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明白。”

万俟棠仍是一副乖顺的模样，“如果弟子夺得第一，掌门可有奖赏？”？

兰雁归刚收好凌雪，听见这话呆了两秒。

算了，为了好感，给就给吧。

但能给什么呢？

兰雁归皱眉思索，干脆问：“你要什么？”

话还没完，万俟棠便打断了：“代掌门的一个承诺。”

“什么？

我的承诺么？”

兰雁归觉得好笑，“你不要点什么上好的宝器功法吗。”

“弟子不求。”

万俟棠抬起眼，定定望着兰雁归，“掌门意下如何？”

兰雁归看了眼他：“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可以应允。”

万俟棠弯起眼，笑的像只小狐狸，可眼底又是一片澄澈，让人打心底的信他做不出太过分的事。

“弟子多谢掌门。”

次日。

大长老清早就来问雪峰了，虽然没干什么，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在屋外徘徊，兰雁归终归是睡不着。

推开门后，兰雁归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长老，你什么事？”

大长老连忙挂笑，小心询问：“嗯……也没什么事，就是，关于天外天的事，掌门有回信吗？”

兰雁归靠在门上眼睛都睁不开，叹了口气：“大长老啊，我的为人你还不信吗。”

……呃不太信。

因为说出口的事兰雁归从来没有做到过。

大长老闭嘴沉默了。？

兰雁归怒：“你什么意思？”

大长老转移话题：“天外天事关重大，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莫要在意。”

兰雁归挥了挥手：“会来，放心吧，不过话说，这天外天内究竟发生了什么，闹的这么大？”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大长老摸着胡子，奇怪的看向兰雁归，“你不是知道吗？”

“忘记了，快说。”

兰雁归啧了一声。

大长老哦了声，接着说：“天外天本身为灵界，在百年之前己灵力枯竭，但就在一月前，莫名灵力复苏了。”

兰雁归不解：“这有什么奇怪的，保不准只是有天地法宝诞生了。”

“是。”

大长老点头，“的确是天地法宝，可却不是普通的天地法宝。”

兰雁归看着他等下一句话。

大长老：“莲花胞内可见成胚胎像，犹如传闻中的补天灵子，不过，在花瓣绽开前一切未知，所以说，可大可小。”

“但若真是补天灵子——”大长老忽然停住话头，看向懒洋洋的兰雁归。

“那便是天下大乱之时，无论青云剑宗、扶伤殿等等宗门，都无法独善其身。”

“何出此言。”

兰雁归问。

大长老：“从前入道成神者，在羽化登仙时会由天道降下指引而入九重天，但在千年之，应是九重天仙人过多，天道便不再引渡，而是需要成神者自行破开壁障，再后来，百年前，再无人能成神。”

“对此，有两种说法，一、天道锁渡，二、实力不足。”

“但显然，前者更有说服力，百年来出了数十位惊才绝艳不输前人者，却都无法再入九重天，很显然，是天道做了手脚。”

“而补天灵子恰巧有一妙用，便是引渡入九重天。”

话到此，兰雁归也约莫明了，点头：“所以都是掌门前去，可以相互制衡。”

“对了。”

大长老由问雪峰山巅往远处望去，只见渺渺云海，他感慨，“如今，我们与扶伤殿为友，上清宗中立，还有个作恶无数的无尘宫，若真是补天灵子，不知到时还能否有此安宁。”

“有。”

兰雁归笃定，“有楚云铮在。”

“掌门？”

大长老恍然，点点头，“不错，不错，还有掌门在，但……掌门毕竟年轻，不如那群老妖资历深。”

兰雁归白他一眼：“能不能有点信心。”

大长老一愣，看着兰雁归丝毫不慌，一时有些不知如何说话。

他怎么如此笃定？

奇了怪，难道掌门有什么奇遇不成？

一定是了！

不然怎么这么有信心，一定还是百年难见的罕见超级大机遇！

大长老想着想着，原本丧气的脸忽然充满斗志，他狠狠点头：“说得对！

掌门！

我相信你！”

兰雁归目瞪口呆。

他能这么肯定的说出回答完全是因为他知道楚云铮到最后和季昭昭一起飞升了，中间肯定死不了就对了。

而且青云剑宗最后也好好的，甚至还隐隐有问鼎修仙界宗门的趋势。

怎么看都不会半路团灭。

大长老是想到哪里去了？

“被你这么一弄我也不困了，现在有什么事我可以做吗。”

兰雁归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大长老的肩膀问道。

大长老回神：“有啊，很多，可以去巡视弟子晨练、给后山灵植施肥、检查弟子早晨吃食有否备好、长老是否到位、洒扫弟子有无清理干净山门和……停。”

兰雁归惊恐的叫停大长老，“我还是回去睡吧。”

“还有一条。”

大长老笑眯眯的补充，“叫醒代掌门，以身作则不睡懒觉。”

……兰雁归自暴自弃，进屋掏了件牙色外袍：“那我去巡查吧。”

刚好趁这个机会再刷波好感。

大长老举手：“我也去。”

路上，大长老嫌弃兰雁归头发散着没有精气神，无奈兰雁归随手从路边梅树折下一截短枝，凌乱的绾起长发。

大长老这才满意些。

到了弟子晨练处，也是在决神台，此处地界广阔，适合人群在此整齐划一的练剑。

还没到边缘，兰雁归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从容在被训话，他裸露的肌肤上遍布剑痕，滴滴答答的流血，但训话的内门长老好像眼瞎一样，顽固的怒骂着什么。

走近后，兰雁归才听见。

长老说他无法控制自身的剑气，害的周围人受伤，让他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咳。”

兰雁归捂嘴轻咳一声。

训话的长老猛的停住话头，转头见是兰雁归，恭敬行礼后面色涨得通红。

因为青云剑宗有规，长老不得随意辱骂弟子，弟子亦然。

但很显然，刚刚这位长老骂人了，虽然并不是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