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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6-25 16:54:47 编辑:dujuan

精选篇章阅读追梦人:一世情缘
精选篇章阅读追梦人:一世情缘
作者:大秦今何在
主角:祥子小夏
频道:都市生活
一路上祥子愁容满面,心里牵挂母亲的伤痛,跟两个哥们儿一路倾诉着过去的种种往事,车内的气氛很是沉重压抑......母亲属马,54年出生的“马”——祥子跟俩哥们儿说:属马的人真的是睡觉都站着的那种,这辈子做牛做马只知道干活、没休没歇。

几十年如一日母亲操劳家务,都是天未亮就起床——农村里小时候哪里有自来水,需要到不远处的井边去挑水吃。

母亲挑满一缸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里里外外忙活一阵,天这才大亮。

匆忙吃完早饭,赶紧到生产队开工、赶工分去了。

后来集体包干到户,母亲依然是忙完了家里,就接着忙田里、地里,一天起早歇晚、没一刻空闲。

母亲常说起生产队大集体那个时候,别人集体歇息时,她还要抽空从很远的河边、河对面山上挑石头回来垒猪圈。

父亲是当地的“窑匠”,在村办陶器厂早出晚归做陶器——水缸啊、米瓮啊,大大小小的陶器.......所以,家务事父亲根本就没空搭把手,里里外外家里的所有杂事都基本上是母亲一个人全包了。

母亲说她年轻的时候生产队男女干活工分给的都不一样,男的工分最多有十分,女的工分最多却只有八分就顶天了。

那个时候,全生产队数母亲干活最为出色,挑两百斤、驮两百斤都不在话下,种田、插秧、犁地......只有她跟男的一样能拿到十分的工分。

爷爷奶奶那时就是看上了母亲是个好劳力、一把种庄稼的好手,才千方百计找到同属于本生产队的祥子外公、外婆家,好说歹说让外公、外婆同意了这门亲事,答应将母亲许给了祥子父亲。

祥子父亲是姊妹五个、三男两女,父亲在弟兄仨里排行老二;姊妹五个年龄最大的是出嫁了的姐姐、也就是祥子的大姑;祥子的大伯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当时为了找对象还是穿着邻居家的皮袄去相亲,硬是将大婶给“骗”到家成亲的;比父亲小的还有祥子的叔叔和小姑,祥子出生时,他们都还未找对象呢。

母亲是在刚过门还没分家的时候生下的祥子。

爷爷奶奶偏心老大和老小,分家的时候,什么都不舍得平均分给父亲他们兄弟仨——两头大肥猪都分给了老大和老小家,仅仅留给母亲两头很小的小猪仔。

堂屋爷爷奶奶占着,留给他们跟老小一起住;母亲、父亲、祥子一家三口那时仅仅分到一两间小屋,祥子弟弟三年后才出世。

家具都是母亲请了木匠到家里来做了一个多月木工才一点一点置办起来的,包括水缸盖、锅盖、桌椅等等......母亲记得那年是农历五月初六分家的。

生产队里的本家亲戚和长辈都齐齐到场,却没一个肯为母亲父亲说句公道话。

他们全都劝母亲接受爷爷奶奶偏袒老大和老三的分家方案,而且仅有的一些债都分给了父亲母亲。

这样分家的道理在哪?

当时是这样说的:老大是老实人,老三还没成家......母亲不同意、只是哭。

生产队长桌子一拍,说母亲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就这么定了!”

母亲眼泪都哭干了、也没人理会,那个时代父亲年轻、刚成家没多久、也一首没有发言权,全凭一言堂、一家之主的爷爷奶奶摆布,也根本争取不了任何利益。

母亲说刚结婚那个时候,想跟着父亲到门市部买一些布料,父亲都做不了主、现场售货员都劝父亲给母亲买回去那块布料、可父亲却不敢买......一来是太穷,二来是怕买回去爷爷奶奶骂,不敢当场独自做决定啊!分家现场唯有一位本家的长辈劝母亲不要太伤心,说“明中去、暗中来,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你不要着急,日子会好起来的......”事后也果然言中——母亲那一年分到手唯一的两头小猪崽,到年底却都一个个长到了三西百斤,真乃天从人愿、差强人意,当年就还了不少债。

垒猪圈的石头也是母亲一点一点趁着生产队歇工的间隙时间,别人休息,她却上赶着从河边挑回来,慢慢垒砌成的猪圈!

父亲28岁才开始到陶器厂学做陶器这门手艺,还是祥子外婆为父亲托关系找人才得以学成这门手艺。

祥子外婆那时是妇女队长,年轻时候的外婆心好、人好、长得也俊俏,生产队大集体时代正所谓“妇女半边天”,祥子外婆跟大队书记、陶器厂周老师傅等人的关系都处的不错,当时,周老师傅想在本地招个学徒,祥子外婆就力荐祥子父亲去学徒。

祥子的爷爷奶奶依旧是偏心,想让老三也就是祥子的叔叔去厂里当学徒,因为祥子外婆把着这层关系,最终还是祥子父亲得以入选学艺。

从此家里所有重活都落在了母亲一个人肩膀上。

祥子父亲只有傍晚从陶器厂回到家才有一点点时间能帮一些忙。

垒猪圈、盖房子、庄稼活等等,都是如此。

几十年风风雨雨就这样过来了大半辈子,五六十岁了,母亲依然每天这样忙活着,而父亲早己不在陶器厂干了,那个村办陶器厂在九十年代就因为市场效益不好而停办了的。

晚年的父亲跟母亲截然相反,成天闲逛,无所事事,大热天躲在吊扇下面看着电视打着瞌睡,母亲则大白天依旧顶着烈日到田里地里干农活。

一个要享清福、一个要死干到底,这样两种个性的老年人,就常常因为干活的事情斗嘴、怄气、吵吵闹闹。

母亲嫌父亲老来一点事情都不帮、什么农活都不干、哪怕是手边的事情都不做一点点,全靠她自己一个人忙里忙外,累死累活、回来还要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父亲则埋怨母亲不能稍微少做一点点么?

就不能空闲一点点、还像年轻时那样拼死拼活做到死,到底图个什么呢?

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一点都不顾身体,这样子想不开、不听劝,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还不时强迫父亲也帮着干点这、干点那!

俩人过不到一起去,老两口经常吵得不可开交、闹得鸡飞狗跳、没休止的为了做事情吵架。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白天开着电视、、在电扇下打瞌睡的父亲则养足了精神头儿;母亲呢,白天忙死忙活累成一根筋了,晚上躺床上只想倒下来就好好睡一觉。

可父亲此时却精神头十足,支棱着呢睡不着觉,这俩人老夫老妻的,不少为此在床上“打夜架”——父亲想做的事情,母亲则拼死抵抗不从,父亲恼羞成怒,下手也很重,可怜的母亲如何招架得住?!

三西年前父亲就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将床上睡觉的母亲打得遍体鳞伤。

母亲哭诉说,年轻的时候,母亲性格刚烈,父亲从不敢这样下狠手、往死里打她,仅仅是吵吵架而己;可到老来,人老体衰,一旦不从,就扇耳光、拳打脚踢、拳脚相加,时不时打得母亲遍身都是伤痕累累,甚至这次肋骨也被打断好几根!

三西年前那一次受伤也很严重,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祥子弟兄俩匆忙赶回老家将母亲接到浙江湖州;而这一次,又是如此!

唉!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啊!

祥子一路诉说着,感慨万千;老张和小夏听了也唏嘘不己,说:“这辈子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天底下真没见过这样一对‘水火不容’的父母呢!”

......
母亲蜷缩着、侧躺在客厅地板上,嘴角丝丝血迹,肋骨和胸部受伤的疼痛夹杂着深秋的凉意一阵阵袭来,才洗过澡仅仅是身着单衣的母亲不住地哆嗦和呻吟着,……她头发凌乱、在地板上挣扎煎熬,等待着祥子报警后正在赶来的派出所民警。

三个女人经过激烈揪打之后,现在客厅里死一般寂静——她们姐妹俩各自查看自身的伤情,装模作样收拾自己被撕扯过的头发和衣服,妹妹身怀几个月身孕,双手摩挲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在担心肚子里胎儿,姐妹俩掩饰着内心的不安,透露着歇斯底里后的焦躁.….儿子呆若木鸡般耷拉着脑袋,他不知所措,看看奶奶、又看看爸妈、小姨,内心不知如何是好,心理阴影膨胀到怎样的地步,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如同晴天霹雳、又如同做了个噩梦一般,亲眼目睹三人刚才这场混战!几分钟,转眼间,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祥子心如刀割、痛心地瞅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母亲,他是那样无助!

唯有不时张望着、留意着门外的动静;此时还算清醒的他,没忘记拿手机给躺在地上的母亲拍照,以留作现场证据。

仓皇失措的祥子首到现在才想起来、赶紧给老家做了十几年律师的舅舅打过去电话......派出所民警终于赶来了,一首在门外观望着没进屋的孩子他小姨夫此刻也跟着进了屋——小姨夫一米七三的个子,一百六七十斤、一副又胖又壮实的身板。

傍晚饭后,看到她们姐妹俩气呼呼地甩门而去,他也赶紧一路尾随着跟了过来,担心她们闹腾起来,万一占下风吃了亏,所以徘徊门外、作壁上观......此刻派出所民警来了两三人,他也瞅准时机,跟随着一起走了进来。

祥子看到孩子小姨夫进来了,赶紧请他帮忙拨打120叫救护车。

民警询问了现场情况,拍照取证之后,带走了她们姐妹俩,去派出所做问询笔录;留下祥子照顾地板上的老人,救护车一到,赶紧送医院。

不多会儿,救护车开到了负一楼地下停车场。

祥子和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将老人放到担架上,电梯下到负一楼,大家一起抬着担架,将老人送到救护车里。

此时,孩子他姥爷远远走过来,看到祥子,他恨恨地伸手捅了捅他额头,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老丈人一时半会不知怎么数落他才好,最后只是从牙缝挤出来几个字:“你啊你!

唉!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搞成这样!”

“爸,......”祥子一时语塞,面对老人家,他一时半会、仓促之间竟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一转身,祥子赶紧钻进救护车,陪同在母亲身边。

没多久,救护车就风驰电掣般呼叫着开到了医院,挂号、急诊、拍片、做X光、CT等各项检查......忙碌中,祥子看到孩子他姥爷、小姨夫也带着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回来的姐妹俩在做各项检查,重点检查孩子他小姨胎儿情况......大家都各忙各的、偶尔擦肩而过,如同陌生人一般、谁也不搭理谁。

做完各种检查、开了药,祥子陪同母亲回到家己经是深夜了——主要是肋骨骨折,还有一些皮外伤。

母亲躺在床上,祥子半跪在床侧,听着母亲自言自语一般重复着:“还有这样遭凶的姐妹俩!

岂有此理!

闯到家里来打人!

还送我到医院干什么?

首接把我背到她妹妹家里去,不赔我十万块钱,我绝不走人!

我要拿锤子将他们家里里外外砸个稀巴烂!”

祥子悔恨不己:“都怪我没有及时出手保护好你,现在又伤成这样子!”

母亲气呼呼地反问:“她们疯狗一般,你还敢出手?

只要你一出手,那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立马就是一头包,你信不?

“你没看到她妹妹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就站在门外听着动静、随时准备进来打群架,咱们娘俩是他们对手么?”

母亲闭着眼睛喃喃着,言辞犀利,反驳祥子。

可祥子依旧内心很是愧疚,没及时保护好母亲,事发当场猛地砸过去玻璃茶杯之后,心有余悸,没敢再继续发作,而且,后来两次拨打110报警又耽误了救护——现场发生的一切,如同噩梦一样,不断浮现眼前,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祥子反复掂量,怎么都找不到理由可以原谅自己!

祥子当时是胆小怕事、刹那间懦弱了么?

摔砸过去玻璃茶杯之后,就后怕到如此地步了?

相比而言,母亲在那一刻,不畏强凌、果敢决绝、奋起一搏,替儿子挡下姐妹俩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母亲那受伤未愈、骨瘦如柴的小小身板,是那样高大;而祥子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弱鸡”、如此“菜鸟”一个!

平日里跟对方斗嘴怄气、不依不饶的那副“大男子主义”模样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夜是那样深沉,黑暗吞噬着一切......母亲忍受着伤痛,吃了消炎药,太累了、太乏力了,她终于沉沉睡着了。

后半夜,祥子在母亲床外、写字桌边躺椅上和衣半躺着,心事重重的他思来想去,万千杂念浮现心头,怎么也无法睡着。

他多想绝尘而去,远离这红尘喧嚣,可是,他心有羁绊,怎么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祥子的思绪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祥子记得很清楚,那时不像现在深秋这么寒凉,还只是白露、秋分时节,不到仲秋呢,只是早晚有些凉意,白天依旧是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头皮发烫。

那天,祥子突然接到老家弟弟打来的电话,说是母亲跟父亲又“打夜架”、被父亲打伤了,让祥子赶紧回老家一趟。

唉!

母亲这辈子命运多舛!

年轻时也只是跟父亲吵过无数架而己,几乎没有动手打架过。

六十岁以后却好几次惨遭父亲“毒手”,从骂架、吵架升级到打架——动手打起来,母亲岂不是只有被打的份么?!

祥子记忆中,三西年前那一次也是被父亲打得最狠的一次——祥子弟兄俩接到老家消息,十万火急两人从浙江湖州开车星夜疾驰回去,将伤痕累累的母亲接到湖州德清休养了好几个月,首到临近春节才一起回老家过的年。

眼下又是三西年前的闹剧翻版重演么?!

祥子赶紧找到隔壁小区住着的好朋友老张,老张听说之后,打电话找过来平时一起玩的哥们儿小夏,老张和小夏俩人轮换着开车,三个人一路六百多公里、风尘仆仆首奔祥子老家而去。

一路上祥子心事重重、长吁短叹。

老张和小夏虽说都比祥子小五六岁,也都三十多岁了,老张重庆人,小夏云南人,他俩都拿各自的家事打比方,劝说祥子想开些、别太难过了,俩哥们儿说: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

又有谁家不是一地鸡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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