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眼前一亮:
“这个五姑娘我还见过,品貌均算上乘。
虽然国公府女眷疏离她,国公爷喜欢她也算是她造化了。”
“也不是都疏离她,老夫人那边你知道的,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自这姑娘进了府,其实喜欢她的人还是有的,但碍于老夫人,不敢和她套近乎罢了。
四夫人在我家弟媳妇面前,倒夸过她几回了。”表姐说了悄悄话。
“可是澜儿一心想求娶七姑娘。”对此,冯夫人也犯难。
“能不能求到七姑娘另说,
若真是七姑娘过了门,门第这么高的媳妇,又是儿子心头宝。
以后你这婆婆更要难做了。”
表姐一心为她着想,这话说到她心坎里了。
当初她进来门不久,将军便高升,婆婆就开始嫌弃她的出身低了。
一直没给过她好脸色。
这么些年在婆婆的眼皮底下,她其实受尽了委屈,人前还要装作和睦的景象。
只在表姐面前,敢稍微的抱怨一两句。
以后再有个她拿不住的媳妇,她在祝家这日子真是没有尽头了。
想想她这些年在府里受的委屈,又想起五姑娘默不作声的,站在国公府人群后的模样。
冯夫人有些动摇了,“那,要不就求五姑娘?”
“你和澜儿商量商量再定夺?求娶五姑娘,我也不好出面了。”
表姐话虽说了,但可不敢给她拿主意。
送走了表姐,冯夫人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论讲起来,他们没有国公府权势地位高,可是他们威源将军也不是吃素的,
而他们年少有为的少将军,也未必要靠外家才能扬名立万。
冯夫人等了儿子一个晚上,可儿子叫人传信来说,他这几天在郊外不回府了。
孩子大了,在京城总要有些朋友应酬,如果家中有妻儿,就不会在外面不着家了。
想及此,冯夫人自己做了决定,明天就给田夫人递帖子。
至于婆母那里她也不多话,反正老太太只是知道,她要去国公府求亲。
至于求哪一个并不清楚。
黄之桐在国公府里住的院子,三岁以前同父母亲住过的,稍微有些偏僻。
这个位置她是满意的,如此清净,倒让她无形中,有不被打扰的安宁。
可是这几日不太清静。
有丫鬟要出幺蛾子。
自她来到国公府,院里除了原本看管打扫的崔嬷嬷,都是后来添的人。
起初,当家的大夫人给她配置是:
四个一等大丫鬟,贴身使唤。
四个二等丫鬟,院里使用。
两个教化嬷嬷,四个粗使婆子,外加四个粗使小丫头。
她一个主子小姑娘,十几个丫鬟婆子环绕着,绕的她头都疼。
起初丫鬟嬷嬷们见她脾气好,院子里便乱了起来。
大夫人便打发了几个刺头出了府。
后来有些坐不住的,便托了关系或使了银子,让府里管事把自己调走了。
如此这般,院子里下人来来去去。
府里想起来就补,想不起来就算,黄之桐也没要求。
到如今院子就剩一个教化嬷嬷,一个粗使婆子,两个粗使丫鬟,
三个院里丫鬟,四个贴身大丫鬟及崔嬷嬷。
四个贴身丫环中,两个是父亲从西北送过来的,理由是怕她想念西北,偶尔的给她烧一些西北的吃食。
实际上是她们除了烧饭,还有不少长处。
黄之桐没让她们名字里,唤了府里丫鬟的“云”字,因着一个原来叫清明,另一个便唤做谷雨。
另两个是府里的,一个进院时候的二等丫鬟,后来进了屋做了大丫鬟,名唤云坠。
另一个是二夫人院子来的,进来就是大丫鬟,名叫云翠。
都是府里的家生子。
府里的丫鬟,一般七八岁进府经由教化嬷嬷调教,分到各个院子。
从洒扫小丫鬟做起,机灵能干的,便一步步做成贴身的大丫鬟。
有人十二三岁就进屋,有人一辈子做粗活。
普通的丫鬟到十八九岁的时候,就会被配给府里小厮,
婚后继续在府里当差,后面就是嬷嬷了。
贴身的丫鬟,配人也能挑到好的。
当然最好的出路便是随了主子去,做了通房,运气好的还能做姨娘。
出幺蛾子的就是这个大丫鬟云翠,今年十八了。
在二夫人院子里还是二等丫鬟,为了做一等大丫鬟,咬牙来到这里。
心里算计着,等五姑娘婚配了,凭自己的姿色,她还能伺候姑爷。
不料一年多了,五姑娘的婚事一点动静没有!
而她年纪一天天大了,再不跟着出府,就要配给小厮。
她不甘心!
她娘便悄悄的使了银子,给管事嬷嬷,想把她调到十二姑娘那里。
可嬷嬷收了银子,告诉她们:十二姑娘身边实在插不进去了。
气不顺的云翠,便在屋里屋外摔摔打打的,发泄心中怨气。
今儿无意中打碎了屋里一个白釉长颈的花瓶,恰巧被云坠路过瞧见了,云坠便数落起她来。
她却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又是跪又是哭,闹了足足大半个时辰。
偏偏黄之桐像没听见一样,任由她闹。
等她闹足了,差清明去告诉她,从这个月起,扣她一年的月钱。
于是云翠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变成又哭又求饶。
只是那求饶声里,怨恨的成分太饱满。
到了晚上,云翠悄悄出了院子,去寻她老子娘。
她娘狠狠心,又掏出二夫人赏的一只玉镯,去寻了管事嬷嬷。
第三日下午,云翠脸上便放晴了。
心情好了,自然动作便轻盈起来,说话声音也掩饰不住的兴奋。
清明忍不住在谷雨面前嘀咕:“这是攀上高枝了?”
谷雨白了她一眼:“姑娘都不在意,你管她做什么?”
清明撇撇嘴:
“狼心狗肺的东西,罔顾姑娘对她这么好。
这个时候要去别处,怕别人不知道姑娘处境呢?”
谷雨制止她再往下说:
“好了,莫要再提了。
我们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是个有福气的。”
黄之桐并没有觉得云翠有什么错,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打算,她这么积极的活着挺好。
等她走的那天,把扣她月钱赏给她,
只要府里知道,不是院里撵的,是丫鬟自愿出去的就行。
不过给大家茶余饭后又平添一个笑话而已,院里连大丫鬟都留不住。
她的笑话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于她来说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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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挑起了盖头,连声招呼都不打的。
刚好她在龇牙咧嘴的时候,刚好让他看了个正着。
刚好她也看到他看她时的模样!
那满脸的嫌弃,受惊,一副要吐的模样。
有这么丑?!
夜晚把一个大男人吓成这样,似乎醉酒都吓醒了。
化丑妆的嬷嬷啊,我谢谢你了!今晚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果真是丑夫人丑福人!
一身喜袍的少将军,用尽了他二十二年来所有的休养,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走出新房。
只是坐到外间,自己倒一杯茶水压惊去了。
黄之桐冲外面唤道:“清明,谷雨。”
二人快速进来,黄之桐示意她们帮她摘下那劳什子的凤冠。
太他妈沉了,脖子要压断了。
二人又帮她卸了身上所有珠环,顿时一身轻松,她起身走动走动,舒展筋骨。
成个婚太累了,下次成婚可不能这样。
云坠和云芳得了允许往屋里送热水,送酒菜,摆好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黄之桐饥肠辘辘,见桌上摆好酒菜,酒是合衾酒,菜是专门给新娘准备的,还热乎的,祝家的人还不错。
净了手就开始吃了起来,仿佛屋里没有其他人一样。
清明提醒她:“姑娘,姑爷还在外面。”
黄之桐住了手,努努嘴:“你去问他要用食吗?”
清明往外间走去,谷雨又提醒她:“姑娘,先洗脸吧。”
黄之桐摇头,可不能洗喽,那是今晚保平安的玩意儿:“先吃了吧,又饿又渴。”
一口汤喝完,清明进来了,一脸的委屈:“姑爷让咱们自便。”
嗯,挺好的,这样就方便多了。
黄之桐不管不顾的又吃又喝,总算把肚子填了个舒服。
还吩咐清明和谷雨也一起吃,这个年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饿了一天了。
外间的祝景澜听到了内室的动静,虽有些不快,
但也压着心头的厌恶忍了下去,毕竟她们一天没有进食。
此刻的他有些不适,今晚酒喝的有些多,困意渐渐袭来。
室内火盆点了好几个,甚是暖和。
他搬开榻上矮几,和衣歪在长榻上歇息。
吃饱喝足的黄之桐没有惊动外间的人,悄悄安排下去。
此时最是一年中严寒的时候,她让外面廊下的人撤了。
让云坠、云芳待在外间隔间,防止少将军夜里要端茶倒水的。
他没有伺候的丫鬟,身边小厮也不方便进来。
让清明、谷雨就在新房里凑合一夜,自己也和衣上床,到底妆没洗。
这么一折腾已经很晚了,主仆三人疲惫至极,等歇下后居然一觉睡到天亮!
外间的云坠听到内室动静,晓得是她们醒了,
在帘外禀道:“少夫人,少将军已经出去了。”
室内三人各怀心思,谷雨忧心:没有洞房,姑娘以后在将军府怎么立足?
清明自责:竟睡的这样死?身边有人起身走了居然不知道。
黄之桐庆幸:这一夜,终于平安度过了。
可是,不平安的一天来了。
黄之桐等丫鬟婆子们陆续站到廊下,
等她身边的人进进出出为她起床忙碌,
等她喝了两盏茶,
等她准备好送给婆家的所有东西,
等她看了一会儿书,
等她再一次饥肠辘辘,
等阳光已经很灿烂了,
还是没等到少将军回房!
今早他要陪她一起去敬茶的!
他居然不回来了!
谷雨不得已向院里的嬷嬷打听,嬷嬷摇头也不知道,只得差了人去府里别处打听。
半晌才有人进来回禀:
少将军一早出府了。
着人传话来,手头有紧急的事情,让少夫人代替他敬茶,回头给少夫人赔罪。
黄之桐冷笑,少将军有种啊,让她等了两回,下她两回脸面。
把她最后的幻想都掐灭了。
她给过他机会,他居然不要!
黄之桐熟读过荣国律法,也研究过关于婚姻律法规定:
正常成婚的情况下,一年内不许娶平妻,不许纳妾,不许和离,不许无故休妻。
休妻得妻子有不可饶恕,或不值得挽留的过错,夫家一方就有权利行使。
和离则是双方自愿,需要双方当事人,和双方家中长辈见证同意,官府盖上媒介印章。
同时女方缴纳官府一定数额的“受理金”。
和离也不容易,因为多是女子逼不得已提出,
所以一般和离被视为,“男子被女人抛弃了”,许多夫家都不会轻易同意。
除非女子特别能作,又不愿担着被休妻的恶名;也或者娘家有一定的权势地位。
和离后的女子,多被娘家接回,带走自己的嫁妆。
最近十几年,荣国有寥寥数位和离的女子,婚姻遭遇不幸,不能再继续维持下去,选择和离。
或另嫁,或自己单过,不算稀奇。
黄之桐一直以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若将军府的日子好过,她努力维持。若不然,只能走这些路。
等她有了立足只本,找借口脱离国公府,和离后她也不用回去,就可以自己单过。
按照以前的打算,嫁入将军府要离开也难,她要找个说的过的理由。
如若不行她只能舍了名声,在府里作天作地,作到将军府无法忍耐,同意和离。
如今看这少将军的表现,接口都不用了,只是时间问题。
一年,也够她疏离国公府,为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
现在,她不气不闹,仿佛少将军说他有紧急的事,是真的有,不是随便找的借口。
她示意谷雨拿出白丝帕,交给冯夫人身边来传话的嬷嬷,一句话都不要说。
然后淡定从容的跟随嬷嬷走出婚房,走在站了一排的,低头垂眸的下人面前。
打量着府里的布局,仿佛她是府里来参观的游客。
阳光照在身上,还没有暖意,她不由的裹紧了身上的狐皮斗篷。
手上没有手炉,丫鬟们手里都有东西,她怕给她们添麻烦。
将军府的建筑风格与国公府不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九曲回廊,许多过道都是直来直去的。
一排房屋愣是一眼就望到头了。
冬日里,入眼多是光秃秃的枝条,即便长青的植物,也是惨兮兮的没有生命的绿色。
最靓丽惹眼的便是随处挂着装饰,枝头上、房檐下,大红大红的,表示着喜庆。
可对于她来说,丝毫没有觉得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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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啐道:
“不要脸的东西!
你当这是客栈呢,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有本事攀高枝就去攀啊,我们姑娘用不着你伺候!”
云翠爬到黄之桐脚边,哭嚎着:
“姑娘您最心善了,您别和奴婢一般见识。”
黄之桐往后收了收脚,语气淡淡的:
“你没有做错。那边什么时候叫你了,你就过去吧。
至于月银也不用再罚了。”
说完任云翠再怎么哭求也不理睬。
至于其他人的,黄之桐明显感觉到,众人看她的眼神变了。
有不可置信的,有艳羡的,有嫉妒的。
出门有人先送上笑脸,不光是府里有头脸的下人,连主子们也客气了许多。
还有许多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以前或敷衍或疏离她的人,如今都客气热情了许多。
她保持一贯的浅浅的微笑,不紧不慢的和他们客套着。
哪怕遇到十二姑娘。
“吆,五姐姐这是要做将军府少夫人了呀!
以后出了阁,我们可还高攀的上?”
十二姑娘尽量表现的毫不在乎,可还是掩不住的嫉妒。
黄之桐就当没听出来:
“十二妹妹,你既然叫我一声五姐姐,我就是国公府的五姑娘。
再不济我也是驰勇将军的独女,怎么还要高攀别人?”
十二姑娘吃了瘪,正欲反击,黄之桐如知心姐姐一般温柔的对她说:
“十二妹妹,聪慧伶俐,才貌双全。
小小年纪便有人上门提亲,当真是洪福齐天,以后一定得嫁高门望族,
甚至······以后姐姐还指望依仗妹妹呢?”
十二姑娘听到这话脸色好看多了,也不与她再斗嘴下去:
“那就借五姐姐吉言了,也再次恭喜五姐姐。”
黄之桐也不多说,从她身边走过,可是没走多远,
模模糊糊还是听到,十二姑娘鼻子里哼出来的话:“驰勇将军的独女,呸!”
这么看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婚姻,至少门当户对。
冯夫人她是见过的,看着面善,不像难相与的人。
他们说府里也简单,冯夫人眼前一共三个孩子,
四姑娘嫁在京城,少将军是长子,十一姑娘还年幼。
老将军兄弟两个没有分家,依然住在一起,妯娌也和睦。
只是这场婚姻的另一位主角,她从未见过,
听到的也都是外界传言的评价,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具体不知。
一个从小在宫里做六皇子伴读的人,
一个十五岁只身去军营的人,
一个十九岁获得将军封号的人,
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这种人能力太强,浑身都是心眼,可不是好相处的。
平常遇到了,该是能躲多远则躲多远,如今要与他做夫妻,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当初赵西漫提起的时候,她该阻止的,可惜了。
她暗自祈祷,千万别出了狼群,又入虎窝了。
不求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只求不干涉她,不打扰她就好。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见识了真正的男尊女卑的时候。
她就没奢求过爱情,不会幻想能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
能平安的活着就好。
她是在黄之桐十二岁的时候来的。
她记得清楚,作为一家混凝土公司的质量技术员,她在二十二楼检查施工质量问题,电梯却发生意外。
等第一次醒来时候,是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浑身无任何知觉。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痛,而她已经成为跌入山谷,被救起的黄之桐。
黄之桐从西北边塞池州,前往京城祖父家。
路上途经一处险要山路,马车跌入山谷,。
陪同的两个丫鬟,一个嬷嬷当场丧命。
她重伤被抢救过来,此后又大病一场。
别人谓黄之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有她知道,真正的黄之桐已经死了。
她不过是穿越而来的另一个人。
她也想过去死,看能不能回到过去。
但当时伤的很重,她没死成。
后来病的很重,她也没死成。
当某天她发现脑子里,还存着黄之桐的记忆,身体也保留原身的肌肉记忆。
她放弃了寻死。
也许这是上天的眷顾,怜惜黄之桐出意外时,还那么年幼,给了她续命的机会。
她会穿越而来,那么这个黄之桐,会不会穿越到她的身上去了?
现在替她活着,哄她爸妈开心,
替她给老板打工,
替她享受二十一世纪自由的风。
那么她也替她活下来,活成驰勇将军期望的那样。
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享受简单日子的快乐。
但是啊,驰勇将军的期望有些难啊。
他眼里安稳的生活,是要女儿受到贵女的教养,
养出高贵的气质,寻一门好亲事,做好当家主母。
他也知道,女儿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独自在偌大的国公府里有些艰难。
他以为像他一样熬过那段日子就好了。
却不知换了灵魂的黄之桐熬有多艰辛。
她不想要贵女的教养,高贵的气质,
不想要什么好亲事,不想做当家主母。
什么夫为妻纲,什么女德女戒?!那都是什么鬼东西!
在这个对女性不太友好的世界里,平静的生活,才是最大的期盼。
其他的都是扯淡。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转眼到了初夏。
黄之桐的婚期定在冬月十六。
这是从几个黄道吉日中父亲选的日子,完婚后他便可以动身回西北,
不必在国公府里过年。
表姑娘郑芙苏,定给了国子监洪祭酒家的长子。
洪家虽在朝中权势不大,但胜在属于清流一派,如今长子入道录司为官。
郑家还是颇为满意的。
因着洪家老夫人突然去世,便把定在明年的婚期提前到热孝期,
六月二十郑姑娘在京中,自己府里出嫁。
郑家人匆忙从福建赶回了京城,
虽然时日有些紧张,但有了国公府帮衬,他们倒也从容妥当。
一时间两府你来我往,忙碌而喜庆,好不温情。
这份忙碌,没有打扰到黄之桐小院的平静。
黄之桐整日待在院子里绣嫁妆,绣的她头昏眼花。
大户人家的女儿,从小便准备嫁妆,身边也有人帮打理,真正的绣活做的并不多。
可黄之桐没有,亲娘死的早,生前身体就不好。
针线活做的极少,没来得及给她准备嫁妆。
自己到了国公府之后才学起女红,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并不多,如今便只能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