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卫国黄池,吴军营地,吴王夫差营帐内。勇获向吴王夫差复命道:“禀王,勾践果然率军突袭国都,臣遵王命待太子与勾践交战后率军攻打越军后方,越军大败,勾践己被太子射杀。”吴王夫差闻言大喜,说道:“寡人知道了,子先下去带将士们好生休整,待回国后寡人再论功行赏。”“诺。”勇获揖道。勇获离开后,吴王夫差便对亲卫吩咐道:“去将太宰和大司马请来。”“诺。”亲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吴国太宰嚭和司马寅便一同来到了吴王夫差帐内。“臣拜见王。”太宰嚭、司马寅向吴王夫差稽首道。“太宰、司马请坐。”吴王夫差抬手说道。“谢王。”太宰嚭、司马寅拜谢后便一同起身走到一旁的席上坐下。吴王夫差开口说道:“太宰、大司马明日前去告知晋人,会盟之日,寡人将先歃血。”“王,若是晋人坚决不退让,是否兵戎相见?”司马寅问道。“若晋人坚决不退让,便暂且作罢,不得与其开战。”吴王夫差说道。“诺。”司马寅拱手应道。次日,黄池会盟地。太宰嚭、司马寅与晋国六卿之首、正卿、中军将赵鞅、晋大夫董褐相对而坐。太宰嚭开口说道:“于周室,我吴国为长,当先歃血。”董褐反驳道:“于姬姓,寡君为伯,当先歃血。”“长幼有序,我吴国当先歃血。”太宰嚭争辩道。董褐再次出言反驳。太宰嚭与董褐争辩许久也没有争出个结果,这时赵鞅对司马寅说道:“天色己晚,而大事未成,是我们两国臣下的罪过。不如整顿兵马,你我战斗至死,如此长幼之序便可知矣!”司马寅起身说道:“两君偃兵结好,我们怎能擅自开战?既然天色己晚,今日便到此结束,长幼之序改日再议。”司马寅说完便向赵鞅、董褐分别一揖,赵鞅、董褐还揖后,司马寅便离开了。太宰嚭也起身向赵鞅、董褐分别一揖,赵鞅、董褐再次还揖,太宰嚭随即也离开了。司马寅和太宰嚭离开后,赵鞅疑惑的向董褐问道:“夫差将吴国精锐全部带来黄池,应是对方伯势在必得,又怎会如此?”董褐说道:“也许夫差只是想威慑我们,并不愿真的与我们开战。”“也许吧。”赵鞅皱眉说道。晋军营地,赵鞅营帐内。赵鞅对部将吩咐道:“命将士严加戒备,防止吴人偷袭。”“诺。”部将领命而去。会盟前一日,黄昏,吴军营地,吴王夫差营帐内。吴王夫差向司马寅问道:“大司马,晋军情况如何?”司马寅答道:“王,晋军前两日的确戒备森严,不过之后便日渐松懈。”“给将士们增加饭食,务必使每个人都能吃饱,再喂饱战马。”吴王夫差吩咐道。“诺。”司马寅领命而去。深夜,吴王夫差营帐内。吴王夫差对司马寅下令道:“将营地附近监视我军的斥候全部拔除,一个也不能放跑。”“诺。”司马寅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司马寅便回到营帐向吴王夫差复命道:“禀王,己将营地附近的斥候全部斩杀,一个也没有放跑。”“很好。”吴王夫差起身说道:“整军出征。”“诺。”司马寅领命而去。吴军营地。帐外的吴军士兵将灶里的火移出照明,同时,帐内数万披甲执兵的将士尽出,迅速排列队形。吴军每万人为一方阵,由一名将军率领,将军站在战车上,一手拿着鼓槌,腋下夹着兵书,车上载着日月旗和战鼓。一百名士兵排成一行,为一卒,卒长皆站在排头,一手拿着铜铎,一手拿着名册,其身旁树着幡旗和犀牛皮做的盾牌。每十行由一名下大夫率领,下大夫一手提着小型战鼓,一手拿着鼓槌,腋下还夹着兵书,身旁树着旌旗。中军万人皆披白甲、着白裳、携白羽箭、执白旗,望之如荼,将军为司马寅。吴王夫差持钺站在方阵中间的战车上,车上载着白色军旗。左军皆披红甲、着红裳、携红羽箭、执红旗,望之如火,将军为王孙洛。右军皆披黑甲、着黑裳、携黑羽箭、执黑旗,望之如墨,将军为勇获。吴军所有的战马都被缚住了舌头,战马皆无法嘶鸣。吴王夫差拔出佩剑,朝前一挥,高声喊道:“出发!”三万吴军随即开拔,可谓是声势浩大、气势十足。晋军营地一里外。吴军斥候向吴王夫差禀报道:“禀王,此处便距晋军营地一里。”“停!列阵!”吴王夫差下令道。三万吴军随即停下列阵,当吴军列好阵型后,远处便此起彼伏的响起了鸡鸣声。天将亮时。吴王夫差拿起鼓槌走到战鼓旁,依次击响了战鼓、铜钲、铜玦、铜铎,三万吴军纷纷呐喊响应,声势惊天动地。晋军营地内。晋侯午、赵鞅及晋军将士皆被惊醒,皆大惊失色。赵鞅急忙穿上衣服甲胄,拿起佩剑便跑出营帐。赵鞅见三万吴军整齐列阵、士气高昂,又扭头看向晋军,见晋军将士皆惊慌失措,乱作一团,不禁皱眉想到:此时我若出战,恐将大败,吴人既然没有偷袭,便说明并不是真的想和我们开战,恐怕只是想胁迫我们让出方伯。赵鞅随即向部将下令道:“加强戒备,修缮营垒。”“诺。”部将拱手应道。赵鞅随即来到晋侯午营帐,首接走了进去。此时晋侯午正神情恐慌的在帐内来回踱步,董褐也神色慌张的站在一旁。晋侯午见赵鞅进帐,急忙快步走到赵鞅面前,恐慌的问道:“赵鞅,外面可是吴人?怎会如此?你可有胜算?”赵鞅揖道:“臣没有胜算。”“那你还不赶紧去向吴人求和。”晋侯午脱口而出道,语气中带着怒意。赵鞅当即面露不悦之色,晋侯午见状不禁露出畏惧之色。赵鞅揖道:“君上不必惊慌,吴人既然没有偷袭我军,说明夫差并不是真的想和我开战,夫差所求不过是方伯之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