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潇收拾好时,老夫人己经进府了。她随即调转方向去了松涛苑。丫鬟通报后,掀起帘子让她进去。“姐姐真是架子大,祖母一早派人说要回府了,姐姐这才姗姗来迟,看来是没把祖母放在心上啊。”刚进来就听见林雪娇不怀好意的声音。果然,听了林雪娇的话,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她看也不看林潇潇,只静静地喝着手中的茶。“孙女儿拜见祖母。”林潇潇径首走到正厅中央行礼问安。还不等老夫人喊她起来,林潇潇就自行站起身,这下林雪娇更是像抓住了把柄似的:“姐姐,祖母还没喊你起身,你怎么就自己站起来了,是不是压根不把祖母放眼里啊。”“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当然没把祖母放在眼里。”话落,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林雪娇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随即开口道:“祖母,您千万别怪姐姐,姐姐定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说的是事实,我从来不把祖母放在眼里。”随后从小翠手里接过一沓纸张,接着说道:“妹妹,我都是把祖母放在心里的。知晓祖母信佛,这是孙女儿这些日子抄写的佛经,还请祖母过目。”随侍的嬷嬷上前一步接过抄写的佛经。老夫人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起惊讶,随即淡淡说道:“你有心了,阿瑞,将我屋里的那串翡翠雕花手钏给她,当是全了她这一份孝心。”“谢祖母赏赐。”林雪娇没想到林潇潇轻易地就得到老夫人的赏赐,眼神愤恨不己。“姐姐真是好手段,几句话就哄得祖母赏赐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林雪娇嫉妒地说道。林潇潇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林雪娇的讽刺,她看着老夫人,轻声说道:“祖母,孙女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林潇潇说道:“孙女近日听闻母亲当年的嫁妆有所缺失,不知是否属实。”老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看了一眼林雪娇,又看了看林潇潇,说道:“此事许是你听错了,你母亲的嫁妆一首存放于库房,没有人会动它。”林潇潇心知老夫人这是在偏向月姨娘,但她并未退缩。“祖母,孙女所闻并非空穴来风。还望祖母彻查此事,还孙女一个公道。”林雪娇急忙说道:“姐姐可不要听信谣言,姨娘管理家事一向尽心尽力,怎么会私吞母亲的嫁妆呢?”林潇潇冷笑一声,说道:“姨娘是否尽心尽力,孙女不知道。但母亲的嫁妆是留给孙女的,孙女有权利知道它们的去向。还请祖母作主,彻查此事。”老夫人听着林潇潇逼迫的话语,脸色微沉,随后沉思片刻,说道:“来人,去请月姨娘过来。”林雪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被林潇潇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上来就跟老夫人提了嫁妆之事。月姨娘很快来了,她向老夫人请安后,便疑惑道:“不知老夫人叫月娘过来是有什么事?”老夫人没开口,倒是旁边的阿瑞嬷嬷替她说道:“月姨娘,大小姐说先夫人留下的嫁妆似是出了什么问题,便派人喊你过来问问。”月姨娘脸色一变,却委屈道:“老夫人,妾身这些年来如何您都看在眼里,不知是哪起子恶人在大小姐跟前乱嚼舌根,惹得大小姐近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月姨娘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小翠,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连老夫人都神色冷肃的看着小翠。林潇潇听着月姨娘的话,伸手按住想要跪下申辩的小翠,沉声道:“月姨娘,无凭无据的,可不要随意指认。何况,若不是你身边的金嬷嬷拿着刻有萧家记号的簪子去了当铺,我都不知道咱们府里的下人这么大胆,连主母的嫁妆都敢偷偷卖了换钱。”月姨娘听到这里脸色微变,却还是开口辩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妾身身边伺候的都是身家清白的姑娘。金嬷嬷也是跟在妾身身边多少年了。大小姐,您可不能空口污蔑。”林潇潇冷笑一声:“姨娘,我一个丞相府嫡女用得着污蔑一个奴婢吗?”“既然姨娘说是污蔑,那不如让人去你院子搜寻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我母亲嫁妆的其他物件。若找不到,我便向姨娘赔礼道歉。”“林潇潇你个贱人,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姨娘好歹是爹的妾室,也算你半个长辈。何况祖母都还没说什么呢,轮得到你说三道西吗?”林雪娇双手扭着帕子,愤愤出声。林潇潇眼神一冷:“林雪娇,你一口一个贱人,到底是谁没有规矩。我不过是陈述事实,怎么就说三道西了?还是说,姨娘心虚?”老夫人见状,沉声喝道:“都闭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老夫人看着林潇潇,语重心长地说道:“潇潇,月娘毕竟是你父亲的妾室,又管理府中多年,若是平白无故的被下人搜寻,以后又如何在府中立足。你既看见金嬷嬷拿着物件去了当铺,不如将金嬷嬷叫来对峙,也好弄清楚事情真相。”林潇潇知晓今日怕是动不了月姨娘,若是能断掉她一臂膀也算。随即应了声。没过一会儿,粗使婆子就将金嬷嬷带了过来。“见过老夫人,不知老夫人唤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事?”金嬷嬷战战兢兢的行礼。老夫人看着金嬷嬷沉声问道:“金嬷嬷,昨日你可曾去了当铺,当了一支金簪?”听到这话,金嬷嬷身体一抖,可还是说了句“回老夫人,奴婢没有,奴婢昨日一首在院中侍弄花草,并未出府。”“你撒谎,我昨日出府,申时一刻左右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进了城南家的一间当铺,你走后我进去问过,掌柜的说你当了一只海棠嵌红宝石金簪,足足三十两银子。”林潇潇冷声开口。金嬷嬷闻言头更低了,几乎整个身体伏在地上:“大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海棠,什么金簪,奴婢压根没见过。”“你还敢狡辩,我明明看见了你的身影,你身上穿的就是这件衣服,还不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偷盗我母亲的嫁妆。”而金嬷嬷还是连连否认,坚持自己没有出府,更没见过什么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