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厌一步一步地靠近两人,高跟鞋碰地一嗒一嗒地发出声音,两人察觉到有人来后下意识看了过来。“安姝,这咖啡是你的吧。”商厌摇了摇手上的咖啡,示意她过来拿。被人看见自己的窘迫,安姝先是尴尬一笑,然后快步跑到了商厌的面前,接过咖啡,“谢谢商老师。”商厌没说话,只是将安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眼神凌冽地扫向眼前那个男人。“好久不见啊。”朱唇微张,似有些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轻轻地往外蹦。“商老师,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安姝面色发白,手心冒汗,防滑设计的咖啡杯套在她手上留下了红印。“商旎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啊。”男人五官轮廓利落分明,下巴上还略有些胡渣,吊儿郎当的站着,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闪过狡诈的精光,尽显痞气。就是这样一副极具欺骗性的好相貌,当初把安姝骗得团团转。“你哪偷来的帽子?”商厌打量着他头上戴的那顶特制帽子,上面还写着剧组的名字。“自然是借的,不过我没想到你还是进了娱乐圈。”聂帆走到商厌面前,俯身到她耳边轻轻说道:“爱哭的旎旎,现在终于能实现梦想了吗,嗯?”商厌全身一颤,伸出手指轻轻将聂帆推远,接着后退了几步,“是呢,谢谢你关心。礼尚往来我也关心关心你,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床上躺着吗?”聂帆扬起的嘴角停滞,眼神逐渐凶狠起来,面色也变得扭曲,“商旎,你我之间的事,何必扯到旁人?”“笑话!你看看安姝,你不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可笑吗?”商厌皮笑肉不笑,冷冷地盯着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安姝默默地低下了头,却在这一瞬间,一只手向后伸过来握住了她。炎热蝉鸣的夏天,那只手却较为冰冷,触碰到冰凉时安姝下意识收缩,却被那只手紧紧禁锢,明明冰凉却又似和煦暖阳清浴了她。手这样冰……商老师,昨晚又吹了一夜的冷空调吧。“年少无知时的错误罢了,她不也犯了错吗?”聂帆转移视线到安姝身上,眼神里的凶狠转变成了恨意,却又有几分道不明的复杂。“聂帆,事实真相你姐姐是最清楚的,你没必要来装傻充愣,欺负安姝。”商厌向身后的安姝靠近了几分,呈一种保护的姿态稳稳挡住聂帆的视线。“还不滚?我可叫保安了。”聂帆双手举过头顶求饶,“好旎旎,你这样赶我我可就伤心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说罢,他转身就跑,一溜烟的功夫就转弯不见了。“真是好大一张脸,什么东西。”商厌呸了一声,然后转身把手收了回来。“安姝,你这副讨好型人格的模样真是令人心烦。”“对不起,商老师。我…又给你添麻烦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明白的话就滚回车上去。”商厌丢下一句话,也不看她,扬长离去。“可我明明就是犯错了的呀。”安姝抬头将手覆在眼前,刺眼的阳光穿过指缝将她眼角的泪花照显得晶莹剔透。她狼狈地擦了擦眼睛,提振好心情跟着商厌的脚步追随了回去。她是成年人了,要学会克服泪失禁,尽管多愁善感的她己经克服很多年了。……为了给大家一个好的开头,第一天的工作内容并不算多,所以天色暗下来没多久就结束了。商厌伸了伸懒腰,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后就上车回家了。开心的一天,展示了自己的部分能力,没遇到什么大事。烦闷的一天,见到了一个贱人。“商老师,小商总要您回他一个电话。”安姝关掉自己的微信,声音细如蚊叮。“干嘛讲话声音这么小?”商厌将手机拿起来看,好几个未接来电,但她并不想回拨。“受打击啦?”商厌将身体向前移,认真地看着安姝。安姝抿着唇,摇了摇头,迎上商厌探究的目光,差点破防。“你的工作能力很强,但你必须改了自己这种内耗的性格,不然只会越陷越深。”“我知道,商老师。”“和你说了一万遍了,聂棠的伤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今晚你别回去,我们好好谈谈。”商厌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敲定了今晚安姝的归宿。安姝只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盯着安姝看了一小会儿后,商厌点开了未接来电,回拨过去。几秒的功夫对面就接通了,“喂。”“哥哥,你给安姝涨点工资吧。”“嗯?”对面的语气里有几分错愕,然后平静地回复,“商旎,如果没这事,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我电话?”“怎么可能?”商厌说了三个字。“呵呵(ꄱੈˍꄱੈ)按理来说,安姝己经不是总助了,现在是你的艺人助理,工资得你开。”“我觉得不行。就这样,再见。”商厌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安姝双目瞪得圆溜溜的,整个人惊得坐立难安,“不是,商老师我的工资己经很高了,不需要再涨了,您每隔几个月都要小商总给我涨,我实在难以回报啊。”“我要你回报干什么?明明是我在回报你。”商厌伸手捂住安姝张大的嘴。确认她将嘴闭上后,商厌闭眼哼歌,绝对不给安姝交谈的机会。回到家后,商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睡衣,她皱眉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角,“这衣服勉强合你身形,看看能不能穿。”安姝受宠若惊,但当她看到睡衣上的大面积美羊羊图案时,沉默了。“哎呀,我们身形不一样,这是我高三穿的睡衣你记得呀,钟妈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就一首留着时常清洗。”“谢谢你了。”安姝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商厌被安姝这个表情逗笑了,“先去洗漱吧。我们等会客厅见。”她指了指客房旁边的厕所。说罢,上楼去了自己的卧室。洗漱完她累的不行就先躺上了床,然后一不小心睡了过去。安姝独自坐在客厅,西顾茫然。一个小时后,她无奈地回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