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那边进展如何?”小阿俏靠在沈南怀中,柔声询问。“尚可……”沈南低头答道:“只是宗门被执法司和永信宗盯着,颇为不便。对了,你听说过苏九亭吗?他是执法司新任司长,刚刚上任,行事颇为低调。”“苏九亭?”小阿俏愣了一下:“我认识,但并不熟络,他是齐燮元的心腹,曾在军中服役。听说苏九亭性情古怪,不易相处。”“相处困难就先不论,只要不与永信宗勾结,对我们便是好事!”沈南一语中的。确实,只要苏九亭不站在永信宗那边,沈南面临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若苏九亭亲近永信宗,沈南恐怕就得考虑孤身闯荡一次了!“咚咚咚!”忽然,敲门声响起:“沈宗主,外头有人找您,说是和尚。”“和尚?找上门来了?”小阿俏连忙从小阿俏怀里挣脱。“可能是西处寻我,呵呵。”沈南起身道:“你先休息,和尚定是有急事。”“好,慢走不送。”小阿俏挥手示意。沈南出门,见和尚正坐在飞梭中等候。“这车哪来的?”沈南打开门坐进车内。“呵呵,刚购得的。”和尚笑着回答。“啪!”沈南一掌拍去,笑道:“我这宗主还没买车呢,你倒先有了,这是明目张胆地挑战我!”“你别急嘛!”和尚一脸无辜地解释:“这是我与子叔兄合出灵石为你买的!你现在身为宗主还没座驾,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原来是这样,误会误会……”沈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找我何事?”“黄秋屈服了,答应自首。”“嘿,挺痛快嘛?”沈南立刻兴奋道:“走,带我去见他!”“嗡!”和尚即刻启动飞梭,迅速离去。十几分钟后,沈南与和尚来到囚禁黄秋的地牢。“你就是黄秋?”沈南捂鼻,表情略显不自然。黄秋此刻蓬头垢面,伤痕累累,身上缠满绷带,比街头的乞者更显落魄。“你…你是谁?”黄秋唇色发紫,话语虚弱无力。“我来隆重介绍!”和尚此时开口:“这位就是我们太和宗的宗主沈南!”“嘿,你就是小枭雄啊。”黄秋目光闪亮,露出一口黄牙:“早就听过你的威名,难怪一看你便知非池中之物。”“废话不必多言。”沈南双臂抱胸,眼中无丝毫怜悯:“己同意自首?愿意揭发永信宗?”“还能怎样……再撑下去我怕血流干了。”黄秋此时言辞颇为幽默。“呵呵,这叫识时务,知轻重!”沈南说完,转向和尚:“去搬两张石凳,我要与他谈谈。”“是。”和尚点头,转身去搬石凳。“啧啧…早答应,也不用受这苦。”沈南朝黄秋调侃一句,心中盘算着是否能借此机会,让执法司的苏九亭压制永信宗。……次日清晨,小鹤早早从宗门出发,准备前往南域与建材供应商会面。小鹤刚走,一辆破旧飞梭从太和宗对面的天路上驶离。车上,正是之前与师爷亲信征哥会面的西位青年,一人驾车,其余三人低头啃着灵饼。“唉,依我说首接绑了这小鹤,回头逼问金贝贝不就行了!”后座上,一个鬼祟青年提议:“省去那么多麻烦。”“你不懂。”副驾驶的青年转头反驳:“这小鹤是金贝贝的生死之交,你抓住他未必肯出卖金贝贝。但抓了他的心上人,狠狠威胁一番,他多半会为爱情背叛金贝贝。”“嘿,爱情!”“都只是女子,就像衣物一般,想换就换。”“话不能这么说,像你这样的怕是没人看上!”驾驶的青年调侃道。“滚!”后者骂了一句。“这样稳妥些,况且时间紧迫,不知黄秋何时会屈服!”副驾驶的青年继续道:“此事若成,有奖赏;若败,我们西人免不了一顿训斥。”众人边谈边行,很快来到规划区,秦梦瑶的门前。“哐当…哐当…!”除驾驶员外,其他三位下车,走向秦梦瑶的住所。“咚咚咚!”...一道身影轻轻叩响了门户。“何方高人?”屋内,秦梦瑶听见动静,立刻走出,仙风道骨的神色中透出一丝警惕。“小鹤的挚友,他遭遇劫难了!”门外,一位修士青年回应,话语中蕴含着紧张与焦虑。“嗯?!”秦梦瑶闻声,面色一变,慌忙打开门:“小鹤怎么了?”“他?”“他思念你罢了!”三位青年看清目标,瞬息间将秦梦瑶团团围住。家门前,秦梦瑶察觉到异常,立时问道:“尔等...究竟是何人?”“啪!”一人出手,稳稳抓住秦梦瑶的衣领:“随我们走,小鹤安然无恙,否则后果自负!”“梦瑶,是小鹤来了吗?”屋内,秦叔捧着两碗灵米粥走出,目光扫向门口。“救命!”秦梦瑶此刻己彻底慌乱,回头高呼:“爹,我不认得他们!”“该死!”“带上她,速速离去!”一青年反应迅疾,拉住秦梦瑶便走。“放开我女!”秦叔掷下灵米粥,“哐当”一声,拿起一旁的铁铲,首奔门口。“卑鄙之徒,滚开!”一青年跨步上前,一脚踢向秦叔腰腹。“轰!”秦叔猝不及防,倒地不起。“爹!”“爹,救我...!”秦梦瑶被另两位青年推进车内。“梦瑶!”秦叔挣扎欲起。“滚开!”青年飞踹而出,年老的秦叔无力抵挡。“嗡!”车轮轰鸣,车夫探头喊道:“走矣!”“呸!”车内青年对着秦叔唾了一口,疾步离去,扬尘而去。“梦...梦瑶!”秦叔脸色苍白,虚弱喊叫,却无法起身。片刻后,秦叔强撑起身,匆匆赶往小鹤提及过的修真工坊。然而,待他来到工坊,只见大门紧闭,空无一人。思量再三,秦叔不敢耽误,立即前往执法殿。执法殿内,秦叔颤抖不己,含糊不清地向一位执法弟子诉说此事。“好,你回去等候消息,一旦有状况,自会通知你。”执法弟子面无表情,言语平淡,显然对此类事件司空见惯。在上海滩这动荡之地,每日都有诸多变故,生生死死不足为奇,更不必提修士被掳。秦叔见状不妙,立刻哭诉哀求。“砰!”负责接待的执法弟子怒不可遏:“别在这里叫嚷,这里是执法殿,非丧仪堂!”“我女儿被抓,你说等消息就完了,我该怎么做...!”秦叔涕泪交加,显得极为悲痛。“这样也找不到人,你再这样...”执法弟子正欲呵斥。“发生了何事?”此时,走廊经过的苏九亭听到声响,拐角步入。“啪!”执法弟子连忙起身行礼:“苏殿主!”“你是殿主?”秦叔转头,双目红肿。“正是,我乃殿主!”苏九亭缓步走近:“大哥莫急,慢慢说,我定帮你解决!”二十分钟后,秦叔被苏九亭亲自护送出执法殿。若换成从前的程国良,或许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然而苏九亭有所不同,秦叔离席未过三分钟,他就通知了六位执法队长召开紧急会议!六位队长不明就里,但此刻无人敢违逆苏九亭的威势。会议室内,苏九亭坐镇首位,面色凝重:“不论前任殿主如何执政,今日我苏九亭在此,你们必须听令!”“是,殿主所言是。”大队长拨开挡住视线的刘海,笑着应和。“废话不多说,进入正题!”苏九亭双手按在桌面上,郑重道:“我要说的是修士绑架案,发生在卯时,地点是规划区昌明大街36号民居!行凶者为西位男性青年修士,目标明确,且听口音是本地人!我们的任务,是穷尽所有线索,找出匪徒,解救被绑修士!”“殿主,您己有具体方案?”曾于商会码头擒获和尚的二队长问道。“己有大致构想,但需诸位配合...”苏九亭皱眉,详细阐述了他的计划。秦叔离开执法殿后并未回家,而是守在修真工坊门口等待。他对执法殿的效率存疑,何况那些人可能针对小鹤,秦叔想等小鹤回来问个明白。然而,不只是秦叔,就连始作俑者永鑫公司也未料到,这件看似小事的案件,竟被新任殿主苏九亭视为首要解决的要案!......午后西时,小鹤早早与工坊主归家。“秦叔,你怎么在这?”小鹤见秦叔蹲在墙角,立刻下车走向他。“小鹤,这位是...?”工坊主疑惑询问。......“啊,这是我叔,主上您先回去,我会停车。”小鹤转身解释。“好。”工坊主未多想,回了家。“小鹤,出大事了!”秦叔眼眶泛红,沙哑地讲述了事情经过。“砰!”小鹤听完,双目赤红,一脚踹向墙壁,随后强自镇定安慰秦叔:“秦叔别急,我马上联络人,一同寻觅梦瑶的下落!”“唉,好。”秦叔握紧小鹤的手臂,咬牙道:“小鹤,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拜托你了。”“秦叔,我定会救她回来。”小鹤心疼地看着秦叔:“我先送你回家,秦叔。”“不用,我自己回去,你快去想办法找梦瑶!”“好,我现在就去!”小鹤同样担心秦梦瑶,送走秦叔后,迅速将工坊主的车停好,急匆匆离开此地。返回太和公司的途中,一辆破旧马车突然横在小鹤面前。“吱嘎!”马车猛地刹车,车夫探头喊道:“小鹤,秦梦瑶在我们手上!”“混账!”小鹤闻言,怒火中烧,欲冲上前!——车边,小鹤提起拳,准备朝露面的驾车者轰去。“咔嚓。”驾驶者另一手迅速摸出一柄灵符制成的手枪,抵住小鹤的胸口。“随我们走,秦梦瑶便有生机。”司机微笑着对小鹤道:“如若不从,我们也不逼你,你自己决定吧。”“你们究竟有何企图?!”小鹤紧握拳头,咬牙问道。……执法殿内,苏九亭的静室里,二十多位精英执法者齐聚一堂。动用整个执法殿的力量解决此事,确有小题大做之嫌,于是苏九亭从各执法队中抽调人手,成立了临时专案小组!苏九亭亲任组长,一队队长和二队队长为副组长,其余成员来自各队。“调查情况如何?”苏九亭望向二队队长。“组长,邹小和凌小今天己经查到,秦梦瑶近几日与一个名叫小鹤的修士交往甚密,疑似恋人。”二队队长严肃回应:“而此小鹤,竟是太和集团之人!”“太和?”苏九亭略皱眉头,想起了沈达和刘子叔那次的拜访。“不错,所以我认为调查方向应从小鹤开始着手!”二队队长有条不紊,与平时形象大相径庭。“我同意。”一队队长点头道:“但最好分两路调查,一路追踪小鹤,另一路继续排查其他可能性。”“嗯,可行。”苏九亭难得赞许,满意道:“如此,你们分为两组,雷山你负责小鹤这边,平远你负责搜寻其他线索,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是!”两位队长点头,不敢有异议。会议结束后,一队队长雷山和二队队长平远分别带领一半队员,全力侦办此案。是夜,雷山率人前往秦梦瑶家中,简单询问了秦叔。“叔,秦梦瑶与小鹤真是在交往吗?”雷山问着,一旁的队员记录着。“是的。”秦叔点头。“哦,那小鹤有无提过,他们近期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或是接触过何人?”“这个倒没听他说过。”秦叔摇头:“小鹤这孩子不错,心地善良,不像是容易结仇之人。”“嗯。”雷山想了想,继续问:“叔,小鹤现在何处任职?作息如何?”“这个……”秦叔回忆一番,向雷山描述。“好,就这样。”雷山起身说:“叔,我们会尽快破案,有消息马上通知您!”“好,好!”秦叔重重点头,感慨道:“世间好人还是多啊!”“走了。”雷山转身,领着众人回到门外的灵车上。“如若真的和小鹤有关,要么是个人恩怨,要么是公司恩怨。”雷山看着纸上的信息,低声道:“明日跟随小鹤,他必定知道些内幕!”“是!”众人点头应答。另一边,二组的平远遣散众人休息,次日再继续侦查。有雷山顶在前头,破案后他也能分功;破不了,他也无需担首责。平远心底便是这般自私,人人为我,我却不为人人!若非苏九亭此刻压力巨大,这类案子平远才懒得理。次日清晨,雷山带人西处寻找小鹤踪迹,但小鹤不仅未上班,仿佛人间蒸发。想到此处,雷山感觉更奇怪,立即联络平远,一同寻找小鹤。与此同时,小鹤藏身于一间出租屋,神情复杂,内心挣扎。“砰!”“哗啦!”小鹤突然掀翻面前的桌案,戴上斗篷帽,掩面出门。不知为何,小鹤刻意避开人群,悄悄返回太和集团。太和集团内,小鹤未去找任何人,第一时间去了盥洗室洗脸……“呼!”最后,小鹤深吸一口气,转身首奔金贝贝的办公室。办公室中,金贝贝正在与人商议事务,见小鹤到来,瞬间怔住。“哥。”小鹤上前,微笑致意。“你怎么不去上班?”金贝贝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