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梁,白吃饭?”苗思语不怒,反而笑着问道。她在二哥的面前,装作一副夸张的模样。“我们夫妻俩,可没有白吃呢?“每天起早贪黑,干各种粗活累活。”“我早上4点就起来做饭,我怕梁哥累着,让他在一旁打下手。”“这些,我不相信,二哥每天都看不见。”二哥望着,她手上青紫,一阵的无语。“苗思语,你都学会,顶撞你二哥了,我看你是没把我们二房,放在眼里……”二婶突然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苗思语眼里的火星子,都要冒出来了。“二婶,你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安到我的身上。”老夫人不喜欢,一家子人,起冲突。骨子里有一种,家和万事兴的执念。“够了!你们的教养,都去哪儿了?”“苗思语,你怎么能,这么不尊重你的长辈?”“难道你连尊老爱幼,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苗思语望着老夫人,“我尊的是,德高望重之人,敬的是,真心把我当家人的人。”“我们夫妻二人,命都快没了,我还讲那些礼仪,做甚?”老夫人理智中,带着一些疑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又怎么会,没了命?”“我们夫妻二人,每天都要干繁重的活儿,吃的是泔水饭,没有几粒米的米,飘着几片烂菜叶。”“天寒地冻的,又没有棉衣,只能穿薄薄的一层。”“要不是我们命大,恐怕早就死在了,寒冷刺骨的冰窖房里。”“还有梁哥,得了哮喘,需要立马医治……”要知道,在这古代,得了哮喘,就跟绝症一样,费用高,还不一定能救好。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怕被传染。萧烨梁在这一刻,从假山的后面,走了出来,进了大厅,给众人行了一番礼后,便问道,“苗苗,都到了吃饭的点,你应该叫我一声。”“梁哥,是我考虑不周,你身子弱,赶紧落座吧!”苗思语挽住他的胳膊,连忙搀扶着。王氏阴阳怪气道,“既然生病了,就别出来了,万一到时候,把一家人,都给传上了,就不好了。”萧烨梁咳嗽了几声,苗思语给他顺背。“我也不想的,可是孩儿没钱治病,今天过来是想要请大夫,看病。”王氏顿时,就不满意了,“家里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哪儿有钱,给你治病?”在萧烨梁心中,真正能够关心他的人,没有几个。他自始至终,最在乎的不过就是,父亲的一个态度罢了。萧父一脸为难,叹了口气,“咱们家确实没钱,给你治病了,兴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呢?”“父亲,我听说在我们大婚之日,你可收了不少的礼,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花完了吗?”萧烨梁有些不信道。他到底是高估了,他在父亲心目中的位置。王氏开始算起了账,“家里吃穿用度,什么不需要花钱?就光是府上一天的花销,也要五十两银子。”“你们大婚的二百两银子,刚够西天的花销。”萧烨梁听后,一阵失落。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府上一天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花销,只不过是搪塞他的借口。萧烨梁环视,屋内一圈。却发现众人的表情,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根本就没有几个,真正在乎他死活的人。萧烨梁掏出一张手绢,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既然家里,没钱看病,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分家吧!”萧父听后,急了,“好好的,分什么家?你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玩笑话?”“孩儿,得了哮喘,也没钱治病,分了家以后,就任由孩儿自生自灭,这样也不会,传染给他人。”萧烨梁条理清晰的说道。他有这个想法,很久了。萧父对上,萧烨梁的眼神,有些愧疚。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人大婚收的银子,还要用到别的孩子身上。现在世道艰难,银两不好挣,再加上萧烨梁得了哮喘,也是一个将死之人。萧父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私心。而且萧烨梁,早点分家出家,还让他们少费一点心。萧父点了点头,同意道,“既然你有这个,分家的心思,我也就不阻拦你了。”“现在府上,也没有银两,还有东西,可给你。”“这以后,还需要你,自食其力。”萧烨梁听到这,对他的父亲,是备感失望,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了。“既然这样,那就请父亲,把我的户籍,给牵出来吧!”萧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要知道这分户籍,还需要去官府,才能办理。每个人的户籍下,都有几亩的田地。要是萧烨梁,把户籍迁走,那么田地也都转到他的名下。这让萧父进退两难,要是让人知道,他连几亩薄地,都抓着不放。肯定会颜面扫地。萧父觉得,他这个儿子,继续在府里,也没有什么价值了。还有苗思语这个儿媳,也是不听管教。趁早把两人,轰出府内。为少了两个累赘。萧父首接回了房间,拿出了户籍本,“现在咱们就去吧,不然一会儿天黑,就无法办理了。”萧烨梁摸了摸,苗思语的脑袋,说道,“苗苗,你先收拾下东西,等我回来。”随后,苗思语回了,她的住所。发现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是两个包裹。几件换洗的破旧衣服,两双破鞋。屋内众人,一脸漠然,没有一个人,走过来向她们送别的。很快,萧烨梁父子,便来到了,镇上办理户籍的地方。屋内坐着一名老爷爷,他是镇上有名的大族长。镇上的大家族,盘根错节,人口复杂,办理户籍,都要经过大族长过目。“你们父子俩,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要分家?”在这个时代。分家,就代表了感情不和。“这……肯定是有一些原因,不然也不会走到,分家这种地步。”萧父的话,带着一丝含糊其辞。话刚说完。萧烨梁便不合时宜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