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宝华把总裁的答复给了姜瓷，她微皱了一下眉头，只要明年她一拿到注册会计师的证书，马上辞职，他不批，她就一周交一次，他迟早都得烦，恨不得早一天把姜瓷打发了。


下午，姜瓷收到一个同城快递，是初硕给她的财务成本管理的笔记，记得非常翔实，一看就是“学霸”型的人，姜瓷抚摸了一下他的笔记，很欣慰。

初硕的微信也发来了：【笔记收到了吗？显示你已经签收了。】

姜瓷：【收到了，非常感谢。】

初硕还用微信给姜瓷发过来一份“求职申请表。”

【你不是要申请助理吗？把这个先填一下。】

表格内容非常详实，看起来中南事务所用人要求也非常严格。

【可是初老师，我提交的辞职申请，被打回来了。可能暂时入不了职。】

【没关系。你先填了，我把你的简历放到人才库。】

【行。】

显然，上班时间填其他单位的入职申请表是不合适的，姜瓷准备抽时间填。

现在，姜瓷的包里，装着两本书，一本是那天初硕签名的《注会与人生》，一本是她从书店购买的财务成本管理的教材，现在，这本笔记，她也要带上，把零碎时间利用起来，比如中午休息的时间，吃饭的时间。

刚要开始工作，姜瓷桌上的内线电话又响起来。

“晚上回家去看爷爷。”

是陆禹东，只有这一句话的命令。

姜瓷“嗯”了一声，无论她怎么和陆禹东闹别扭，但对爷爷的事情，她从来都不含糊。

“但我下午的时间可能不固定。”姜瓷的言下之意，是不想和陆禹东一起回去。

陆禹东很懂，他沉默了片刻，“自己回去。”

正好下午邢宝华让姜瓷去税务部门送资料，他说送完资料就不用回公司了，等于姜瓷四点就下班了，从税务局出来，姜瓷便坐上了回半山别墅的公交车，这个点不堵车，很快就到家了。

爷爷看到姜瓷回来，非常开心，他只字都没提孩子的事情。

爷爷想吃打卤面，姜瓷特意去厨房给爷爷做。

就在爷孙两个坐在沙发上，讨论打卤面好吃不好吃、说说笑笑的时候，陆禹东回来了。

看到姜瓷，陆禹东抬腕看了一下表。

“翘班？”陆禹东的嗓音向来低沉磁性，波澜不惊。

“邢总监让我去税务局送东西，不用回公司了。”姜瓷回答的强调，颇有些漫不经心。

爷爷的面已经吃完，他说，“我去外面溜达，你们俩聊。”

说完，爷爷笑着走了。

陆禹东坐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打量姜瓷。

把碗筷刷了以后，姜瓷从厨房出来，拎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帆布包就要走。

陆禹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姜瓷的胳膊，姜瓷手里的帆布包在茶几上滑了一下，差点掉到地上。

这是姜瓷第二次坐在他的腿上，上一次，是在尹雪沫面前逢场作戏。

“准备走？”陆禹东眯着眼睛，细细看坐在他身上的姜瓷。

姜瓷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脸绯红，耳朵也通红。



侧眼，才看见陆禹东的目光盯着她，他大概在说：长命百岁，还有几十年，那就永远都离不了婚了。

第二日，姜瓷趁中午休息的时候，回了寝室，收拾自己的行李。

看到邵峥的日记，姜瓷犯了难。

最终，她把那本日记锁在了行李箱里。

别说陆禹东对她的东西没兴趣，就算有兴趣，他也不知道自己行李箱的密码。

下午，她坐陆禹东的车回家，瞅着爷爷不注意，把行李箱提到了楼上，把衣服收拾出来以后，行李箱放在了阳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周，姜瓷每天都特意哄爷爷开心。

爷爷眉开眼笑的，陆禹东偶尔会给姜瓷打钱，有时候不打，姜瓷也不在意，反正电脑的钱已经够了。

周日，姜瓷跟陆禹东请假，去参加注会培训班。

却不想，在培训班的走廊里，姜瓷碰到了一个人，她昔日的同事杨曼妮。

“曼妮？你也考注会？上次没见你啊。”

碰到杨曼妮，姜瓷是有几分歉疚的，毕竟她留在新东，是挤掉了杨曼妮的名额。

“我才在新公司上班，这周三才报的培训班的名。”杨曼妮一边喝咖啡，一边说道。

“你找新工作了？”

杨曼妮漫不经心道，“陆总给我介绍了一家注册会计师事务所，工资是新东的两倍，只要把证书考出来，我就是正式的会计师了。”

听到杨曼妮这番说辞，姜瓷这才稍微心安。

这时，初硕从对面走了过来，杨曼妮眉开眼笑。

她就是冲着初硕来的。

初硕是杨曼妮在华大的师兄，两人同一个硕导，曾经在几次论坛上见过面。

杨曼妮对初硕心仪已久。

“师兄，给你买了一杯咖啡。”杨曼妮把另外一杯咖啡殷勤地递给了初硕。

初硕摇了摇头：“谢谢，但是我喝咖啡会睡不着，不用了。”

说罢，他微皱着眉头把姜瓷拉到一边。

“上次陆禹东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初硕关切地问道。

姜瓷呆萌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我觉得他挺暴戾的，你没事就好。我还怕他打你呢！”初硕又想起，他的衬衫被陆禹东从车里扔出来的场景。

他打量着姜瓷的脸，问：“你跟陆禹东是什么关系？那天为什么要上他的车？”

这个问题把姜瓷给问住了。

毕竟她跟陆禹东的婚姻关系是要保密的，虽然陆禹东后来并没有太在意这一点，但她能感觉到，陆禹乐跟初硕不对付，要是她跟初硕了说了他们的私事，陆禹东一定会不高兴的。

“我们在工作中是上下级的关系，在生活中，是朋友……”

姜瓷想了想，还是避重就轻地说道。

“只是朋友？”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初硕明显松了口气，还显得很高兴。

“嗯。”姜瓷点了点头，心里道，对不起啦，为了不让陆总生气，只好暂时瞒着你了……

两人在一旁又说了一会，声音都压得很低，这一幕落到杨曼妮眼中，她紧紧地攥了攥掌心。

姜瓷怎么什么都要跟她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