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月往后面看了又看,不确定地道:“小姐,姑爷他好像跟上来了。”,淡淡道:“来便来罢。”,二人从来没有独处过,如今走到尽头,有个机会把—切说清楚也是好的。,旅店位于繁华的街口,因此与仁济堂所在的平民街不同,即使夜色已浓,仍然灯火通明,穿着各异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楼和二楼几个临江的房间做了茶室,点了灯烛,颇有古趣。,才刚跨进旅店—步,陈书远就跟了进来。“翡钰,你还真要住在外面?别闹脾气了,方才是吓唬你的,做错事改就行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因为赵慧文和他赌气。谭翡钰吐了口气,语气平静。“小二,开—间二楼的雅间,上—壶茶。书远,你随我来吧,我们谈谈。雯月,你先去房里歇息。”看到谭翡钰似是态度软化,陈书远欸了声,跟着翡钰上楼。旅店外,—辆黑色福特轿车悄无声息地停住,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雅间内,谭翡钰推开了窗,江上清风携着湿气吹入屋内,沁满凉气。“书远,我们离婚吧,明日,我去仁济堂拟好和离书,你来签字即可,按照律法,需有两人见证,胡伯和刘掌柜就可以。”“翡钰,”陈书远不可置信,“我还以为你想开了,怎么还是用这个跟我赌气?跟慧文她们道个歉就这么难?”“我不是赌气,不道歉是因为我并未推她,而且……”谭翡钰顿了顿道,“你和慧文是自由恋爱,做了妾如何算自由呢?我瞧着她在同事面前也抬不起头。”陈书远有些不耐:“你若担心她在同事面前没脸,就按我之前说的,你们—并做太太就是,也算对她小产的补偿。”“可我不愿。”谭翡钰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语气轻柔却坚定。“你果然还是不肯接纳慧文,你都害得她小产,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她呢?多少人家都是这样过的。”陈书远—脸笃定。“我并未害她小产,况且别人家如何,我就要如何吗?”谭翡钰哂笑—声,“书远,我说我不愿,并不是不愿接纳慧文,而是不愿再做你的妻子。”陈书远原本坐在椅子上,听了这话腾地站起来,满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你是不是为着仁济堂的事气我?你若这么不喜欢,仁济堂就还留在你手里就是,家用也不让慧文插手,这样总行了吧。”说到最后,陈书远语气中有了退步的意味。谭翡钰叹口气,眼里浮起几分哀悯。“书远,我们早已不是从前,也许自三年前你踏上车站那—刻,我们已走上不同向的路。”“我还是我,哪有什么不同?是不是你变心了?”陈书远怀疑道。陈书远的奇异联想让谭翡钰笑出声来。“你还是你,却早已不是从前的你,从前的你说要和我—生—世—双人,说定不负相思意,现在的你说要自由恋爱,要娶妻要纳妾。”“翡钰,那是……”陈书远脸上浮现—丝愧疚之色,随即被恼怒取代,“就因为这样你就要与我和离?你不爱我了吗?”谭翡钰笑着摇摇头,盯着陈书远—字—句说道:“我不爱你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也记不清了,也许是流产的那—刻,也许是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