:“宋大人,当初我要被送走的时候,你都阻止不了,最后眼睁睁看着我娘带着我离开宋家,住到城外。”她看向他,“如今,你便觉得你可以让我们离开了?”云时的语气刺痛了宋蕴,他张了张口终是无话可说。宋老太太是个极其强势之人,她掌控着家里的一切,尤其是宋蕴。当年沈妤婉要被赶出宋家时,宋蕴怎么求都没用,最后也只好妥协。“这段日子,我会让府中下人照顾好你们的。”宋蕴留下这么一句便走了。……宋慕晚房内,女子与母亲商议着,有些担心,“娘,这样可以吗?万一云时丢下她娘跑了,我还是要嫁啊。”“晚儿,放心,娘有办法,让她跑不了。”赵岚本就长的一副尖酸刻薄模样,这时面容更显得可怖了。……皇宫内,皇帝为太子陈昱珩大办酒席,庆祝他凯旋。陈昱珩喝了一些酒,有些头晕,便告退回了东宫。福公公见太子回来,吩咐侍女把醒酒汤端了过来,“殿下,快喝些醒酒汤吧,免得明日头痛。”福公公说着又抹了把泪,“还好殿下安全归来,老奴这心啊,整天为殿下揪着。”银逸笑道:“福公公,殿下这不好好的,再说了,殿下是何许人也,敌方根本打不过我们,你这哭的不知道还以为殿下怎么了呢?”福公公哭的更厉害了,“你懂什么,殿下还未娶太子妃呢,我这也是为殿下着想。”陈昱珩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揉了揉眉心,“好了,银逸,孤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银逸:“回殿下,属下去查探过了,云时姑娘并没有在那处竹屋,只有一个小孩子和一条狗在,而且……而且什么?”陈昱珩问道。“而且云时姑娘的母亲也不在,属下猜测会不会是云时姑娘搬走了。”陈昱珩想了想,断言说:“不会,明日你再去仔细查查,还有,把那孩子带回我的府中。”说完,陈昱珩起身回了殿内。福公公趁机拦住了银逸,打听道:“姑娘?什么姑娘,殿下有心仪的人了?”难道我们东宫要有太子妃了?福公公有些激动,毕竟太子殿下也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福公公,打听消息怎么能空手呢?”银逸的手伸到福公公面前,晃了晃。福公公一巴掌拍了上去,“快讲!”殿内,陈昱珩沐浴完,坐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的小木人,仔细看去,应是一个男子模样。“难道真的跑了?”他兀自笑了笑,“可惜,孤认定的人,可是跑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