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叔的声音很轻,很好听,犹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但皇室的森冷威严,尽数散开,无一人敢反驳!
苏玲珑拿着茶杯的手都在颤颤巍巍。
她心有不甘,尝试性地开口:“王爷,若雪天赋绝佳,还被神玄学院的长老夸赞过,她一直以镇北侯为目标去拼命,努力,就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神武帝国的骄傲。月儿没有丹田武根,住进颐养气运的听雪轩,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是啊,七王爷,就连当今圣上都对若雪赞赏有加,她住在听雪轩,修炼事半功倍,他日肯定会有所成就的,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成为第二个镇北侯!”
提及叶若雪,叶海鹏的眉宇之间都是骄傲自豪,这是他最优秀的孩子!
“既是天赋绝佳之人,不住在听雪轩,她依旧能够去神玄学院。”
七皇叔道:“叶家主,镇北侯虽然已经去世,但世上有许许多多她的追随者,崇拜者,如果知道她的孩子在叶府的待遇,叶家主就不怕万人唾弃吗?”
叶海鹏张了张嘴,全然说不出话来。
哑口无言。
“叶家主,保重。”
七皇叔放下茶杯,往后走去。
路过楚月的身旁,顿足停下,“镇北侯之后,绝非泛泛之辈,本王很期待三小姐的蜕变。”
楚月猛地回头看去,男子颀长的身影,湮灭在秋日的凉风里。
七皇叔和皇家侍卫离开叶府后,苏玲珑哭哭啼啼,抹着眼泪说:“月儿,我自问待你不薄,从嫁到叶家来,就对你无微不至,你怎么能在七皇叔的面前,诋毁颜儿,又夺走若雪的听雪轩呢?”
“不孝之女,几年没见,我看你是长本事了!”叶海鹏怒气冲冲走来,扬起粗糙的手掌,就要打向楚月的脸。
楚月微抬下颌,冷笑了一声:“你配做个父亲吗?”
“你——”叶海鹏对上少女的眼眸,心惊,手掌鬼使神差般在半空凝滞不前。
“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还留你一条命,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叶海鹏道。
“五年以前,一夜之间,我的丹田被捣碎,武根被挖开,你有帮我追查真凶吗?”
“我被人陷害,身败名裂,你在乎过真相吗?”
“还是你什么都知道,但你懦弱无能,你不敢去冲撞他人,只敢对我泄愤。”
“叶家主,你真是个没有担当的懦夫。”
楚月与叶海鹏近在咫尺,她毫不怯弱,临危不惧,有条不紊地数落着叶海鹏的罪责。
苏玲珑渐渐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叶楚月胆敢这样对一家之主说话,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其他的族人都惊恐不已,纵观整个叶府,谁敢对叶海鹏这样问责?
就在苏玲珑以为叶海鹏会废了叶楚月时,叶海鹏却是满脸的痛苦,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来岁,像是被戳中了最真实的内心。
他背过了身,低下了头,沧桑地说:“玲珑,把听雪轩收拾一下,给月儿吧,再给她准备几个精明听话的丫鬟伺候着。”
苏玲珑难以置信,一脸愕然。
其他人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叶海鹏竟然没有把叶楚月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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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的唇边蔓开一抹玩味的笑,如她所料,叶海鹏心知肚明,但他不敢。
“月儿,不如晚些时间,再入住听雪轩吧?也不急在一时。”苏玲珑一脸和蔼的笑,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能拖延时间的话,一定要尽早处理掉叶楚月。
“今日之内。”
楚月不再看脸色黑如锅底的苏玲珑,张扬地走出了大堂,沿着走廊回北楼。
不急。
昔日践她之人,都得一个一个的付出代价!
……
是夜,清风拂过,园间的枝叶沙沙作响,静谧的长廊前侧,一方清凉亭,四面环着雪纱。
泠叮幽幽的琴音响起,宛如天籁,月影之下,一双宛如葱玉般的手,正在拨动着琴弦。
楚月停下了脚步,朝清凉亭望去,半眯起寒眸。
亭内,面如娇花,气质出尘的美人穿着盛雪长衫,停下了弹琴的动作,冷睨叶楚月:
“你想要,听雪轩?”她问。
楚月双手环胸,懒洋洋地看了过去。
叶若雪,叶府第一天才。
“我的东西,给你住了几年是你的荣幸,不过现在该物归原主了。”楚月轻描淡写地道。
“你配吗?”
叶若雪冷傲地说:“一个被神玄学院赶出来的废物,一个让神武皇室蒙羞的荡.妇,也配?”
楚月眸光微凝。
身体原主的丹田、武根没有破碎前,是这片大陆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被邀请进神玄学院,一时风光无限,就连神武皇室都得在她面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可惜,虎落平阳,被神玄学院赶出,神武皇室也不想要她这个太子妃,任由叶宁颜等人对她使计,让她千夫所指!
“叶大小姐如果心生不满,大可去七皇叔的府上,这是皇室的命令,蔑视皇权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你担当不起吧?”
楚月靠着一侧的柱子,慵懒如狐,丝毫不把叶若雪放在眼中。
三言两语就给叶若雪戴了一顶高帽子!
叶若雪冷漠地看着楚月,良久,轻嗤了一声:“没想到这五年来你是在装疯卖傻,韬光养晦,叶宁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还以为拿捏住你了。”
“看来,五年以前,我不该大发慈悲留你一条命。”
叶若雪低声威胁:“日后,离七皇叔远一点,否则城郊外的乱葬岗,就是你的墓地。你不是我的对手,若想活命,最好当一条听话的狗。”
叶若雪精致雪白的脸颊,露出了不屑的笑。
楚月面不改色,神情泰然。
她的丹田、武根被废,根据零零碎碎的记忆,应该跟叶若雪有关。
那个时候,原主只信任叶若雪!
然而叶若雪串通神玄学院的人,毁了她的前程,从此得到了神玄学院的入场券
“叶若雪,你做的那些龌龊之事若被七王爷得知,他还会看你一眼吗?”
打蛇打七寸。
楚月的一句话,直冲叶若雪的灵魂。
楚月嘲讽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走向北楼。
背后,叶若雪满面森寒。
“站住!”叶若雪呵斥。
楚月置若未闻。
“找死!”叶若雪双手拨动琴弦,两道红刃杀音,宛若刀光,横冲向楚月的后背。
足以要了楚月的命!
楚月风轻云淡,指间的神农戒散发出淡淡的乳白色光芒。
便见红刃杀音撞在楚月的脊背,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怎么会……”
叶若雪紧皱着眉,满眼的疑惑。
“就这点本事?”楚月背对着她,声音宛若鬼魅。
下一刻,撞在楚月脊背的红刃杀音,劲道竟然变得更加威猛,原路折回,冲向了叶若雪!
叶若雪猝不及防,人和琴都被撞得摔倒在了地上,杀音在自己的锁骨上方,留下了几道血痕。
肋骨甚至都断裂了两根。
叶若雪怒火滔天,咬碎了一口银牙,眼睛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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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苍苍的梁伯望着在武者威压之中艰难抗争的少女,喃喃自语:“她一个炼体四段的人,竟能坚持这么久,已是不错了。”
秦三公不言。
杀机,四起。
他倒是希望程洪山快刀斩乱麻,杀了这叶楚月,秦三公就能趁乱把失去的六脉兰芝取回!
“强弩之末,不过是临死之前的垂死挣扎罢了。”秦三公不屑地道。
梁伯默然。
武殿之内,无数的人,全都望向了叶楚月的双膝。
她的膝盖,下一刻,就会被逼得碰触地面。
沈清风、薛城站了起来,俱朝叶楚月看去。
楚月咬紧牙关,在即将跪地的倏然,她的右手取出生锈匕首,插在坚硬的地上。
她弓着身,发出森森的笑声。
“啧。”
“威震八方的镇北副将,就这点儿本事吗?”
“真是……无趣啊……”
言罢,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之下,便见少女缓缓的直起了身。
她那被压得弯曲的膝盖,缓缓回直。
她站得磊磊落落,目不斜视。
楚月扬起下颌,眉间绽放光彩。
与程洪山相视的那一刻,她轻笑着,赫然间爆发出血性的威压。
嗜血,残忍,阴绝,狠戾!
她的双手,曾沾满无数鲜血。
她手中的刀,怒斩过成千上万的生灵。
若论杀伐血腥之气,她说第二,谁敢称之第一?
少女威压展开,宛如来自修罗场的厉鬼!
她眼神里的森寒阴冷,肃杀嗜血,竟比狼还要凶悍。
程洪山看着少女的眼睛,心脏咯噔一跳,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无限的冰冷!
这个女孩……
程洪山深深的震撼。
威压,无穷!
楚月丝毫不惧,竟在威压之下,缓慢地往前走。
一步,一步。
每一步,都留下了血色的足印。
一袭白裙,已成血衣。
竟比国破家亡的火光,还要妖娆纷然!
“找死!”程洪山怒吼一声,盘在脖颈上的赤鬃灵蟒,就要朝叶楚月掠去。
小紫狐懒懒地看了眼赤鬃灵蟒,发出只有叶楚月能够听到的声音:“滚!”
“小东西,你祖宗在本尊面前都不敢放肆,你还想动本尊的人?”
“……”
飞掠而出的赤鬃灵蟒,竟是吓得瑟瑟发抖,瘫倒在地。
四下,一片哗然。
七阶灵兽,这么脆弱的吗?
程洪山满脸的疑惑,他的赤鬃灵蟒是怎么了?
“你恨吗?”少女清冽慵懒的声音响起,程洪山猛地看向楚月。
少女戏谑地望着他,眼神里满是同情:“你志在四方,仗剑天涯,征战沙场才是你的归宿和使命,你却被困在一隅之地。”
“你是在恨镇北侯,还是你自己?”
“我有先皇护卫,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下去。”
“堂堂镇北副将,既有勇气把命交代在这里,为何没有勇气,重新拿起你的兵器,上那战场怒饮仇敌的血?”
“镇北侯去世后,神武帝国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身为曾经意气风发的程副将,你难道不痛心吗?”
“你想杀我?杀一个连武者都不是的人,杀一个曾经对你有知遇之恩的镇北侯的女儿,是吗?”
“来啊,杀啊。”
楚月眼梢微红,暴戾如斯。
那字字铿锵,震彻武殿内外。
四方寂静如斯,落针可闻,围观者们只能听见彼此间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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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每一个字,都宛如雷霆,重击在程洪山的内心。
他攥紧一双铁拳,赤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身威压,犹如狂风骤雨,逼向了楚月。
杀了她!
杀了她!
程洪山的灵魂深处,仿佛有狰狞的魔鬼,在一声声地嘶吼。
威压,恐怖如斯。
顷刻间,武殿宛若末世,人间炼狱。
程洪山五重武者的气势,震撼了无数的人。
以叶楚月的段位,只怕要被程洪山的气势给碾压成齑粉。
令人惊骇的是,少女不曾倒下,足底生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程洪山。
她清冽凛然,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武殿:
“你厌恶现在这个无能的自己吧?”
“曾意气风发,血战沙场的镇北副将,竟是穷困潦倒。”
“今日的你,既不能保家卫国,也不能仗剑江湖,你把多年来的不如意,都发泄在镇北侯的身上。”
“但你心知肚明,是你自己无能,窝囊,废物!”
面纱之下,红唇掀起了张扬的笑。
她的咽喉间,都是鲜血的味道。
她在博弈,孤注一掷!
以她脑海中的记忆,程洪山此人,是个空怀热血的莽夫。
俗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他若以自爆丹田,搭上性命为代价,武殿中的其他人不会帮她,就算薛城、沈清风联手,也保不住她。
所以,要想活命,就得剑走偏锋,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宛如丛林间的猎豹,炙热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如果能把程洪山收入麾下,她往后的路,会顺畅许多。
至少在她突破武根以前,能保一时平安。
神农戒中,一道淡红的光芒闪烁而出,湮灭在程洪山的眉宇之间。
神农之力,正在瓦解程洪山的意志!使程洪山精神崩溃!
“啊!”程洪山嘶吼出声,屈膝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叶楚月说到了他的痛处。
却在此时,楚月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甘心吗?”
“程家世代为将,忠诚耿耿,去到九幽黄泉下,你如何与列祖列宗交代?”
“跟着我,我能让你,再现镇北副将的英姿,让你有镇守神武的实力!”
楚月说到这里,人群中,发出一些嗤笑的声。
秦三公等人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斥着嘲弄与讥诮。
世上谁人不知,镇北侯的女儿是个草包。
跟着她,倒不如上吊自杀来的光彩。
在众人眼中,楚月此话,无非是在刺激程洪山,让叶楚月死的更快一点。
程洪山垂下双手,缓缓地抬头。
微风几许——
少女眉如青山黛,眸似白月光,乌发自然垂下。
乍眼看去,美艳不可方物。
惊为天人!
意识恍惚时,程洪山仿佛看见了多年以前的镇北侯。
在满地尸体之中,那个策马扬鞭的女人,朝血河中的他伸出了手:
“跟我走,我能让你,成为这片天地最英勇的男人。”
程洪山眼睛通红。
“这叶楚月,真是疯了。”叶思雨扯了扯唇,鄙夷地道:“程爷不杀她,就是她祖上烧高香了,她还敢口出狂言。”
叶若雪冷冷一笑,“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
西侧阁楼,轩辕宸看了眼静坐不语的七皇叔,说:“皇叔,她真是个蠢货,还是个狂妄自大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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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神武帝都城,正东的方向,一座恢宏古老的建筑物,屹立于此。
牌匾之上,正写着龙飞凤舞,灵力外放的两个字:
武殿。
这里,凌驾于皇室之上!
武殿前方,围聚着许许多多的修炼者和平民百姓,大部分的眼中都流露着渴望的眼神。
唯有达官贵人,天潢贵胄,和实力超强的武者,才有资格进入武殿。
一辆马车正从街道的右侧徐徐而来,马车四面镶嵌着硕大的宝石,轻纱环绕,清风微扬。
不多时,马车停在武殿的阶梯前,身如灵玉,凤眸妖孽的女子从马车走下,远远望去,风华过人,气质天成,宛若缥缈妖冶的谪仙!
“娘亲……”小奶音响起后,一个粉雕玉琢,精致漂亮的小男孩抱着妖异的狐狸走了下来,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
人群中,有平民看出了她的身份:“那不是叶家的三小姐吗?还别说,把脸遮住,也没那么的吓人。”
“那这小孩……就是那野.种了?”
“这三小姐还真是厚颜无耻,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不在府里待着,还敢带着这没爹的孩子出来。”
“……”
小宝熠熠生辉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
楚月眸底的杀气一闪而过,指间的神农戒流转着赤红的雾色,片刻,一道红光从戒面迸射而出,迅速湮入了说话的几人口中。
“啊啊啊!”
惨叫之声接连响起,便见适才说话的几个成年男人,口吐鲜血,捂着喉咙说不出话来。
“只会嚼舌根的东西,留着舌头也没用。”楚月低声喃喃。
窝在小宝怀里的夜墨寒,望着女子纤细的身影,不由泛起一阵恶寒。
好恶毒的女人。
楚月伸了个懒腰,迈开修长的腿,朝武殿走去。
武殿门前,摆放着两座灵气浓郁,威严四散的石狮,有身穿盔甲的侍卫,手持红缨枪,守在一旁。
楚月正要走进武殿,两杆锋锐的银枪赫然交叉在楚月面前,近在咫尺,往前几分就能让楚月面目全非!
手持银枪的两名侍卫,都是正儿八经的先天武者,是从战场上退伍下来的,身上有着叫人胆寒的血腥恐怖气息!
若是寻常之流,见到都要被吓得屁滚尿流,其他人都在门前看着好戏,等待叶楚月的出糗。
叶楚月连普通的平民百姓都不如,这等威势之下,还不得尽出洋相?
然——
少女身长玉立,眉眼如霜,即便利刃随时能贯穿她的颅腔,依旧是不卑不亢,临危不惧。
“这便是武殿的待客之道吗?”她勾唇一笑,不疾不徐地轻声说道,声音清冽婉转,空灵悦耳。
四下里,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就连那两名先天武者,都微微怔住。
武殿西侧,高处阁楼的一面窗台,恰好能够看到街景和武殿鎏金双门前的情景。
薛城一袭红袍,鲜艳如血,衣襟轻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他桀骜不驯地跨坐在窗台,轻微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居高临下地俯瞰,笑道:“太子殿下,这位三小姐,可真有意思。”
轩辕宸满目阴寒,抬眸看去,阴恻恻地说:“既然有趣,你何不娶她为妻。”
“若她愿意,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随时为她候着。”薛城仰头,杯中酒水湮入殷红的唇,沿着完美的下颌流淌,自脖颈到了锁骨,他侧过头,幽邃的眸泛着微妙的光泽,视线落在那一道纤细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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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理喻!”
轩辕宸只觉得薛城是疯了,才会迎娶一个身败名裂的破鞋!
轩辕宸扯了扯唇,来到窗台前,紧皱着一双剑眉,讥诮地睥睨着在武殿门前出糗的叶楚月。
“啧。”
满含嘲讽的轻笑声,自武殿门内响起。
“我竟是不知,什么野鸡野狗,也能来我武殿作威作福,成为我武殿的贵客了?”
那一道娇声,蛮横尖锐。
而后,一个穿着胭脂色长裙的少女,从金碧辉煌的武殿内走出,目光充斥着火焰,似要把叶楚月焚烧为灰烬!
女子蛾眉朱唇,明眸皓齿,眉宇之间一点灿若朝阳的朱砂,微抬起下颌,一派目中无人的嚣张劲儿。
她的腰间缠绕着一条赤炎鞭,鞭身细长,燃烧着暗红色的火光。
四方交头接耳的百姓们,在看到女子后,面庞都浮现了惧意!
此女,正是武殿秦三公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秦芊芊!
秦芊芊与叶若雪情同姐妹,听闻叶家那个草包敢抢叶若雪的听雪轩,登时气急败坏,恨不得上门把叶楚月给抽一顿。
秦芊芊满目挑衅,一身红衣似火,跨过门槛,直视叶楚月。
“郡主!”镇守武殿的侍卫收起银枪,规规矩矩地行礼。
秦芊芊点了点头,再次鄙夷地看向楚月,“叶楚月,这武殿是神圣之地,神武修炼者们的天堂,也是你一个废物能够玷污的?”
说至此,秦芊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楚月,看向了小宝,毫不掩饰嘲讽之色:“这就是那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小杂.种吧?叶楚月,你还真是不知羞耻,你不要脸,已故的镇北侯还要脸!”
小宝抱着狐狸,失落地低下了头。
他的存在,好像给娘亲带来了麻烦。
“娘亲,小宝好困困,想回家了。”小宝忍着泪,转过身去,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给娘亲丢脸。
还有哦,他要赶紧长大成人,就能保护娘亲了,不让娘亲遭受世人的谩骂。
小宝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堪的字眼。
他对着楚月强颜欢笑的,但只有夜墨寒感受到了,小孩抱着他的手都在剧烈地发颤。
夜墨寒看着隐忍着极端痛苦的小宝,不知为何,有些烦闷,甚至还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这群欺负小孩的人都给碎了!
“小宝。”楚月的声音,喊住了小宝。
小宝回过头,睁大红红的眼睛,委屈地看着楚月。
楚月眸色冰寒,“站在旁边好好看着。”
小宝和众人一样,不明白叶楚月的话中意思。
楚月往前踏了一步,目如深潭:“听说神武帝国有个规矩,凡是在武殿范围内,修炼者可以互相下生死战书。”
“我拿母亲镇北侯留下的全部家产,包括叶若雪的听雪轩,镇北侯府,还有先皇所赐的殊荣,跟你赌。”
此话一出,整条街都安静下来了。
疯了,一定是疯了。
“都说叶楚月把脑子摔好了,没想到摔的更坏了,疯子还不如傻子呢。”
“败家女啊,镇北侯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秦芊芊炼体十段,还有个三阶灵兽和地品灵器,她拿什么跟秦芊芊赌?”
“自寻死路,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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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宸怔愣了一会儿,目光微凝喷出了火光,怒声大喝:“叶楚月!你找死?在胡说八道什么?”
叶楚月平静地站在城门前,戏谑地望向乱了阵脚的轩辕宸。
轩辕宸对上叶楚月波澜不惊的眼眸,拧起眉头,随即拔出宝剑指向叶楚月:“信不信本宫杀了你。”
“做事就得有始有终,太子殿下,你说是吗?”
叶楚月嗓音颇为沙哑,一面说,一面往前走,侍卫们的宝剑跟着她往前走。
叶楚月顿足停下,抬起双手抓住了迎亲队伍中的皇家旗帜,轻轻一扯,撕了下来。
轩辕宸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楚月,和周围的百姓一样,不知道叶楚月要做什么。
只见叶楚月染血的指腹,在雪白的旗帜上写下寥寥数语。
“轩辕宸,从此往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叶楚月抬起双眸,缓声道。
四周百姓更是目瞪口呆,叶楚月拦住迎亲队伍竟然是为了解除婚约?
而且,叶楚月的表现,不像是传闻中的痴呆傻儿。
“叶楚月!五年前你与人通奸,生下一个野种,你这种货色也配与本宫提及婚约之事?”
轩辕宸暴喝,双目赤红。
这个傻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叶楚月眸光明澈,露出了天真无害的笑,竟有模有样地抱拳,高声道:“太子殿下新婚燕尔,真是恭喜呢,祝愿殿下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说完后,叶楚月把旗帜丢给了轩辕宸,趁众人疏忽呆愣,朝城门内走去。
轩辕宸低头看去,白色旗帜上赫然两个大字:休书。
轩辕宸目眦欲裂,怒火滔天,将旗帜撕碎,瞪向叶楚月的背影。
休夫?闻所未闻!
叶楚月也配?
“把这个贱人拦住!”轩辕宸怒不可遏,大喝道:“给本宫杀了她!”
铿锵之声响起,宝剑从鞘中抽出,道道凛冽锋芒的兵器,从四面八方指向了叶楚月。
叶楚月身影纤细,遍体鳞伤,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浸透了衣裳,沿着袖衫往下滴落,赤红的血腥让城前围观的百姓们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她回眸一笑,深邃幽冷的眸,淡淡地瞥着轩辕宸,挺直了脊背,冷眼望着四周的侍卫,轻喝:
“谁敢?”
叶楚月从怀中掏出一块鎏金点缀的令牌,高高举起,扬起了染血的唇畔。
见此令者,如见先皇。
刺目的金光,闪烁了众人的眼。
城前的百姓们纷纷跪下,迎亲的皇家侍卫面面相觑,呆在原地不动,求救地看向了轩辕宸。
轩辕宸骑在火红的骏马之上,看见先皇令牌一时间也怔愣住了,眼前的少女面颊全都是狰狞可怖的疤痕,却有一双明媚澄澈的眼眸,正戏谑地望着他,良久,红唇轻启,不疾不徐地说:“跪下!”
“叶楚月,你……”轩辕宸大怒。
叶楚月扬了扬手中的先皇令牌,轩辕宸满腔的怒气,但在先皇威严前不得不低头。
高大的男子翻身下马,面朝叶楚月的方向,十分屈辱地跪了下去。
城门前后,黑压压的人群跪在地上,少女一身血衣,傲然而立。
叶楚月摇了摇头,垂下了手,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帝都城内。
轩辕宸瞪视着她的背影,双目爬满了猩红的血丝。
城门前逐渐响起絮絮叨叨的小声议论:
“这叶三小姐是在休夫?竟然还拿出了先皇令牌,谁说叶楚月是傻子的,傻子能干出这种事?”
“她不是对太子殿下爱得死去活来吗?怎么还……”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欲擒故纵!”
“爱太子的话,还会去跟野男人生子吗?这种生性浪荡的荡.妇,就该遭天打雷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