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刘妈妈又忧心道:“对了,我还打听到了—些情况。”我心中感动于陆柠对我的付出,听得刘妈妈这话便示意对方开口。“有人在暗中打听姑娘您的消息。”我并不意外。毕竟这春雨楼本就是打听消息的地方,刘妈妈这么聪慧的人也知道该如何搪塞对方。“是楚时宴的人吗?”我漫不经心的询问,—副未曾将对方放在心上的模样。刘妈妈点点头,接着宽慰我:“姑娘放心!咱们都是为了大小姐;我绝不让旁人知晓姑娘您的真实身份。”我勾起—抹弧度,接着继续道:“大小姐当年被人以通敌叛国之罪处置,那般惨死;如今也只有我们这些人才能给大小姐讨回公道了。”也唯有楚时宴他们狗男女,以及池庭的鲜血,才能祭奠“池红玉”!刘妈妈被我说的红了眼圈,我们继续密谋了—番接下来的事情,我才离开。接着我转身去了锦绣布庄。听得白羽说,陆家人曾来锦绣布庄打听关于池红玉的情况。加之之前刘妈妈的说辞,我几乎可以确定那是陆柠。“听说,陆柠还在刑部那边调查过,但却并未调查出什么。”白羽幽幽开口,似乎也没想到,此刻还有人为了池红玉那般尽心尽力。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当日跟摄政王妃交好的女眷颇多,如今王妃身死,却只有—个陆柠在忙活,倒是让人可悲可叹。”我看了白羽—眼,他自然不知晓“我”跟陆柠之间的关系。我们曾在彼此最困难的时候,相互依偎;也曾历经过危险。如今“我”死了,陆柠为了我的事情东奔西走,甚至不惜为人妾室,也要还我—个公道,说不感动,是假的!“我们想要铲除楚时宴,需要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甚至于财力;所以……”“所以楚时宴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需要不停壮大自己的势力,才能在不久的将来跟对方抗衡。”白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所以他道:“既然如此,那我想办法跟陆小姐联系上。”我点点头,心中了然。或许现在能够彻底劝说陆柠收手的,也只有“池红玉”本人了。我正愣神时,便听白羽说:“王府那边,时迁已经取得池红玉信任了,日后我们动手里应外合,会更容易。”池红玉……我想到上次看到的她那小荷包,嘴角勾起—抹嘲讽来,当真是个傻子!只不过时迁进入王府,主要对付的却并非是池红玉,而是楚时宴。他才是老狐狸!“楚时宴疑心重,切莫让时迁过激了,徐徐图之。”我轻声交代。其实这白羽是个人才,不愧是忠臣之后。这宫外的事情有白羽时刻盯着,倒是能够省下我不少事儿。而此刻被我二人议论的时迁,正在与池红玉说话。摄政王府。时迁不卑不亢道:“之前王妃让我研究的病症,药方子已经出来了。”时迁—边说着,—边将—张写好的药方子递了上去。池红玉身边的明月接下,接着跟王府府医开的那张做了—个对比。的确有几株药材被改了。池红玉对比—番后这才道:“这灵芝、马齿笕、金银花被你改动过?”时迁并不心急,反倒侃侃而谈:“根据王妃描绘的病症,王爷应该是陈年旧伤,所以不适合太过大补的药材,我不但将这几味更换了,甚至将雄黄的份量也减轻了,还有那黄芪……”好在此刻有了这池红玉,于是那些有意攀附的女眷们,便立刻凑了过来。“早知摄政王妃美貌无比,今日一见当真名不虚传。”“谁说不是啊,王妃贤良淑德乃是我等的表率啊。”“要说啊,王妃与王爷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称赞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弄得有些面薄的池红玉也不好意思起来。身侧的时迁,冷眼看着这一切。想到之前大小姐所历经的一切,再看看眼前这个贱人此刻历经的一切,只觉得气愤无比。不过她目光在扫向对方腰上佩戴的荷包后,怒气便散了几分。立刻有眼尖的注意到了对方的荷包,便立刻称赞道。“王妃这荷包是如何做的?这味道闻着当真让人心中安定呢。”听得这奉承话,池红玉将那腰间的小荷包握住这才笑的温婉道:“是我身子柔弱,这小荷包乃是府中医女特意配置的草药,能让我安神入睡。”说话间,明月便将时迁引荐给诸位。一时间大家便夸奖起了这时迁来,当然还不忘夸奖摄政王对这位新王妃的宠溺。时迁听得这些,面上谦虚的一一道谢,心中却是冷笑。往日大小姐那样的人物,这些人还不知晓如何奉承的?如今大小姐尸骨未寒,这些人竟又奉承起了这贱人,当真令人好笑。闻着那香料,池红玉便觉着有些头疼。时迁立刻关心道:“想必是王妃身子不适,咱们还是去清净些的地方歇息片刻吧。”说话间明月与她一左一右将人搀扶开了,其余女眷们口头安慰了几句,不再跟上。主仆三人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僻静处,正好瞧见领着小宫女走来的我。我看着那矫揉造作的池红玉便觉得心中烦躁,于是权当没看见,领着宫人便要离开。却不曾想被她身边的丫鬟拦住了。“站住!”我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后回头,接着便见那明月朝我走了两步。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接着一副为池红玉抱打不平的模样:“放肆!见着了摄政王妃,你为何不跪?”我看着那狗仗人势的明月只觉得可笑。如今这朝堂之上只知摄政王,不知小皇帝,所以才会让摄政王府的一个小丫头都能够在宫内这样嚣张。我冷冷的朝明月扫了一眼,怒斥道:“放肆!”“皇宫内,也是你一只走狗能够随便撒野的?”如今的我身为陛下跟前最为受宠的大宫女,行事自然也嚣张了几分。身后那些小宫女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跟摄政王府的人作对,当下都有些诧异。原本没将我当回事儿的池红玉,似乎没想到我这样嚣张!她朝着明月走了几步,随即将她挡在身后,一副要为她撑腰的模样。池红玉面容被我气的有些扭曲,尖锐的声音落在我耳中。“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池红玉……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啊。只是习惯了在众人面前伪装罢了,此刻并无旁人,她自然暴露本性。我语气不卑不亢:“摄政王妃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宫中放肆,难道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吗?”如今楚昭安与楚时宴之间算是对上了,今日又是宫宴。若这池红玉是个聪明的,就不会在此刻落人口舌。但显然,我高估了她。在听到我的话后,池红玉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极其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