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珊没想到,慕言深真的会问,一下子语塞了。
“嗯?”
苏芙珊眼睛转得飞快,最后决定,不捅出温尔晚怀孕的事情。
因为这对自己没有好处,搞不好,还会让自己顶替的事情曝光!
这一次失败了,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有一句话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在这时,温尔晚开口,“苏芙珊,作恶的是你,带了帮凶的人是你,我一个人能把你怎么着?”
温尔晚也不确定苏芙珊会说出什么话来,所以,干脆转移了话题!
苏芙珊不甘心的瞪了她一眼。
“好了,”慕言深铁青着脸,“苏芙珊,这段时间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啊这,慕总......”
苏芙珊还想说什么,慕言深一个眼色,旁边的保镖上前,将苏芙珊塞进车里,带走了。
温尔晚松了口气。
算是躲过一劫了。
放松下来后,她才发现自己还依偎在慕言深怀里。
温尔晚赶紧站直身体。
“怎么,用完了就扔?”慕言深长臂一伸,又将她拉回怀里,“温尔晚,你少给我惹事!”
“你觉得,是我的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
温尔晚咬唇回答:“唐静如也好,苏芙珊也罢,她们都是因为你才冲我来的。没有你,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她不仅要承受慕言深的折磨,还要应付他的女人的攻击。
活着真累。
“你以为,慕太太的位置是这么好坐的?”
温尔晚反驳:“我从没想过嫁给你!”
“我让你嫁就嫁,让你坐就坐!”慕言深语气强硬,“你没得选!”
“那我温尔晚,就活该被那些女人当成靶子,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吗?”
她又不欠她们!
凭什么遭她们欺负?
“怕什么。”慕言深挑起她的下巴,“我会救你。”
温尔晚被迫抬头:“你能保证,每一次,你都会及时出现,确保我没有收到伤害吗?”
他望着她的眼睛。
“我能保证。”慕言深薄唇微启,“在这海城,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他极度自信。
他是站在海城金字塔尖的权贵,没有他得不到的,更没有他做不到的。
温尔晚轻轻一笑:“你从来没有失过手的时候吗?”
“没有。”
“希望你一直如此,”她回答,“否则,只需要一次,就能摧毁你。”
慕言深低头,渐渐靠近:“我的世界里,没有那一天。”
温尔晚偏开了头,躲过他渐渐滚烫的呼吸。
这个时候的他和她,根本不知道,后来的某一天......
一语成真。
而那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慕言深坐进劳斯莱斯,温尔晚站在车外。
“滚进来。”他开口。
温尔晚有些意外......他竟然让她坐车?
不用走路了?
她还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跟鬼说?”
温尔晚这才拉开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受伤了吗?”
她摇摇头。
“还挺机灵。”慕言深冷嗤一声,“知道保护自己。”
“差一点点。”
温尔晚说着,下意识的想要摸一摸小腹。
一想到慕言深就在旁边,她的动作又硬生生的停住。
“这件事到此为止。”他警告道,“别想着去找苏芙珊麻烦。”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这个胆子。”
苏芙珊是他的心头肉,还是他许诺过一定会娶的女人,她哪里比得上?
只有她吃亏的份。
“不过,”温尔晚说,“你向来讨厌别人动你的东西。而我,是属于你的所有物。”
“苏芙珊不一样。”
“因为你爱她,是吗?”
慕言深没有回答。
爱?好像也没有。
更多的是责任。
毕竟苏芙珊用身体救了他,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我已经惩罚她了。”慕言深按了按眉心,“你还想怎样?”
温尔晚自嘲的勾起嘴角:“我能怎样呢。我配吗。”
她知道自己的地位,怎么敢有其他的心思。
下巴忽然一疼,慕言深的手指重重捏住:“少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晦气样子,就算苏芙珊今天把你怎么了,那你也给我受着!”
他已经偏向她了,让苏芙珊回家思过。
她居然还不领情?跟他耍小脾气?
慕言深心头更加烦躁!
“知道了。”温尔晚轻声应着。
他这才松手,闭着眼休息。
但慕言深根本睡不着,心烦意乱,太阳穴隐隐作痛。
回到办公室,他拉开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香囊。
那个温尔晚送给他,又被他扔进垃圾桶的香囊。
闻到这股淡淡清香的草药味,慕言深的内心逐渐平和下来,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言深睁开眼睛,就见乔之臣站在办公桌对面。
他正拿着香囊,一下一下抛着玩耍。
“这东西不错,哪里买的?”乔之臣问道,“你不是有失眠症吗?头一次见你睡得这么沉,我都不忍心叫醒你。”
慕言深低咳两声:“拿来。”
“欣赏一下嘛,有好物要分享!”
“我不说第二遍。”
“行行行,还你,”乔之臣朝他扔去,“一个香囊这么宝贝,怎么,是哪个心肝宝贝送你的?”
慕言深脸色微沉。
“不对,”乔之臣一拍手,“你都是已婚妇男了,哪里能收别的女人的礼物!所以,这是温尔晚的!”
慕言深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他把香囊往抽屉一塞:“有事说事,没事出去!”
“看来我猜中了啊!”乔之臣大笑起来,“看不出来,温尔晚还这么的心灵手巧......介意让她给我做一个吗?”
“你要它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拿来做什么。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那味道闻着就舒坦,安神。”
慕言深忽然嘴角一勾:“这么想要?”
“是。”
“好。”他点头,“让温尔晚给全公司都做一个。”
乔之臣吓了一跳:“你是想累死她?”
“好东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
乔之臣耸耸肩:“还是说正事吧。珠宝部你打算叫什么名字?”
“还没想好。”
“你慢慢想,先拨点预算给我。”
慕言深答应了:“可以。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你说。”
乔之臣十分认真,以为他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结果......
“少罩着点温尔晚。”慕言深警告道,“她只是我借给你的员工,懂吗?”
温尔晚现在归纳到乔之臣手下,确实轻松自由了很多。
乔之臣在国外工作过几年,偏向于自由人性化管理,只看业绩不看出勤。
只要工作做好了,哪怕人不在公司都行。
“我这不是看在,她是你太太的份上嘛......”乔之臣回答,“不过认真来说,她的专业能力真的强。”
回到珠宝部,乔之臣凑到温尔晚的工位旁边。
“乔总。”
“你给老慕的那玩意儿,也给我做一个呗。”
温尔晚没听懂:“什么东西?”
“香囊啊。”乔之臣比划着,“他那个颜色丑得一批,你给我换个花色就行。”
她这才明白。
但......慕言深不是扔垃圾桶了吗?
他又捡回去了?!
“噢噢好的,”温尔晚应着,“乔总,我下班给你。”
乔之臣点点头:“对了,老慕说,这东西挺好,给公司人手一个。”
温尔晚:“啊?”
“害,现在大家都压力大,睡眠不好嘛。”乔之臣说,“钱从公司出,我找些人手来帮你。”
于是......
一下午,温尔晚和十来个同事,坐在一堆中药材面前,分拣,系绳,做成香囊。
好不容易完成最后一个,已经晚上八点了。
温尔晚活动着酸痛的脖子,打卡下班。
回帝景园的路上,她又顺手捡起了矿泉水瓶。
工资还没发,乔之臣应该不会亏待她,但那也是一个月后才能拿到手,眼下......
还是要赚点钱。
温尔晚记得,护士说胎儿的情况不稳定,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治疗。
她也要补充孕期营养。
哪哪都需要钱。
漫长的路程,因为捡瓶子也变得不枯燥,温尔晚太过专心,都没注意到身后一直尾随着她的车辆。
车窗半降,慕言深眸色深沉的望着那道娇小的身影。
她居然......在捡垃圾!
而且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干过不少次了!
“慕总,”范嘉小声的问道,“要不,我下去叫太太?”
“不用!”
她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啊......
白天上班,晚上捡垃圾!
要不是他今天开会到现在,还根本发现不了!
快到帝景园时,温尔晚看了看今晚的收获,有点少。
正盘算着要不要再多逛逛捡一点,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扬手抢过:“温尔晚!”
她吓了一跳,看见是慕言深,又是一惊。
“你就这么低贱卑微吗!”慕言深吼道。
“我靠自己的双手劳动赚钱,堂堂正正!”温尔晚回答,“还给我!”
她想要去夺回,慕言深直接一扔。
乒乒乓乓的一阵声响,矿泉水瓶洒落满地。
就像是温尔晚的尊严。
“慕言深你干什么!你知道我捡了多久才攒的吗!你凭什么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