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冬了,天气转凉。
窗帘被风吹开,宋欢光滑的肩上传来一抹凉意。
傅辰年起身,随意捡起她的白色毛衣,扔在她身上,“穿好。”
宋欢缓缓坐了起来,机械一般地穿着衣服。
餍足之后,他明显好说话了一些,她抿了抿唇,试探道:“我明天......能不能出去转转?”
男人动作微顿,“去哪?”
他没有直接否认,就说明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宋欢吐出一口气,“我想......去医院看看。”
眼看男人变了脸色,她立刻解释道:“不是去看我爸爸,是我自己......我的腿有些旧伤......”
从她出狱的那一天,傅辰年就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
但他一直没问,等着她像以前一样,来跟他撒娇倾诉。
他扣上袖口,不经意地问,“怎么弄的?”
宋欢回答道:“监狱里,被人打的。”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男人却瞬间顿住,眸光暗了下来,沉沉地看向她。
她曾经是最有天赋的舞者,被盛赞为最有灵气的冠军,双腿对一个舞者有多重要,他不会不明白。更何况,宋欢的那双腿,还曾被投了天价保险。
“......谁打的?”
“不太认识。”宋欢轻飘飘地说:“我进去的时候,你跟他们交代过,说要在里面好好关照我,估计他们看不惯我,所以找了些麻烦吧......”
她原本不想说这件事,看上去像是在委屈抱怨,博得男人的同情。
可现在她需要这种同情,才能获得外出的机会。
果然,傅辰年顷刻间顿住,随即转过身,没让她看到自己的神情,哑声道:“......我明天有个会议,等我回来,我带你去。”
“不用了!”宋欢忙道:“我怕耽误了时间,明天我自己去,可以吗?”
“......随便你。”傅辰年只留下三个字,转身离开了房间。
宋欢终于松了口气,手指慢慢收紧。
小书言,等着妈妈......
......
走出门,傅辰年就看到等在走廊上的胡婉芝。
他停下脚步,“伯母?”
胡婉芝连忙迎了上来,视线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辰年啊,你真的要让那个女人给你生孩子?”
傅辰年道:“阿月现在身体不好,但她需要一个孩子,所以宋欢是最好的选择。”
胡婉芝面色凝重,“你可以找其他的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是宋欢呢?宋欢她可以宋乘风的女儿!”
傅辰年冷笑,“是他的女儿,不是更好么?我们的事情没必要将其他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宋欢欠阿月的,自然是她来还。”
闻言,胡婉芝不再说什么,反而劝他,“既然你已经报了仇,宋欢也坐了三年牢,就不要再执着于过去的仇恨了......辰年,我从小看你长大的,只希望你跟阿月能过得好。”
她知道傅辰年心意已决,只能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宽和模样。
男人神色柔和了一些,“我明白。”
因为宋乘风的缘故,他从小父母双亡,是胡婉芝收留了他,他对胡婉芝当作母亲一样尊敬。
陈琦月也是从小就跟着他,她因为宋欢的陷害,不能再生育,那自然应该由宋欢还她一个孩子。
“等她生下孩子,我会亲自送走她。”他跟胡婉芝保证。
胡婉芝笑了笑,“阿月刚才给你熬了汤,下去喝了吧。”
男人下了楼,她这才看着主卧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阴暗。
既然如此,她只能让宋欢永远怀不上——
只要陈琦月能够先她一步怀孕,她就有理由将宋欢赶出落雪庄园。
到那时,她们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
次日。
宋欢迫不及待要见到儿子,但在傅辰年面前,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早餐我在外面吃,就先走了。”
陈琦月好奇道:“辰年哥,宋欢要去哪?”
男人没回答,转了话题,“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上班?去换身衣服。”
陈琦月高高兴兴起了身,还略有得意地看了宋欢一眼。
宋欢没说话,匆匆离开。
她看上去心事重重,似乎有什么急事。
傅辰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餐桌前只剩他一个人,王婶站在一旁,忐忑了许久,才终于找到机会,悄悄走到男人身边,“先生,我有话要跟您说......”
刚刚散步回来的胡婉芝,见到王婶跟在傅辰年身后去了书房,皱起了眉,心道:这是要干什么?
傅辰年的书房,从来不让外人进去。
书房内。
男人停住了脚步,“王婶,有什么事,直说吧。”
王婶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傅先生,您要为宋欢小姐讨回公道啊!”
说着,她就红了眼睛,“三年前根本就不是宋欢小姐推的陈琦月,是她自己故意掉下楼流产,栽赃到宋欢小姐头上的!”
“那三年的牢狱之灾......她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