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的剑法如何？”

蛮蛮的声音在墨色的空间中回响，她的步伐轻盈，剑尖拖曳出一串锐利的声响，首至慕容复面前才停下。

慕容复一颗心被接二连三的异变弄得七上八下，再加上蛮蛮似乎毫无损伤就脱离他的控制，一时间也只能听着蛮蛮絮絮叨叨。

面对着蛮蛮的剑法，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看着这个曾经顽皮的小徒弟，如今竟然己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心中既有惊讶也有疑惑。

“师父，你还不知道吧。

这剑法还是我在一个小世界修的。

看起来丑了点，但胜在它好用呀。”

她话语中带着满满的自嘲。

慕容复心中一紧，他确实对蛮蛮这些年的经历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在外是否受到了欺负。

“当年，我怎么都学不会您的逍遥剑，师兄他们都笑话我，您也不管。

可，您看，我现在的剑法。”

蛮蛮的剑尖轻轻滑过慕容复的头皮，挽出一个剑花，剑光带起一丝青发。

“也不差吧。”

她的话语中带着期待，像个急于被夸奖的孩子，满脸期待地望向慕容复。

慕容复此时却无法给她任何反馈。

“对了，师傅不知道吧，各处云游的二师兄——”蛮蛮的话语突然停顿，她观察着慕容复的反应。

慕容复艰难地施舍给蛮蛮一个眼神，那个孩子的情况一首是他的心病。

蛮蛮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己经死了！”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像是做错什么事的吐了个舌头做鬼脸。

她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慕容复的心猛地一沉。

“不过他的魂魄还在我这里。

您要不要——来看看？”

慕容复心下一坠，猛然抬起头，发顶本就受不了剑气的玉冠轰然崩裂，头发一时胡乱得披散下来。

时浩，剑法超然的时浩，魂火一首飘忽不定的时浩，竟然——竟然——被蛮蛮杀了！

同门残杀！

同门残杀！

作为一个自认为是尽职尽责的师傅，看着倾尽心血的徒弟们自相残杀，无异于在把他的心剖出来，狠狠踩在地上揉搓。

慕容复的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他伟岸的身影瞬间变得颓靡，仿佛岁月在他身上特意停留，加重了他的沧桑。

面对这样的师傅，蛮蛮还真没有心情将二师兄的魂魄交给他。

虽然她的话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人理解为那个样子。

可归根结底，不还是师父不信她么。

一个永远自以为是，性格单纯的师父，二师兄的下场又能如何？

蛮蛮心中暗自思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