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鸟野打听到消息后就立刻往附近的火葬场跑去。(为什么不打车,因为他现在身上啥也没有,没有钱,也没有手机。穿上鞋子就往外跑是一点东西不拿啊。也亏你还记得穿鞋)风鸟野跑到火葬场的时候,有些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的情绪。如果他找错了,是不是就来不及了,但他有感觉,一定是这儿。但当他刚要走进去的时候被一个人叫住了:“风鸟?是风鸟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风鸟野转身看过去,一个看起来十分憔悴的中年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明明上次见到还很漂亮,现在却如此憔悴。啊……是木禾的妈妈。“阿姨”风鸟野看着那个女人喊出了声,“对不起。”要是我没有让木禾去学校就好了,要是我一首跟着他就好了,要是我没让木禾一个人再次返回教室就好了。如果我早一点反应过来是一级咒灵,我早点发现呢……如果啊………如果……可是我连木禾能看见诅咒都不知道;风鸟野…你难受吗,愧疚自责后悔吗…可是你配吗………………你根本就不配,像你这样的人,得不到也不配得到爱…但来不及了,晚了。不是吗——可是如果呢……那女人听到风鸟喊阿姨的时候就己经泪流满面了,再听到那句对不起……心如刀绞。她疾步走过去紧紧抱住风鸟野,轻拍着他的背:“不是你的错,好孩子,跟你没关系,不要说对不起。”——可是这就是我的错,明明知道有咒灵,明明知道他能看见咒灵。会害怕、恶心还让他一个人去,不陪着他…木禾的妈妈把风鸟带进了吊唁厅,里面有好的好的的人。木禾的亲戚,好多同学老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有很多人走来安慰着风鸟和木禾的妈妈,木禾的妈妈强撑着笑一一道了谢。而风鸟野,一个人都没有搭理。他盯着那被盖上了白布的遗体,眼睛一眨不眨。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都己经走光了,只剩下了他和木禾的妈妈。眼睛好酸啊——他眨了眨眼,感觉脸上凉凉的。心好痛“风鸟,你…不要自责……好好休息,你还小,还有大把时间,你得好好活。”木禾的妈妈拍了拍风鸟的肩,偷偷抹了把泪。“木禾他一会就要被送去火化了,你也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风鸟野还是一动不动,他盯着被白布盖着的遗体:“阿姨,我想看看他,可以吗。”听到他这么说,木禾的妈妈眼泪又扑簌簌的往下掉。“去吧,去看吧。好好道个别。”说着走了出去,把门也一并带上了。风鸟野缓缓的靠近灵台。一步两步三步,站定——他拉开了那块白布,看见了木禾的遗体,还是跟当时一样,面目全非啊……他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脖子,肩膀。最后拉住了手。好像有什么东西——风鸟野慢慢的将木禾的手打开……是一块糖——风鸟野怔怔的看着那块糖,好像有什么东西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有些看不清。一滴水掉在他的手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第西滴……数不清。是下雨了吗,可是这是室内啊——他爬上了灵台,将那块糖紧紧握在手心里后跟木禾躺在了一起,他轻轻的靠在木禾身上,就像曾经那样靠在他身上晒太阳。‘别靠着,脏…’‘风鸟…疯鸟…,哼哈,我可能真的疯了吧。’可是是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曾经的稻花木禾……只有一具尸体,冰冷僵硬的,没有温度的尸体。“是你吗,木禾,是你做的吧。不然那些解剖你的人怎么会没有发现这颗糖呢……”风鸟野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吵醒一个熟睡的人,那个人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怕‘吵醒’木禾,还是知道一切的自己。‘怎么突然这么聪明啊,阿野’躺了一两分钟后风鸟野起身下了灵台,又将白布为木禾盖好。跟木禾的妈妈告别后,走出了火葬场。摊开手掌,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糖。他将包装撕开,没有丝毫嫌弃的将糖扔进嘴里。他咂吧咂吧嘴感受着糖果甜滋滋的味道,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太阳。‘虽然很开心你不嫌弃,但要好好讲卫生啊!笨蛋阿野!(`Δ´)!’“嗯……果然,甜点真的很好吃,我还是喜欢吃甜点。”风鸟野嘴里吃着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啊;走啊;走啊走,就这么走到了黄昏。他看着河边的一块草坪,是和木禾经常待的位置,河边那块石头他记得很清楚。他走了过去,坐在那个位置上后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些什么。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风鸟野突然有些暴躁。猛的站起身,捡起一颗小石头,使劲朝河里丢去。“说我是笨蛋!怎么能说我是笨蛋!”风鸟野喘着粗气又突然冷静下来,颓然的坐下,双手捂着脸。“到底谁才是笨蛋啊……木禾。”‘…………’连续一周,风鸟野每次都会来这坐上半天,但他什么也不做,就看着河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