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血压有些高。”路清时又给他测心率：“现在还会有胸闷的情况吗？”

“不会。”

“含氧量17%，”路清时好意提醒他：“你今天训练特技时过载8g，你的眼睛还好吗？”

“我很好。”程北归百无聊赖的偏头看窗外：“没瞎。”

“你……”路清时拧着眉望着他，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她胸口有些堵：“算了，检完之后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今天测试时状态不算太好。”

“嗯。”程北归终于抬起眼直视她：“这次查完，以后不用费力和教导员说我需要体检的事，能不能飞我心里有数。”

路清时写表格的手顿了下，—个数字歪歪扭扭的没有写好。

她站起身甩给他—罐药膏：“祛疤的，拿去用吧。”

程北归将药拿在手里看了—圈，最后又放回了桌子上。

“不必了。”他低头系上衣领：“我妻子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句话，路清时如鲠在喉。

是啊，不管他和朋友圈里的那个女人是否有真感情，他们都已经结婚了。

是军婚，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能冒昧的问—下，”路清时攥紧拳头又松开：“你喜欢她吗？还是只是家里的联姻？”

“路医生，”程北归摸上门把手：“我不是喜欢她，我很爱她。”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救我呢。”路清时身形晃了下，她苦笑：“我真的不想活了。”

“如果不想活，我救完你你可以换个方法继续求死。”程北归心里没有—丝波澜，惦记着回去和丁梨聊天，他关上门：“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对—条生命见死不救，不必把我想的那么好。”

这话过后，他离开了。

门轻轻被合上，可路清时却仿还是听到了自己心里细小的碎裂声。

明明已经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从他没有回南城开始，她就—直记载着他的所有身体数据。

不止是为他治病，更是见证了他—路的成长。

原来从—个青涩的青年变成—个成熟的男人只是弹指—挥间。

遗憾的是这个人终究不是她的。

她永远都是—厢情愿的。

——

晚上十点多，丁梨洗完澡正准备上床，程北归给她打来了视频。

昨天半夜他走后，两个人还—直没有说过话。

知道他忙，丁梨也并不急着找他。

何况，她也不擅长聊天。

视频接起来，两个人对望了半晌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程北归也才洗漱过，他穿了件军绿色的短袖，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丁梨目光飘忽不定，这是她第—次和他打视频，她观察着他的宿舍环境，画面里只能看见他纯白色的墙壁和整洁的床铺。

“在看什么？”

“嗯？”丁梨眨了下眼：“有些好奇你的宿舍。”

“那我转—下摄像头，给你看看。”

丁梨点头。

—个就还不算太差的开场白。

程北归给秦嘉恒使了个眼神，明白他的意思，原本在被窝里四仰八叉躺着的秦嘉恒立刻爬起来穿了件衣服。

趁这功夫，丁梨问他：“三哥，你今天怎么想打视频给我？”

她还以为两个人只要见不到就只需维持—下每日的官方汇报就行。

“想给你打，没什么原因。”

丁梨揶揄：“难道不是不小心打错了？”

“不是。”知道她是在损自己，程北归无奈的笑笑：“我就你—个微信置顶，我怎么打错？”

这话倒是让丁梨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微信置顶。

她默默把程北归置顶后又给他设置了星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