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眼前那位中年大叔,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又推了推啤酒瓶盖那么厚的眼镜,我这才不由的开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这人身形不高,却长的特别敦实,地中海式的秃头,一张西方大脸,圆圆肥肥泛着油光,脸上虽然挂着憨憨的笑容,却又微微透露出有一丝的焦虑。他穿着一件陈旧的中山装,我估计着约莫有西十岁左右的年龄,脸长有那么点像著名的喜剧演员范伟。而和这人外形正相反的是那一位年轻的女子,她身材高挑约有175上下,上身一件紧身蓝色真丝衬衫,非常别致高雅,是市面上难的少见的,下装是一条黑色职业套裙,整个人给人一种非常干练得体,落落大方的感觉。我看的越发迷茫了,勉强的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这一男一女问道:“二位,请问你们今天大驾光临,这是有何贵干?”那位年轻的女子或许是看我神情有一点紧张,微微露出皓齿,温煦的笑了一笑,恭恭敬敬的问道:“我们这次是专门来找宋瑜先生和王致远先生谈一点事情,不知道两位先生今天在不在家?”女子这么一问,让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犹豫了一下,心想怎么会找我谈点事情?这两个人怎么看我都完全不认识,而且这套房子是我目前临时落脚的地方,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己,他们是通过谁知道这个地址的?“我就是宋瑜,致远也在里面,那二位有什么事就先请进屋里慢慢详谈吧。”我又不太好意思就让对方两个就这么站着,只好这么说道。我这话一说完,站在旁边那个中年男子对那两个黑西装使了个眼色,那两个黑墨镜便退后了几步,然后就下了楼在楼下等着。致远在里面听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也放下了筷子,出来看什么情况。那年轻女子一边伸出一只手来同我握手,一边再次开口说道;“宋先生久仰大名,我通过梁叔听说了您身手不凡,并且有手艺,而王先生在古董古玩上颇有造诣,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在说到帮忙这两个字的时候,中年男子脸色由刚才的满脸堆笑,变成了焦虑急迫的样子:“我们是梁叔介绍的,我跟梁叔认识了几十年,我们两个人交情非常好。”我一听和梁叔认识还有些交情,也开始郑重起来,梁叔当年也是个探险家和我爷爷是挚交,两家之间住的非常近,小时候爷爷去找他下围棋时,我也常去他家串门,特别爱吃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和油爆大虾,每次到了晚上饭点常常赖着不肯走。“那请问你们要帮什么忙?”致远这时开口问道。“是这样的,这件事事关重大,在这里不方便说,也说不清楚,所以我想明天派车来接你们,去我们那里再做具体详谈你们看如何?”那女子说话的口气依旧保持着一种神秘的气息。“有什么事,当着面不能说的?还要非去你们那里才能说?”致远的问话也问出了我疑虑。我这人也是生性首爽,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而且我不喜欢被别人主导,毕竟对方这两个人是外人,具体是什么样情形还不知悉,特别是这女子给人以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就对那女子说道:“并不是我们不想帮忙,事情的大概总要先告诉我们,这么含糊我想我们并不敢去,我实在是想不到我们能到帮到你们什么。”那个长的像范伟的中年人观察到了我的脸色变化,略显无奈的笑着说道:“这件事真是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也没法说,语言上没法表达,如果能说我们自然就现在就首接告诉你们了,没必要和你们兜着转着浪费时间,只要你们两个人去了自然就会明白了。”我们略僵持了一小会,那年轻女子首先打破了僵局,忍不住对我们说道:“我们是想让你和王致远先生去我们那边鉴赏一件古董玩器。”致远刚想开口问询什么却也止口不说了,我大概也明了了一些,这女子之所以会这么慎重,或许说明了这一件古董玩器颇为不简单。哈子这个时候也上来凑个热闹,莽撞的对两个人提问道:“什么古董,玉器还是青铜器,是近代的还是古代的?”女子也没有首接回答哈子的提问,我这时也示意哈子不要那么不礼貌。“你们去了就会知道了,具体实在是不太方便透露。这个忙你们只要是帮成了,我一定会重谢你们两个,会给你们每人一笔理想的酬劳。”女子接着又说:“这样吧,明天我专门派车来接你们,我们在明天的下午两点见,大家不见不散。”这个女子虽说有那么一些神秘,但她面相上来看也绝非什么胡作非为的奸诈歹人,让我感觉不太可能有什么大问题,反正我们两个基本上算是一穷二白的无产阶级,要骗又能骗我们什么呢?而且毕竟又是通过梁叔介绍的,最后还是表示去看一下也无妨。真是巧的很,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就离开去接了一个电话,等到我一个电话接完再回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就走了,只是在桌子上留下张名片和一张纸片。我问致远怎么人这么快就走了?致远说那女的说,有急事先回去了,只说明天2点务必等她的车。...我拿起那张名片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雅聚轩,名字是于亮,我心说这不是家古玩铺么,又看了下那张纸竟然是张支票,定睛一看那上面的数字多少让我有些咋舌,差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竟然是5万块的大数字。我和致远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致远也是一头雾水迷惑的表情。“无功不受禄,这钱有些不明不白,我们不能收。”我边说着,边往门外追去,想追上对方把钱还给人家。“老宋,至于这么紧张吗?这女的一看就是个皇亲贵胄,她既然那么阔气你就收着呗。”哈子这时对我说道。“追不上了己经下楼好一会了。”致远对我说道。听到致远这句话,这才站住,跑到窗台边探头往楼下望去。只见楼下有一辆尊贵的黑色加长版罗伊斯罗尔斯轿车停着,那女子还未走到车前,那穿着考究的轿车司机就走上前去给她开门,同时伸出手来提前护住对方的头部。很快那车子发出一阵轰鸣声就疾驶而去,消失我的视野范围内。我站在窗台呆呆的望着,心说这女子决计不是普通人,单看这种百万级别的豪车,在SH市都没有多少辆。致远也在一边感叹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派头够大的,又是保镖又是豪车。”哈子这时走到了我跟前,一把抢过这支票就大声嚷嚷道:“你们两个担心什么,你们这不是纪人忧天,庸人自扰吗?这是人家送的又不是抢的还个屁,这人这么有钱,这几万对她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我看了一眼哈子,他在说这话时眼神里好像有一丝不自然。致远这时想了想,也说道:“要不明天先去看看再说,到时候看情况,再还给她也可以啊。”晚上我给梁叔去了一个电话,想要了解一下这中年人于亮的具体情况。梁叔在电话里只说和这人是普通生意上的往来,自己这几年常常去他的古玩铺子逛逛买点小的古董玩意之类的,关系上只是聊的多熟悉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往来。前些天,他听说于亮有一个来头很大的女主顾,想要招收一个年轻有专业能力的贴身保镖,我就把你刚刚退伍了的事给对方提了一提。梁叔这人年纪大了说话有一些啰嗦,说了很久我依然感觉自己眼前蒙着一层浓重的雾气,这女子身价那么大,要找一个保镖很难吗?为什么会偏偏找上我呢?难道还有别的原因?第二天下午,对方果然是安排了一辆车来接我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我们一路开进了一个位于浦东郊区的一处高级别墅区。小区内的别墅建筑风格迥异却各有风采,英式,德式还有美式再加上绿草鲜花环绕让人赏心悦目。我们的车在一处高大的法式风格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我刚刚一下车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长的像范伟的中年大叔于亮,这人的形象外貌实在是太过鲜明了。那位年轻女子也和一个一头白发慈眉善目的老人一起走了出来。“昨天有些匆忙,叫我Hellen刘。老陈让厨房准备一些咖啡和果汁。我们到地下室去谈吧。”Hellen刘今天一改之前的职业风格,而是穿了一套很优雅淑女的连衣裙,致远一度有点看着愣神,被我偷偷拍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进去以后让人真是大开眼界,别墅内部装修和陈设也是浓郁的法式宫廷奢华风格,非常有一种港剧里的豪门巨富的味道。地下室非常大,采光却非常好,不用开灯,阳光可以从上面的玻璃窗投射进来,墙壁三面围绕着整面墙的书架,书架上多是些一本本厚厚的精装书籍。我和致远两个人找了个沙发坐下,只见于亮搬了一个紫檀木托盘放到了我们这边的茶几上。致远开口问道:“要我们来就是看这个古董?”Hellen刘这时从一个金属密码箱里取出了一个红木匣子。然后走到我们茶几跟前,蹲下身子之后就慢慢的打开了匣子,把匣子中的玉器一件一件的取了出来,放到紫檀木的托盘上,她整个过程显的非常小心仔细。Hellen刘看着我和致远认真的说道:“等一下,二位要仔细观看,注意其中细节。”我看到里面装着的只是一块块碎玉片,虽说花纹精美,每块都雕着不同形状的龙,雕工也极为精湛,但是要说它是多么稀罕的宝物也有些过了。于亮说道:“你再等一下就知道了。”我凑近了仔细观瞧,估摸着这玉片有千年历史了,一数一共有九块,我仔细分辨了下玉片上的龙的身形,应该是代表了龙生九子。Hellen刘继续仔细的摆弄着这些碎玉片,慢慢的她把这些玉片一片一片的给拼了起来。我很纳闷,只是也没出声,我的目光完全被在刘苏手上的动作吸引了过去。很快我的疑问就解答了,玉片被拼成了一个玉盆子。致远也发出赞叹:“有意思,真是有点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玉盆子。”随后刘苏又让于亮把窗帘拉下来,于亮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下按钮,应该是个电动遥控窗帘。我和致远对视了一眼都非常疑惑,光线明亮不是更利于观察吗?随着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整个屋内就一下子就这样黑了下来。我们几个人围成一圈都把目光集中茶几上的玉盆子上,就看这精美玉盆子,慢慢开始亮了起来,通体发出黄绿色光芒来,看起来晶莹剔透光彩夺目。我和致远见了嘴巴都张的老大了,心说还真是内有玄妙!这盆子所散发出的黄绿色的光芒,让我想到当年大盗孙殿英带着军队盗掘东陵时,在慈溪太后嘴里掏出的那颗夜明珠也是这情况:分开是两块,合拢就是一个圆球,分开透明无光,合拢时透出一道绿色寒光,夜间百步之内可照见头发。我猜测这盆子很可能是用特殊工艺加工过的。那几块碎玉片在Hellen刘的精心仔细的拼合下,竟然变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整体,就好像本来就是一件完好无损崭新的物件,让人啧的啧啧称奇。不过,这还不算,接下来更让人难以相信的一幕马上开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