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回来了。”陈阳开着车刚刚在镇卫生医院的院子里停稳,就看到伍进民。伍进民满脸堆笑,还上前帮忙开车门。“呀,咋还有孩子,也没个人看着。”“也就一点路。”陈阳把涵涵从副驾驶上抱了下来。“院长,我今晚在这儿住一宿可以吧?”“瞧小陈你这话说的,这儿就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谁还敢赶你?”伍进民装着有点生气:“以后这种生分话可不许再说了。”听话听音,陈阳今天去了县城,然后说晚上住一宿,那是啥意思,意思就是以后都不在这儿住了啊,那也就是说陈阳进县医院的事情已经定了。这伍进民还有啥犹豫的?“来,伯伯抱。”伍进民上前从陈阳手中接过涵涵,一边抱在怀里,一边问:“手续办了?”“已经办了,明天回趟省城,然后就去上班。”陈阳道:“还要谢谢伍院长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瞧你这话说的。”伍进民没有一丁点脸红:“我都说了,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娘家。”说着话,伍进民都有点羡慕陈阳。虽然伍进民是镇卫生医院的院长,也算是大权在握,可毕竟也只是小乡镇啊,陈阳进了县医院,以后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陈阳把一些东西从车上拿下来,然后锁好车门,从伍进民手中接过涵涵,进了卫生医院。这会儿也才下午两点多,还不到三点,也就是下午刚上班一会儿。“陈医生。”“小陈回来了。”陈阳抱着涵涵,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亲热的打着招呼,陈阳今天去干什么了,整个卫生医院的人都知道。小陈这可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从此以后和他们可不是一个层次了。别看只是县级医院,陈阳以后要是再回来,那就是县级医院来的医生,享受的那就是前几天高明选等人的待遇。陈阳抱着涵涵,一路来到中医诊室,诊室里面,老刘正在给一位患者诊病。“回来了。”老刘笑着向陈阳打了声招呼,同时对涵涵喊道:“叫爷爷。”“爷爷。”涵涵被陈阳放在地上,就向老刘跑去。镇卫生医院的人都是见过涵涵的,尤其是老刘和涵涵很熟。“看来事情都办完了。”老刘抱起涵涵,看着陈阳的面色,笑着道。这几天陈阳的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先是王雅要离婚,之后是操心进县医院的事情,今天看上去是所有的心事都化开了,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不一样了。“是。”陈阳走上前:“要不我来看吧。”“也行。”老刘抱着涵涵站起身:“今天下午应该是你在这边最后一个下午了。”“嗯,明天一早就走。”陈阳点了点头,在就诊桌后面坐下。“怎么,陈医生要走了?”患者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就是镇上的,也认识陈阳。“小陈进了县医院了。”老刘笑着对对方说道:“以后你再要找小陈看病,可要去县医院挂号了。”“恭喜陈医生啊。”男人笑着道:“那我今天岂不是占了便宜了?”说着笑,陈阳开始给男人诊脉检查.......镇卫生医院的患者不多,陈阳整个下午也就看了七八位患者,不过却一个宝箱都没有掉落,这让陈阳有点纳闷。按照在佳林县县医院的概率来看,宝箱掉落的概率并不是很低,运气好三位患者就能掉落一个,运气差五位患者也能掉落一个,今天下午七八位患者都没能掉落一个宝箱?“难道还分什么新手村?”陈阳胡乱的想着。如果按照游戏机制,纪平镇应该算是新手村了,去了佳林县,也等于是离开了新手村。想着,陈阳查看了一下经验值记录,果然发现上午在佳林县县医院的时候,看一位患者增长的经验值明显比在纪平镇的时候经验值增加的多。“还真算新手村?”陈阳看着经验值记录。要是这么算,他到了省城,岂不是经验值增加更多,宝箱掉落的概率更高,亦或者说能掉落更高级别的宝箱?要是到了京都呢?陈阳不禁心头一阵火热。明天他就要回省城,到时候看看能不能遇到患者,可以试验一下。看过经验值,陈阳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四只青铜宝箱,也不知道宝箱里面是什么。技能书?还是装备?要是装备,那又是什么装备?吃过晚饭,陈阳带着涵涵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回了宿舍。回到宿舍,涵涵就有点闹脾气,一直喊着要爷爷奶奶,毕竟涵涵每天晚上都是和王雅的父母一块睡,陈阳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涵涵哄睡着。等涵涵睡着之后,陈阳这才再次看向四只青铜宝箱。当陈阳的意识碰触宝箱的时候,系统就有了反馈,询问陈阳是否开启。“开启!”陈阳深吸一口气,多少都有点激动。“请选择开启数量。”又有提示出现。“.......”陈阳犹豫了一下,吸了一口气,然后选择:“全部开启。”随着陈阳选择,四只青铜宝箱瞬间化为一团光团,之后陈阳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进了他的身体。“叮.......获得通用经验球(10%)。”“叮.......获得制式银针一套!”“叮.......获得线装版《伤寒论》一本!”“叮.......获得金钱100!”陈阳进入显示面板,包裹栏,也就是之前存放青铜宝箱的位置多了一个盒子,一本书,一个圆球,还有一张百元大钞。看着包裹栏里面多出的四样东西,陈阳愣了又愣。抽出经验球、银针还有书陈阳都不意外,这些他都猜到了,只是没想到宝箱还能抽出钱来。还有掉落金钱的机制?陈阳心意一动,除了经验球,其他三样东西都出现在了陈阳面前的桌子上。陈阳拿起百元大钞,双手抖了抖,声音、质感,完全的真钞。要是这样,以后可就不缺钱花了.......“我看看!”高明选很好说话,笑着从老刘手中接过陈阳开的方剂。“大承气汤!”只是看了一眼,高明选就意外了一下:“单看这个方剂,开的很是不错,患者呢?”一瞬间,高明选就对患者产生了兴趣。大承气汤是经典方剂,在临床上应用的很广泛,但是同样是大承气汤,加减变化,剂量大小,这些都是有影响的。大承气汤出自《伤寒论》,为泻下剂,寒下,具有峻下热结之功效,主治阳明腑实证。歌诀有曰:大承气汤用硝黄,配伍枳朴泻力强,痞满燥实四症见,峻下热结第一方。去硝名曰小承气,轻下热结用之效,调胃承气硝黄草,便秘口渴急煎尝陈阳的这个大承气汤加白芍和葛根,在高明选看来开的非常讲究。主要是,高明选没想到在纪平镇卫生所这种小地方还能遇到有水平的中医。伍进民见到老刘和高明选搭上了话,而且还勾起了高明选的兴趣,也很高兴,并没有说什么,心说老刘不愧是老油条,这揣摩人的心思很有一套。县医院的专家刚来,老刘就知道投其所好。遇到色狼送美女,遇到学霸送难题,遇到专家,自然是送点好病案,让专家指点指点,大多数人其实都有好为人师的喜好,医生这个行业其实更多。特别是内科医生和中医医生,不少都喜欢教一教人,高谈阔论,讲的东西不一定有用,但是一定要给讲的机会。伍进民都想好了,先让老刘递梯子,让高明选热热身,然后他再趁机捧一捧,让高主任讲讲课。卫生所门诊楼共三层,中医科在第二层,陈阳还没到一楼,就在楼梯上遇到了正在上楼的伍进民和老刘等人陪着县医院的义诊队伍。因为赶的急,陈阳还有点喘气。“伍院长。”陈阳急忙打了声招呼。“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伍进民眉头一皱,没好气的训斥道。整个纪平镇卫生所,大多数人其实对陈阳还不错,也就院长伍进民并不待见陈阳。大学生又怎么样,没有经验,在卫生所一点忙都帮不上,其实越是基层,有时候越是需要一些稍微有水平的医生。人也就那么多,有的摸鱼,有的耍滑,基本上不存在谁带谁。陈阳并不吭声,他知道伍进民不待见他,平常也是多干活,谨言慎行。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脑子抽了,要证明什么爱情,到了现在,陈阳才明白,证明爱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唯独你愿意陪着女孩子吃苦是最不能证明什么的,只能证明自己无能。只不过,陈阳明白这一切太晚了。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他现在开挂了。老刘看了陈阳一眼,没有吭声,而是继续带着高明选等人向上走去。来到二楼,直接进了诊室:“高主任,那就是患者。”患者大妈坐在诊室,其实都有点想走了,她过来这边还真没指望这边的医生能给她看好病,她就想用合疗买几包药。看着诊室进来一大群人,大妈捂着肚子就要起身。“这位是县医院的高主任,坐吧,让高主任给你看看。”老刘又把大妈按了回去。“哪儿不舒服?”高明选坐在诊室后面,调整了一下脉枕的位置,同时问道。“拉肚子,肚子疼.......”大妈又把情况说了一遍。高明选听着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方剂。大承气汤是为泻下剂,寒下,具有峻下热结之功效,主治阳明腑实证,大便不通,频转矢气,脘腹痞满,腹痛拒按等症状。如果患者有便秘、大便秘结等情况,那么用大承气汤还有点道理,可患者是泄泻,从症状上说,大承气汤和患者的症状就已经反了。老刘刚才第一眼还没认出大承气汤,不过里面的一味药大黄正是泄下的,功里通下,是药效相当峻猛的一味药材。“来,我摸一下脉。”高明选让大妈把胳膊放上去,摸了一下脉象,又询问了患者几个问题,这才问老刘:“刘医生是吧,刘医生用这个方子的原因是?”“高主任,这个方子是小陈开的。”老刘并没有打算抢陈阳的风头,因为药还没用,也不存在怕承担责任,以老刘的年资,也并不怎么怕伍进民骂他。事实上老刘今天还真有点想帮陈阳的意思,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放在镇卫生所真的糟蹋了。镇卫生所倒也不是没有年轻人,可多半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女孩子能有个稳定的工作,离家近,工资低一点还好,可男人,还真不行。“高主任,大承气汤针对阳明腑实证,我认为患者的情况属于实热结聚大肠,为热结旁流,患者虽然腹泻严重,但是所下粘稠,更兼有潮热,烦躁等症状,舌苔黄厚,脉滑有力.......”陈阳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边上跟着的伍进民还有镇卫生所的几位医生都目瞪口呆,这真是他们之前认识的陈阳?就是老刘也说不出这么一番话吧,老刘在卫生所多年,大家谁不知道,也就是个二把刀,开的最多的药就是小柴胡颗粒。用老刘的话来说就是:“小柴胡汤专治各种不和,阴阳不和、脾胃不和等等,小柴胡汤都可以治疗。”高明选听的眼睛放光,异彩连连。“伍院长,了不起呀,你们纪平镇卫生所还有这么有水平的年轻中医,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要是换了别的人,还真不一定能认可陈阳,能明白这个病症,可高明选不一样,高明选的父亲就是中医,水平算不上多高明,却也不算太差,高明选当年进医院其实是顶了他爸的班。在县医院这么多年,高明选的水平和真正的中医高手没法比,可也绝对算是水平不错的中医医生,在县医院也有薄名。“高主任,小陈可是我们卫生所为数不多的大学生,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伍进民急忙笑道。陈阳在心中冷笑,之前你伍院长可从来没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