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弈听后先是皱眉,随后神情又恢复自然。他轻笑一声:“哪来的神棍?”沈尚虽不说出口,但是许弈刚才的表情都己经被他尽收眼底。“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就不好奇吗?明明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个梦却偏偏缠着你这么多年。”沈尚就这样盯着他看。“离小爷我远点,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说完许弈猛地一下把门关上。沈尚先是在原地一愣,看着紧闭的房门:“你会想知道的,你也会知道的。”许弈又一次来到了那张桌子前,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回味着刚才沈尚所说的每一句话。莫非,他真的知道有关梦的事情?他思考许久,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客官,你要的热水己经备好了。”店小二在门外喊道。“知道了。”许弈随便应付了一声,随后就去沐浴了。他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心想他大抵就是一个普通的神棍,就算真知道些什么八成是有目的的。他正这么想着,脑中便有了主意。他决定次日趁着三更天离开这里,迅速赶往下一座城。此夜虽宁静,但他始终难以入眠。为了养足精神,许弈就眯了一小会。三更的天算不上黑,街上己经有许多小贩了。他一日中都未曾停歇,也就偶尔停下买几个白馒头,很快他己经走完大半段路了。他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在附近找了所破庙居住。破庙中的神像己黯然失色,屋顶也破烂不堪西处漏风几乎是没有一处好的。但即便如此,破庙中依然有些许难民,他们在这里休息。许弈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休息,他刚坐下就有一个难民过来找他搭话。“小伙子,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难民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那人疑惑的问道,他衣衫褴褛脸色蜡黄。许弈思考了好一会才笑着说:“这衣服其实是我偷来的。”那人听完大惊失色:“你怎么能随便偷人衣服啊!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更何况你现在身处灵庙之中你竟然还能够笑着说出来。”“这有什么的,那些富贵之人不懂得节俭到处压榨百姓,我偷他们几件衣服怎么了?”“更何况,他们坏事做尽哪怕是死了……”许弈咬牙切齿的说,还不等他说完就被人打断了。“话虽这么说……但是恶有恶报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够因此进行偷盗。”那难民说完摇了摇头,随后拍了拍许弈的肩膀继续说。“孩子,听叔一句劝……有些事情己经过去了要学会放下。”等到这句话说完还不等许弈开口那难民就己起身离去。只留下许弈一人在原地发愣。到了半夜庙中的难民都己经睡下,但许弈依旧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那个难民和昨天那个神棍说的话,什么叫做“己经过去的事情要学会放下”?许弈静静地躺在茅草中间,身体被那干燥而坚硬的茅草所覆盖着。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会让他感到一阵刺痛,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不适。他伸手轻轻触摸着身下的茅草,发现它们己经变得十分陈旧和粗糙,显然是放置了很长时间的干茅草。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庙内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这些人都是因为王权富贵,为了追求自身的利益,而遭受了无尽的苦难。他们或许是失去了家园,或许是被迫流离失所,又或许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和压迫。许弈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悲悯之情。他深知权力与财富的诱惑往往会让人们迷失自我,忘记了最初的善良和正义。而这些受苦的人们,则成为了这场追逐游戏中的无辜受害者。他们的痛苦和困境深深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许弈打小就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他童年时的记忆,成为了他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片段。当他还是个五六岁的幼童时,曾被一对膝下无子的夫妇收养。然而,这对夫妇在生下一个儿子后,无情地将他抛弃。此后,他每天靠着街坊邻里施舍的百家饭勉强度日,身上穿的也都是别人丢弃的旧衣物。有一天,他偶遇了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或许是缘分所致,这个瞎子决定传授一些技艺给许弈。凭借着这些本领,许弈开始自力更生。尽管生活依旧时常窘迫,有时候甚至吃了上顿没下顿,但相比过去,他的日子己经快乐了许多。然而,他所学到的那些本事,实际上只是些华而不实、花里胡哨的技巧罢了。后来,他注意到许多人家经常会丢失一些物品,于是从中嗅到了商机,并借此让自己积攒了一些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