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兴冲冲地跑出来，“爷爷，”她喊道，脸上的灵动仿佛自己真的只有十六岁。

老大爷赶紧答应，“慢点儿、慢点儿，”他也被柳青青的快乐感染，脸上的皱纹立刻化开了，“你看！”

柳青青把手摊开，“爷爷，都给你！”

说着把手上的银子塞到老大爷手里，老大爷惊呆了，“这么多银子！”

甚至声音有些惊恐有些抖，“我还要把自己卖到青楼去，到时候把钱都给你！”

“不行！”

老大爷气的有些抖，“这些钱够咱们生活了，跟爷爷回家！”

柳青青脑子飞快运转，走近大爷低声说：“爷爷，我去青楼是为了查明真相。

我父母双亡是被奸人所害，您不用担心我！

我会保护自己，那里消息来源广，您就放心吧！

不查明真相，我死不瞑目！”

看柳青青一脸认真，老大爷叹了口气，“钱爷爷不拿，你就留着傍身吧！

爷爷把炭卖了就能换口粮！”

“好了，别固执了，爷爷，您就听我的吧！

我就是拿着钱也花不上。

我自有办法。

您在寒风中分我半块饼，这份恩情我记着呢！”

柳青青说着不由分说把钱塞到老大爷手里。

“爷爷，快走吧！

天色渐晚，您卖完东西还要赶回家，带吃的给婆婆呢。”

柳青青提醒道。

老大爷只好推着车前行，不过脸上的表情比先前略显凝重。

他拉着推车不发一言继续前行，路过一家“醉逍遥”的店，有个女人从里面出来，叫住了老大爷，柳青青往里面张望，这是一家酒馆儿，名字真多好听。

店家是个女人，买下了老大爷的一车炭，这满满的一车炭。

从前天就进林子伐木烧炭，披星戴月地干了许久，想到他只有那又硬又苦的饼充饥，就一阵难过。

店家把钱递过来，数了40个铜钱。

老大爷感激的说：“谢谢！

您真是大好人，回回您都照顾我的生意！”

那女人看起三十多岁，头发收拾的整齐利索，脸上是那种江湖气息，“嗨！”

她一面挥手，一面说“好了，我让伙计把炭卸下来。

您卖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她利落的张罗人把车拉走了。

她转眼看到我“这是……”老大爷赶紧开口，“这是我孙女，跟我一起来卖炭！”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睛还在打量我。

柳青青没有发言，前后张望两边的旗帜。

她在找青楼，她想自己的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

先前醒来都没有注意自己的手上戴的玉镯子以及头上的簪子，虽然卖了些钱，但是她决定还是去青楼。

炭很快卸完了，伙计推着车送回给老大爷。

“孩子，”老大爷开口，“咱们走吧！”

柳青青知道老大爷还要采购些口粮，然后回到那个把整个饼给了大爷的老伴儿身边去。

她赶紧跟着老大爷推着车走着，走了不远旗帜上写着“粮”的店里，老大爷停下来买了少许的米。

又在卖菜的地方买了些土豆和红薯。

他卖炭的钱就己经见底。

但老大爷脸上泛出了喜悦，“爷爷，您进边城一次不容易，把我的那些银子，去添置一些新衣，多买点儿口粮。”

柳青青赶紧跟大爷说：“给您添置完东西，我就走了。

您给我个地址，我回头去找您！”

”孩子！”

老大爷一把扯住柳青青的胳膊：“孩子，”他一脸颤抖的难过，摇摇头叹口气，最后什么都没说。

大概在这个世界真的很苦吧！

“不用担心我！”

她轻轻地拍了拍老大爷抓住她胳膊的手安慰道。

柳青青又带着老人去添置了棉衣，买了更多的粮食和蔬菜，甚至买了些肉类和鱼，天色渐晚，小车都堆满了，又格外的沉重，但是老大爷的脸上泛着激动。

她想留大爷在找地方居住，又担心家里的老人担心大爷。

再加上家里没有任何口粮了，她想如果找人能护送回去就好了。

这时候发现前面一片灯火通明，数盏灯笼挂在门前，里面有古筝、歌声传来，环绕着女人的轻笑声、男人的声音，嘈杂且热闹。

老大爷面色凝重了起来，“爷爷，我叫柳青青，您等我一下。”

说完她就快步走了进去，门口两个彪形大汉上下打量她，问道：“干什么的？”

“来卖身！”

柳青青淡定的说。

门口的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头一次看自己来卖自己的，还这么淡定的。

其中一个人，粗声粗气的说：“来，跟我进来吧！”

柳青青跟着往里走，“柳妈妈，”大汉走到一个正在陪着说笑的夫人面前叫道。

柳妈妈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我走了过来！”

“她要卖身！”

大汉用下巴朝着我一指，粗声粗气的说。

“行，知道了，你去吧！”

说着这个柳妈妈一甩手绢，大汉就出去了。

“你打哪儿来啊？”

她上下打量着柳青青。

柳青青想到老人说的家所在的地名，说道：“胡各庄。

我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如今我这么大了，不想再拖累她们了、，把自己卖到这里换些银子……”说着柳青青象征性的低下头。

柳妈妈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五两银子，死契！

赎身的话，最少万两！”

柳青青感觉真可笑，自己在古代就值五两银子。

好好好，还是死契。

“我丑话说在前头，在这里就要听我的话。

客人给的小费自己是你的，你可以贴补家人。

我不会打你的这个主意，但是你要听我的安排，如果不听，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怎么样，你同意吗？”

柳青青感觉有些乱，但是想着有个地方落脚接下来再想办法。

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还不能靠着自己生活下去吗？

“可以说可以！

但是我要做这里的头牌！”

柳青青笑着看向柳妈妈，柳妈妈笑着盯着她，这么些年没有见人主动卖自己的，也没有人说要做头牌的。

这个小丫头还是很有意思的。

好好好，可以留下满满培养，将来做店里的招牌。

想到这里柳妈妈一笑：“好！”

声音都带着兴奋的颤抖，“柳妈妈，我值十两吗？”

“可以，十两就十两！”

柳妈妈摆手叫来一个伙计，当场就签下了卖身契，并给了钱。

“柳妈妈，你这是新买的丫头啊？”

有个拎着酒，走路摇摇晃晃的人过来，“大爷、大爷，”有个女孩儿赶紧过来扶着那人的胳膊，“您还没陪我喝完呢！”

就拉着那人走了。

“柳妈妈，我还有个要求，能让人用马车把我爷爷送回家去吗？

我奶奶在家等着呢！”

柳青青尽量不受刚才人的影响，赶紧说道。

“嗯，可以！”

柳妈妈招呼人过来，用手掩着嘴交代了几句，那人就下去了。

“你去送送吧！”

说完，说完她就扭着身子招呼刚才过来的人去了，“张公子……”柳青青快步走出门去，夜己擦黑，但门口却照的格外的亮。

老人焦急地往里张望，“爷爷，”柳青青快步的跑过来，“我都办完了，并且一会儿找人把您送回去。

您就坐马车回去。

你的这一车东西，一会有人一并给您送回去。”

说完，她把银子拿出来，“爷爷，萍水相逢您对我那么好，这个您收着。”

老人一再推辞，禁不住柳青青的强塞。

老人红着眼眶，“孩子……”这时候，马车来了，伙计帮着把车里的东西装进马车里，又把老人的车捆在了后面。

青青把老人扶上马车，老人紧紧抓着青青的手，眼泪纵横，一句话说不出来。

柳青青冲着马挥挥手，“回去吧，爷爷，我会去看您的！”

马车渐行渐远，柳青青久久站立在那里挥手。

她要开启新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