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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6-21 20:40:44 编辑:isaac

冲喜后,被清冷太子抱在轮椅娇宠
冲喜后,被清冷太子抱在轮椅娇宠
作者:毛富贵儿
主角:薛执春顾迟
频道:都市生活


比起肉身的情欲交织,这样幽黯暧昧的气氛更让人觉得窒息,好像下一刻,就要溺死在这能使人堕落不起的陷阱中。

阿迟…真好看……

好想亲亲阿迟……

薛执春这样想着,也忍不住往上凑,难得的是,这一次顾迟也好似僵在了原地,没有后退。

两处柔软没来得及贴合上,忽地,殿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骄阳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有人来了。”

薛执春反应过来,后退了些,与男人重新保持距离。

顾迟敛去眸底的燥涩和不悦,兀自垂下脸去系衣裳,哑声:“你回偏殿吧。”

薛执春脸热了些,点头嗯了声,转身将殿门打开。

“……”

“……”

骄阳身后跟着的人不是东宫里的人,穿了身奇怪的黑色斗篷,脸深陷在黑色的阴影中,无法让薛执春看清这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谁?

薛执春下意识脚步顿了顿,目光探索地跟着黑衣人往殿内去。

但很快,殿门就被骄阳关闭,再也窥探不到里头的光景。

赵都监还候在门外,她走过去询问:“赵都监,方才那个人是谁?”

赵都监愣了下,似乎是在思考,“奴才也不知道,不过这个人常来东宫。”

就连赵都监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么神秘?

薛执春虽然很想趴墙角听会儿,但外头站了许多奴仆,都叫她开始怀疑,平常是有这么多人吗?

“太子妃,您还不回去睡吗?”翠花从偏殿出来,正好看见薛执春站在正殿门口犹豫不决。

薛执春愣了愣,“现在就去睡。”

等小姑娘转身回了偏殿,赵都监才转身,看向周围的奴仆,“出去守着,里头有我。”

奴仆们照常躬首,退出了院子。

正殿内,不似方才那般昏暗,已经重新换了烛台,骄阳将茶递给穿斗蓬的男人,随即退下,站到了门边守候。

顾迟将手里的心经欲盖弥彰般放下,方才与小姑娘之间旖旎的氛围好似还经久不散,他只能深呼吸了两口气,压住体内滚涌不断的燥热。

“方才那个,是太子妃?”

男人起身,缓缓将斗篷脱下,熟练地挂在一旁的屏风上。

顾迟微微颔首,“是。”

男人动作停留了片刻,语气里带了些敏锐:“你喜欢她?”

顾迟眼神滞了下,“什么?”

男人笑了下,意味不明:“第一句不是否认,看来是真的喜欢。”

顾迟敛眸,“我不懂老师的意思。”

周纯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郎,加之是看着顾迟长大的,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每次被我戳穿了心事,你就要开始装傻,这一点你和你娘还真像。”

周纯和先皇后骆青竹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周纯从军,骆青竹也入了后宫,直到周纯屡立战功,被提拔为了枢密院事。

骆青竹信任周纯这个朋友,便请周纯担任顾迟的老师,教文习武。

后来顾迟年纪大了些,顾元认为不需要周纯继续教导顾迟了,便免了周纯老师一责。

但顾迟和周纯私下仍然保持着联络,直至今日。

顾迟曾经经历过一段孤立无援的时日,都是周纯在背后一直鼓励帮助他,比起顾元,他更像是一位真正的父亲。

“我…我不喜欢她。”

顾迟别开眼,手虚扶在轮椅把手上,手背上的青筋却微微鼓出,昭示着年轻人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周纯笑而不语,没有言明,反倒是骄阳忍不住笑了出声:“噗——”

小说《冲喜后,被清冷太子抱在轮椅娇宠》试读结束



“……”

顾迟冷冷看向骄阳,“你有什么意见要说?”

骄阳连忙甩头,“属下…属下只是觉得,太子妃挺可爱的,也挺值得您喜欢的。”

“你觉得她可爱?”

顾迟眸底滚涌出几分郁色,缓缓逼向骄阳,“如此没有戒备心,如何能任职暗卫营主使?倘若今日她不是太子妃,而是敌方派来的暗探,你也会如此深信不疑?”

骄阳利索地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不过我方才倒是看了那位薛家姑娘,的确瞧着没什么坏心眼。”周纯笑了声,是替骄阳解围,拍了下顾迟的肩,“丞相府也是你日后的一大助力,若是没有什么变故,你该好好对人家。”

顾迟嘴唇动了几下,只是轻声否认:“我没有那个心思……”

周纯笑道:“好了,我没有要追问你的心意,都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喜不喜欢谁,不用跟我解释。”

顾迟垂下了眼睑,只听周纯关心道:“不过我听说今日在琼林苑似乎发生了一桩大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黄家和秦家退亲了?好像还和中书舍人家那位姑娘有牵扯。”

顾迟嗯了声:“陈家姑娘和黄空早前就互生情愫,今日宴席上被父皇捉奸在床,在场的都是重臣女眷,遮不下去,所以父皇才重拟了解除婚约的旨意。”

“你做的?”

周纯当了一辈子武将,虽然有脑子,但在亲近之人面前更喜欢直来直去。

“是。”顾迟也没迂回,直接了当。

周纯回想了一下这几家之间的关系,“黄家曾经私底下和顾礼有过联系,你要搞臭黄家的名声,情有可原,不过…我怎么总觉得中间还掺了个秦家,显得不太应该呢。”

“老师聪明绝顶。”

顾迟缓缓道:“兵部尚书秦雄才,这个人,我想用。”

顾元要查恭亲王府,迟早会查到黄家身上,黄家又与秦家结了亲,秦家难免遭殃,帮了秦悦这个忙,就等于帮了秦家。

顾迟的这个恩情,秦雄才无论如何都会记得。

“你的目标不是秦雄才吧?”

周纯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秦雄才在官场上看似保持中立,其实归属于宁太保门下,若是与秦雄才交好,日后宁太保免不得要多给你些支持。”

“倒也没有这么容易,宁太保性子多变,在父皇跟前这些年,早成了个人精。”顾迟淡声道。

“宁太保和宋太师一直都是对立面,不管是哪个皇子想要争夺大权,都免不得要在二人里选择一个,获取他们的支持。”周纯好奇地看向他,“看来你是选好了宁太保?”

顾迟眸子微动,“现在都还是变数,没个一定,也未必说选择谁,日后就会和谁站在一起。”

“你的心思,现在是越来越难猜了。”周纯摇头笑道:“不过……”

“听说秦家大姑娘与你家太子妃交好,你设计了这一出大戏,应该也不是全为了秦雄才吧?”

此言一出,顾迟的表情顿了下,“我不明白老师的意思。”

“又不明白了?”周纯险些笑出了声:“不好意思,有点搞笑了,怎么一提到你家太子妃,你就成了个傻蛋了?只会装傻?”

顾迟移开眼,攥住了桌上的心经,“老师,别人觉得不好笑的玩笑还是不要开了,免得尴尬。”

周纯啧了两声,还想说什么,骄阳提起道:“周大人,主子的腿有感觉了。”

周纯面色一变,眸底充斥着惊喜,“真的吗?”

顾迟慎重地点了下头,“的确,现在支撑着人,能够勉强往前走几步,不过若是要像从前那般,应当还需要再勤加练习。”

小说《冲喜后,被清冷太子抱在轮椅娇宠》试读结束



慈元殿内——

“娘娘放心,那张夫人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当年皇后受她调教过,当时险些闹得不欢。”孙嬷嬷替沈贵妃按揉肩膀。

沈贵妃似笑非笑,“倒也不是非得要让太子妃受教训,只是她年纪小,方方面面需得人教导,才不会行差踏错,误了迟儿的前程。”

“娘娘说的是,慈母之心令人感动不已。”孙嬷嬷接话。

“对了,嫂嫂有让玉容入东宫的心思,过两日接她进宫,就说是本宫想念她了。”沈贵妃慵懒地靠着软榻吩咐。

“是,娘娘。”

“娘娘,官家送来了赏赐,还问候太子的伤情如何了。”有宫婢进殿禀报。

沈贵妃满意地勾起唇,“去回官家,现在太子妃入了东宫,太子伤势有所好转,还在尽力医治。”

宫婢应答退出。

孙嬷嬷瞧着琳琅满目的赏赐,笑道:“娘娘,官家心里始终是惦记着您的,那几个宫里头的估计得嫉恨您了。”

“皇后没了,本宫抚养太子长大,始终是这六宫之首。”沈贵妃敛起眸底轻蔑,温声:“将这些赏赐挑选挑选,留几件好的给玉容,剩下的过两日送去东宫给太子妃。”

孙嬷嬷一愣,“给太子妃?”

“你以为,官家真是心里想起我了,才会送这些东西到慈元殿?”

沈贵妃很是清醒,“他不过是怕迟儿死了,另外两个儿子成了凶手,这皇位没了继承之人。”

“至于为什么要送给太子妃——”

“好歹是迟儿的妻子,本宫送了个张夫人过去,你以为他不懂本宫的意思?”

沈贵妃深吸一口气:“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本宫至少得将这婆母的面子撑足了,若是让人以为本宫苛待太子妃,那怎么好。”

孙嬷嬷垂首,“娘娘英明。”

……

尤喻正往外走,就瞧见薛执春扑在了顾迟身上,没忍住嗤了声。

方才顾迟那家伙还嘴硬说两个人之间没有情谊。

可薛执春往他身上扑,他也没见着推开人。

“我刚刚还在想你,你正好就出来了。”薛执春扯住他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抱怨道:“我好饿啊。”

“太子妃,方才教你的就忘了?”

张夫人走了过来,薛执春连忙站好,“夫人,方才我瞧见太子太高兴了。”

顾迟愣了愣,手心里恍若还能感受到薛执春腰肢的柔软和温暖。

“太子妃,太子乃是国之储君,虽然他是你的丈夫,可也不能任性妄为。”张夫人严声。

薛执春小心地瞥了眼顾迟,“本宫知道了。”

“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得挨罚,不过看在太子妃其他表现还不错,便只罚抄女诫一遍,明日我来的时候,将罚抄给我检查。”即使顾迟在这儿,张夫人也毫不手软。

顾迟眸子微动,视线落在薛执春抿紧的唇瓣上,低低说了声:“知道了。”

“今日还有一课……”

“今日就先到这儿吧。”顾迟忽然打断。

薛执春一愣,眸底的喜色掩盖不住。

张夫人皱了下眉,看了顾迟半晌,忽然笑了,“你长大了。”

薛执春不解地看着二人。

顾迟和张夫人怎么看上去关系挺熟的?

“既然太子开口了,那今日便先到这儿,太子妃勿要偷懒,明日早上我得看到你抄写的女诫。”张夫人出声。

薛执春福身,“是,多谢夫人教导。”

张夫人颔首,目光探向顾迟身后的门扇内,“尤大公子,下次要是不想见到我,最好少来东宫两次,毕竟这段时日我会常来。”

尤喻挠了下后脑勺,从门扇里老实出来,讪笑:“拜见张夫人。”

张夫人哼了声,收回目光,带着随身宫婢离开了东宫。

人走了,尤喻总算松了口气,歪着脑袋,笑眼瞧着薛执春。

“薛姑娘,你好呀~”

她福身,“尤公子。”

“原来薛姑娘还记得我呢。”尤喻走到顾迟身边。

薛执春微笑,“尤公子是殿下的挚友,执春自然记得的。”

事实上,她偷偷观察了顾迟这五年,他身边的人她大多都心里有数。

这个尤喻几乎陪伴顾迟长大,她自然清楚的。

二人言笑晏晏,聊了一会儿,顾迟冷不丁出声:“东宫要用膳了,你不回去,当心尤太尉要打人。”

尤喻恍然大悟,对薛执春道:“我得赶紧走了,我那太尉爹是个喜欢动粗的,薛姑娘,咱们下次再聊。”

薛执春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飞快跑开。

“尤太尉有这么吓人吗?”

“那还真是可惜了。”顾迟抬眼瞧她,“你若是嫁的是尤喻,恐怕就能知道尤太尉是个什么角色了。”

“要了解尤太尉为什么要嫁给尤喻?”

薛执春的思路清奇,“直接嫁给尤太尉不就行了嘛。”

“……”

顾迟沉默下来。

骄阳从小厨房出来,对二人道:“太子、太子妃,饭菜已经备好了。”

菜肴摆了满桌,顾迟一个人的时候不喜欢很多菜肴,铺张浪费,他也没有那个胃口。

不过顾迟看得出来,薛执春是喜欢吃东西的,她很享受吃饭的过程。

就譬如眼下,薛执春咬着鸡腿,不忘夹了两筷子鱼肉放碗里。

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顾迟也发觉了,这小姑娘不喜欢吃菜。

凡是沾点绿色的,她是碰也不碰。

“荤素均匀,才能健康,你只吃荤,对身子不好。”顾迟喝了口汤,缓缓道。

薛执春眨了眨眼,“你现在都开始关心我的身子了?”

这才嫁过来几日,他就这么关心我,再相处相处,他岂不是要爱死我了?

顾迟筷子一顿,“你爹娘将你嫁进东宫,便是将你交给我照顾,这是我应尽的义务。”

“你都想着要照顾我啦?”薛执春喜上眉梢,笑着瞧着他。

顾迟也真是的。

我有那么讨人喜欢嘛~

顾迟的脸色略显僵硬。

骄阳都忍不住笑了,顾迟一个眼神过去,他才识趣地捂住嘴,“属下先下去了。”

“随你吃不吃。”顾迟别开眼。

薛执春笑了出来,“你光说我,你自己也没看着吃青菜。”

顾迟闻言,淡定地夹了一根青菜,方才嘴里咬了口。

整个过程没说一句多话,全然是展示给她看。

“好吧,我也不是食言的人。”她将他碗里剩下的半根青菜夹了过来,塞进自己嘴里。

顾迟指尖颤了下,目光里透露出不敢置信,“你…你吃了我吃过的。”

“你不是不吃了吗?”薛执春咽了下去,满脸无辜,“不能浪费啊。”

“我何时说不吃了。”顾迟整个耳廓都红了起来,犹如染上了胭脂一般,难得同薛执春像孩子般回嘴。

“好好好。”薛执春重新夹了根青菜咬了口,将剩下的半根放他碗里,像是哄孩子般,“现在可以了吧?”

“你……”顾迟无言以对,瞧着薛执春的眼神里充满了荒唐。

小说《冲喜后,被清冷太子抱在轮椅娇宠》试读结束



这顿饭以顾迟的离桌结束。

薛执春知道自己玩脱了,见顾迟坐在书柜前看书,拿过女诫凑到了男人跟前。

“张夫人让我将女诫抄一遍,我能在你这里抄吗?”

薛执春眼巴巴盯着他,笑容里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偏殿内亦有桌案、笔墨纸砚。”顾迟不冷不淡的回答,显然是婉拒。

“那不一样。”薛执春眼珠子转了一圈,“你…你殿中的烛火更亮。”

“可以让骄阳给你殿中多点几盏灯。”顾迟眼皮子都不掀开一下。

薛执春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耍赖道:“偏殿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你。”

男人视线停了下来,落在薛执春脸上,“你好像很喜欢说这种话。”

“那种话?”薛执春不解。

“让人误会的话。”顾迟看着她,“是薛丞相让你这样讨好本宫的吗?”

“?”

薛执春费解地瞧着他,“当然不是了。”

顾迟听到这话顿了下,“你我方才成婚,我倒是没那个自信认为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主动。”

“为什么没那个自信。”薛执春面上的神情极为认真,让他为之一怔。

顾迟嘴唇动了几下,久久没说出话来,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故而更加震惊。

“你该不会以为,我这么主动,是因为我爹吧?”薛执春皱眉,眸底多少有些失望,不悦道:“我爹若真是想要选择一个良婿,三皇子、五皇子哪一个不比你好。”

顾迟一动不动盯着她,“所以你是……”

“我喜欢你。”薛执春看着他的眼睛直接道。

“……”

“……”

大殿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良久,顾迟攥紧了轮椅把手,深感一团燥意将全身都点燃了,耳后根通红,面上仍是镇定自若,“为什么?”

这下倒是轮到薛执春费解了,“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顾迟艰难地把后面几个字吐出来。

薛执春觉得好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为什么非得有个为什么?”

顾迟敛眸,“为何没有?女子喜欢钗环珠宝,是爱这些能给她们带来的华丽风光;男子喜欢皇权富贵,是爱这些能让他们呼风唤雨。”

薛执春看着他,“可你不是钗环珠宝,你也不是皇权富贵,你只是顾迟。”

听到他只是顾迟这一句话时,他先前垒起来的城墙堡垒好像在一瞬间崩塌瓦解了。

“你……”

顾迟避开眼,不去看她眼神里直白的喜欢,“我不理解你。”

“不理解可以,接受就行。”

薛执春自得地翻开女诫,将镇纸压在纸上。

顾迟这才抬起眼,目光落在她脸上,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分不清方才她说的话中多少真假。

手里的心经被捏得生了褶皱,他才心觉神绪乱了,重新垂下眼,默念经文。

“……”

烛台微光渐弱,夜半三更。

顾迟盯着书页眼眶已然发酸,将心经放下后,才发现对面的小姑娘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

她倒是没心没肺,说完一番撩拨人心的话,自己睡得心安理得。

他深吸一口气,喊了两声,“薛姑娘?”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犹豫再三,顾迟还是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薛执春的手背,“执春。”

美人眉头稍皱,杏眸仍是闭合,反而趁机握住了他的手垫在了她的脸颊下,娇蛮得很,根本不容他反抗。

“……”

柔嫩的触感从手心处蔓延过来,顾迟才发觉她的脸蛋这般小,不及他手掌大,娇软唇瓣贴在他拇指边缘,温热呼吸均匀地在他指节间回荡。

她睡着的姿态好像毫无防备,衣襟睡得松散开,露出大半雪白脖颈,就这样将自己最大的软肋展现在他面前。

但凡他有半点污糟心思,便可任意强取豪夺。

“……”

已是后半夜了,骄阳如常进入太子寝宫检查情况,却见屏风后微弱的灯光。

他大惊。

顾迟伤了腿后,太医一直要求他保养身子,便很少晚睡。

绕过屏风后,骄阳更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微弱烛灯下,顾迟腾出一只手垫在了薛执春脸下,供她安睡,自己却拿了薛执春剩下没抄完的女诫模仿笔迹,继续抄写。

骄阳用力揉了下眼睛,发现这不是幻境,忙走过去,“主子,你这时候还不睡,伤身子的。”

“站住,噤声。”

顾迟看了眼薛执春身上的外袍,确认外袍将小姑娘的身形全都盖得死死的,才道:“过来吧。”

骄阳小心翼翼走过来,看了看薛执春,又看向顾迟身上单薄的深衣,皱眉道:“主子,您将自己的衣裳脱给太子妃了,您若是着凉了怎么好?”

顾迟停下笔,“夜里确实容易着凉。”

骄阳用力点头,心疼坏了。

“去把翠花叫过来,带太子妃回偏殿睡吧。”顾迟面不改色吩咐。

“是……”骄阳啊了声。

顾迟看了眼他,“还有事?”

骄阳连忙道:“属下现在就去。”

薛执春被喊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翠花见顾迟亲自拿手给薛执春垫着睡觉,心里惊了下,连忙将薛执春扶了起来。

“太子妃,咱们回屋里睡。”

薛执春揉了揉眼,“不行,还没抄完。”

顾迟眸子微动,面不改色垂下眼,盯着心经。

翠花看了眼桌案上抄写得工工整整的女诫,“抄完了呀,太子妃你睡迷糊了吧。”

薛执春脑子混沌,看了眼桌上的女诫,又看了眼对面正在看书的顾迟,怀疑道:“我抄完了?”

翠花扶着她往外走,“快回去睡觉吧,您不回去,太子也睡不了。”

顾迟等着人彻底离开寝宫,藏在桌底被压得发酸的手才活动了两下。

次日晨。

翠花一进偏殿,就发现薛执春坐在书桌前发呆。

“太子妃,怎么了?”

薛执春指着昨晚罚抄的女诫,疑惑道:“你不觉得字迹有些不一样吗?”

翠花上下扫了两眼,“没有吧。”

“我明明记得自己只抄了一半啊……”薛执春嘟囔了声,忽然顿住。

翠花愣了,“怎么了太子妃?”

该不会是他给我抄的吧?!

“翠花,你说这是不是顾迟给我抄的?”薛执春眸底一亮。

翠花啊了声:“这样一说,好像这抄写得真有些不同呢。”

薛执春扬起了嘴角,他干什么替我抄写呢?

“而且昨晚我过去的时候,太子还把手垫在您脸下边呢,估计是怕您垫自己的手会疼,还给您身上盖了衣裳。”翠花后知后觉。

薛执春没忍住笑了出来,神情里有几分忸怩,“你说他干嘛对我这么好?”

他该不会是偷偷喜欢上我了吧?

羞死了羞死了。

他要是跟我表白心意,我该怎么说呢。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要睡到正殿去了?

讨厌~

这以后我们俩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还真是苦恼呢~

“咳咳咳!”

骄阳看顾迟刚喝两口粥就被呛到了,连忙给他拍背,“主子,肯定是因为你昨晚将自己的衣裳给太子妃了,你瞧,现下定是染上了风寒。”

骄阳不往前凑还好,这么一凑,大半碗粥洒在了顾迟腿上。

顾迟发出一声闷哼,骄阳连忙拿帕子给顾迟擦衣裳。

“等等。”

顾迟攥住骄阳的肩,忽然道:“好烫。”

骄阳愣了,瞧见落在顾迟腿上的余粥,惊呼:“你感觉到了粥烫?”

顾迟蹙着眉,这种火辣的刺痛感他很久没感受过了。

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还是对骄阳道:“我的腿的事,老师得知道。”

“属下这就找周大人过来。”骄阳拔腿往外走,没想到东宫总管赵都监迎面走过来。

“怎么了?赵都监。”骄阳不解。

赵都监躬首,看向顾迟,“殿下,恭亲王今早忽然进了宫,赤着半身,背上了荆条在紫宸殿外跪到了现在,似乎是请罪。”

“负荆请罪?”

顾迟意味不明地嗤了声,看向骄阳,“先不必去请老师来了,这个时候,他进宫难免会引起父皇疑心。”

“是。”

“还有一事。”

赵都监继续道:“兵部尚书之女秦姑娘递了牌子,想要拜见太子妃,不知殿下是否准许?”

骄阳看了眼顾迟,“秦悦姑娘与太子妃交情甚深,想来是不安太子那日在秦家被刺杀一事。”

“让她去见太子妃。”

顾迟补充:“说本宫今晨身子不舒适,太子妃侍奉左右,让张夫人午后再过来。”

骄阳面上露出了谜之笑容,“主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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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迟余光瞧见薛执春接过了骄阳手里的药,后者出了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霍销愁今日了包围东宫,而后宁太保又惩处了霍销愁,说霍销愁误解了圣意,才闹出了今日这乌龙,

明面上是霍销愁莽撞行事,实则是父皇要来试探东宫是否有叛逆之心。”

顾迟说到这儿顿了下,继续道:“我听赵都监说了,你今日做的很对,镇定自若,没有让霍销愁试探出什么不对劲,也维护了东宫脸面,倘若……”

顾迟还没说完,耳边忽然传出一阵压抑的抽泣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愣住了,视线落在小姑娘垂下的脸蛋。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一动不动盯着他的伤口,上药的指尖微微发抖,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上药的力度极轻,用纱布小心地裹住了他的伤口,极其怕伤了他。

“你是不是…吓到了?”

“……”

薛执春不容他反应,一把抱住了他,娇软的身躯发着颤,呜咽声就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传了过来。

死老头子。

臭老头子。

没良心的老头子。

凭什么对阿迟这么狠心!

他怎么配当阿迟的父亲!

顾迟后知后觉,才知晓薛执春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在…心疼他。

“执春……”他张了张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薛执春哽咽着声,哭声听上去比他还委屈:“阿迟疼不疼?伤口…伤口好深,是不是很疼?”

顾迟听着小姑娘的哭声,心脏好像无数根针尖扎了下去,酸涩难忍,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感受,形容不上来的难受。

分明被顾元不由分说呵斥了、责打了,但是这一切好像都没有此刻薛执春抱着他痛哭来得难受。

其实在母亲离世前,顾迟还是有点印象的,那时顾元因为母亲,待他颇为疼爱,又是帝后的嫡长子,那个时候的他倒的确能称得上天之骄子。

可当母亲离世后,一切都变了。

沈贵妃看重顾元昔日对他的疼爱,想要利用他来获得顾元的宠爱,虽说的确管用了一段时日,但顾元很快也忘记了他母亲,被别的嫔妃所吸引。

沈贵妃因此失宠,对他一直都不冷不淡,若非太子之位,他相信沈贵妃早就弃了他了。

这个世间,几乎无人挂怀他,也很少有人心疼他。

更不会有人如薛执春这般…为他痛哭,替他觉得委屈不值。

他很早就忘记了委屈的滋味是什么了。

故而当薛执春这样毫不掩藏地表露对他的心疼时,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小姑娘哭得是这样伤心,原先流光潋滟的杏眸如今都红肿了起来,面颊布满泪痕,鼻头和额面也哭得发红,偏偏还要隐忍地咬着唇瓣,不想让自己哭得太难过,就像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让人不由自主去动容、可怜她。

他的心情乱七八糟,只能伸出手来,缓缓落在她的眼下。

湿热的液体将他粗粝的指头浸湿,就像是一道道电流,顺着指尖直达心脏,须臾间便叫他呼吸一顿。

她握住他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脸上,她的身子还随着啜泣在一下下发抖。

他怔住了,一动不动看着她,看她为自己流泪,心中的坑洼好似被一阵暖流给填满了。

薛执春一看便是被万千宠爱哄着长大的,连哭泣都不撒开他的手,就像是在给他撒娇,博得他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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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了……”

顾迟小心地擦拭她眼下的泪珠,语气里带了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哄意:“我没事,不疼的,乖,不哭了。”

薛执春将脑袋依赖地靠在他的肩上,被男人安慰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停歇了哭意。

“……”

“我的衣服都还没穿上,就被你哭湿了。”顾迟看小姑娘状态还有些不开心,主动同她开玩笑。

“对不起,我没忍住……”

薛执春吸了吸鼻子,伸手过来,“我帮你换衣裳吧。”

“不必了。”顾迟往后退了些,躲过了她的手。

她愣了下,“怎么了?”

“还是等会儿让骄阳来吧。”

她一落泪,顾迟的心都跟着疼,哪还敢让她替他宽衣解带,转移话题道:“现在父皇虽然没有完全解除疑心,但对我还是有些愧疚,让我明日一同去琼林宴,你也一块去吧。”

“琼林宴?”

薛执春都哭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琼林宴是给新科进士设的宴吧?我也要一起去吗?”

顾迟:“黄家也会去,我想,既然黄空会去,秦家也是会去的,你在东宫待久了也会觉得闷,秦悦如果在的话,你也能跟她聊聊天。”

他都受伤了,还在担心我闷。

薛执春努了努嘴,眼看着泪珠子又要掉下来了,顾迟忙道:“我等会儿叫骄阳过来更衣,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去琼林宴。”

薛执春勉强点了头,将殿门打开,骄阳重新入殿,薛执春又回头问:“那明日你要我来给你上药吗?”

“……”顾迟半是犹豫顿了下。

骄阳接话倒是快:“太子妃不用担心,属下会帮太子……”

“好。”顾迟直接打断了骄阳的话。

“?”

骄阳一脸懵。

顾迟瞳仁微动,“执春上药动作轻,不容易疼。”

骄阳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自己什么时候上药的力度重了。

不过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薛执春答应了明日来给顾迟上药,这才回了偏殿。

夜色深沉,殿外淅淅沥沥下了好大一场雨,顾迟又练习了一阵走路,这才被骄阳扶着沐浴。

“主子,夜色深了,您还不睡吗?”骄阳临近离开正殿,看了眼还坐在床上看书的顾迟。

顾迟看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雨太大了,静不了心,先看会儿书再睡。”

骄阳点头,将殿门闭上。

大殿之内重新回归宁静,只剩下顾迟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的视线垂落在手中的心经上,分明上头的每一个字他都熟练得能背得下来,可当他回忆起小姑娘趴在他肩上哭得委屈的场面,这颗心就无法定下来。

檐外的雨顺着窗台一滴滴砸在书案的纸上,分明是他精心挑选的硬黄纸,纸质比寻常的纸坚实得多,却还是被力量微弱的雨滴砸出了一个个小坑,即将穿透,蔓延在书案上。

“……”

掌心的心经被攥出了褶皱,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心。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易察觉中变了质。

窗外大雨连绵,他整夜不得安睡,神绪纷杂。

“……”

晨光熹微,雨化成珠,干涸在黄纸上,留下了层层烙印,昭示着不为人知的心意。

顾迟是被一阵戳弄动和碎碎念给弄醒的。

薛执春今日难得出东宫,梳妆打扮后,连忙溜进了正殿,睡榻上的男人今日难得赖床。

她小心翼翼蹲在了床边,打量着男人。

顾迟睡着的样子也很好看,墨眉静舒,碎发微微盖在高挺鼻梁,唇部轻抿,手掌置于被褥之上,神情比清醒时多了几分乖顺。

小说《冲喜后,被清冷太子抱在轮椅娇宠》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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