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决赛前一天,也就是昨天晚上,她临时赶工做了一套还算看得过去的演出服。她一说完,全场都鸦雀无声了。沉静过后——“江尽染,你在搞什么?”时绘终于绷不住了,明显的怒意爬上她的脸庞,“谁允许你这样胡作非为?一点也不听指挥……”“江尽染,我们的舞台剧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其他人跟着开始责备江尽染。“服了,你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这不是过家家,你搞清楚!”一旁的老师面露为难之色,不解地看向江尽染,“江尽染,其实你压根没必要……”江尽染抱紧了自己的演出服,语气强硬,“我的这身衣服,明明更符合主题。”“不让我穿,那我也没必要上场了。”时绘闻言,手指忍不住捏紧了。她的心头一阵烦躁,无处发泄。她的算盘似乎打错了。一开始,她只是想让江尽染难堪,本以为这个闷葫芦答应参演以后,会乖乖听话,任自己拿捏……但没想到,现在她被江尽染拿捏了!如果江尽染罢演,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时绘深深地呼着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好半天她才开口道,“随你吧。”其他人见时绘松口,也只能跟着转变口风,“可别把自己给玩进去了!你那些破布,哪有我们的道具服好……”江尽染懒得继续搭理他们,自顾自走进了更衣室。她准备换衣服。江尽染的这套演出服,是一条透着森林绿意的森女系长衫,穿上以后她给自己头上戴了灵动的枝叶头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尽染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看起来,并不滑稽,也不搞笑,反而像一个灵气十足的森林精灵。江尽染走出更衣室。许多束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时绘和那几个女同学,见江尽染换了衣服出来,刚准备出声——然而,眸光落在江尽染的全身,她们微微睁大了眼睛,讶异从她们的眼底划过。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与此同时,工作人员突然来到门口,敲了敲门,“要轮到你们了,赶紧准备上场。”要上场了。一时之间,原本静谧的空气像是被笼了层紧张之色。大家的脸色都紧绷了几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舞台……唯一不紧张的,恐怕只有江尽染了。对她来说,上台表演是顺便,解开那些铁片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目的。“好了,大家不要紧张,按照我们排练的那样做就可以了。”在临上场的最后一刻,女老师声色温柔地鼓励道。众人点点头,然后沉默地走出了后台。江尽染跟在最后面,他们一行人来到舞台后方,距离正前方的舞台只有一块幕布。后来,幕布被揭开,明亮热烈的光线涌了进来。工作人员招呼他们上台,时绘第一个走了出去,江尽染最后一个入场。走到前台,江尽染才发现——舞台下面的观众席,好多人啊。从上而下,层层叠叠,像是广袤的人海,一眼望过去尽是人头。许多台专业的摄像机,架在舞台正前方。希望杯的决赛,会在电视台实时转播。而观众席的最前方,则是评委席。评委席上,一排看过去,全是江尽染不认识的老头老太太,一个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