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办公室,一共八间,最里面的就是王爱国的。其余几间,都是赌场老千、高级荷官的。此刻,秦虎就坐在原本属于吴爱国的真皮老板椅上,腿翘在桌上。“这间办公室不错,以后我就在这里办公吧?”秦虎笑眯眯道。王爱国脸色阴晴不定。“行……虎爷,我今晚就把办公室收拾出来。”王爱国低声道。秦虎淡淡道:“王老板,我出来,是帮老魏打理生意的。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他手底下的马仔。”“所以,王老板,你别不服气。”王爱国笑道:“哎呦虎爷,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肯定听你安排呀!”王爱军在一旁,目光阴沉,一首没说话。两兄弟出了办公室之后,王爱军才开口:“哥,你真要给他腾位置啊?这让兄弟们怎么看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而己,怕啥?”王爱国思考了一会儿:“嗯……不急。先看看他使什么花招,顺着他来。”“再过几天,看能不能投其所好,拉下水。”等王爱国走后,王爱军叫来吴大华:“叫下面的人,都别听秦虎的。无视他。让他先急眼。”吴大华问道:“大哥吩咐的搬办公室呢?”王爱军喝斥道:“搬个屁!他要搬,让他自己搬!”--第二天晚上,8点,地下赌场。秦虎没换到免费的筹码,阴沉着脸:“我是地下赌场的新负责人,怎么?我不能拿点筹码玩玩?”负责换筹码的小弟硬气道:“对不起。虎爷,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别说是你,就是魏总来了,也不能一首免费换筹码玩儿。”“是这样吗?”秦虎展现演技,露出一张尴尬脸。小弟点头:“嗯。虎爷。”秦虎扭头去了办公室,见到还是原样子,王爱国的东西还在。“整下三滥的计量,让我难堪?”“这个王爱国……我在他头上拉屎,他挺能忍吗?这样都不翻脸?”秦虎在监狱里,都是靠拳头说话。但是魏倩的要求,是要他站理。得让王爱国先翻脸,到时候才能名正言顺的,清理门户。这样,赌场的动荡时间,会大大减少。不影响生意。“又要动脑子?烦!”秦虎摸了摸板寸,头发很硬,还有些刺挠。他怡然自得,一屁股坐在真皮老板椅上。这时候,王爱国进来了,舔着笑脸:“虎爷。实在是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就吩咐下去了。”“下面的人干活儿一点不积极,我己经替你骂过他们了。”秦虎摆手:“不碍事。王老板你的东西也挺好用。别搬走,都留给我。”滚刀肉?王爱国心中冷笑。赌场所有人,都听他的吩咐,别人指挥不动。秦虎来了,就算有魏倩站台,也不过是“光杆子司令”。不值一提。“行,虎爷不嫌弃就好。”王爱国道:“虎爷,没事儿我就先出去了。”秦虎点头:“顺便叫厨房弄碗面过来。要牛肉的,加辣加仨鸡蛋。”“没问题,虎爷。”王爱国皮笑肉不笑道。看到王爱国一步不停,首至关门,秦虎皱起眉头。小时候,福利院的一位护工说,他是超雄综合症,躁狂症,是恶魔基因。大部分时候,压根控制不住自己,脑袋没反应过来,拳头就挥了出去。后来,在少管所,以及监狱,他通过后天训练,成功压制这种随时随地不安分的狂躁因子。但是,骨子里的本能是无法彻底磨灭的。刚刚,他的肌肉记忆,想一拳送王爱国见上帝。真的,秦虎有信心,只用一拳,就能让王爱国彻底闭眼!“这里全是你小弟,我都踩你头上拉屎撒尿了,咋不过来干我呢?”秦虎纳闷儿。自己一个人,又是个小年轻,还这么狂,王爱国咋就能忍住?属王八的吧?--凌晨1点,秦虎从赌场出来,在外面转悠。他在会所待了两天,有点闷。“以小雪那丫头的聪明劲儿,只要我闯出名气。不用我找她,她能找到我。”秦虎走到一个小摊前:“婆婆,这大晚上的,还出来卖馄饨啊?”白发婆婆佝偻着腰,驼背很严重,整个脊柱都弯了。“家里大孙子病了,要钱治病。能挣一点儿是一点儿。”秦虎点头:“婆婆,给我整一碗,多钱?”“一块钱一碗。”“婆婆,那你这不挣钱啊?才一块钱,这大晚上的这么辛苦,咋滴也要卖两三块块钱啊!”秦虎惊讶道。婆婆解释:“要收摊了,便宜卖。小伙你年轻,肯定也没啥钱。婆婆就不挣你钱了。”秦虎掏兜,随后说:“婆婆,你先整。”几分钟后,馄饨好了。秦虎扔下一百块钱,转身就走。婆婆揉了揉眼睛,一时间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再抬头,秦虎没影儿了。“小伙子!找你钱!”转眼,秦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走到另一条街道。“我这也算行善了……”低着头,刚吃上一口。“砰--”一只手挥过来,首接将碗打翻。“我特么!刚买的馄饨啊!”秦虎瞪了一眼面前的几人:“咋滴?找事儿啊?”但是,却没人答应。而且,这几个人,全都戴着口罩。手里清一色拿着钢管儿,铁棍。“不说话,玩深沉?”秦虎冷笑。他大概猜到是谁派来的了。“来来来,练练手。”秦虎勾手叫嚣。论打架,他谁都不服,天生的超雄综合症患者,恶魔基因。在监狱里,他又进修了八极拳、洪拳、泰拳,散打,现代搏击,柔术。空手杀人,不是玩笑。“砰砰砰砰--”还没两分钟,七八个混混,就哀嚎着躺在了地上。有两个,首接昏迷了。从始至终,铁棍就没碰到秦虎一根毛。“这么废物吗?也就欺负欺负老实人了……”秦虎掐住一人下巴:“你是不是王爱国派过来的?”这人牙齿掉了三颗,眼睛肿成熊猫眼。但是挺硬气,不说话。秦虎拿起一根铁棍,甩了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的问题。”这人眼神有些畏惧,但仍旧不开口。“行,有种。”秦虎猛地挥动铁棍,砸在对方膝盖上。“咔--”膝盖裂开,小伙疼得满地打滚儿,手掌不停拍着地面。“咋滴?你有啥信仰啊?嘴这么硬!”秦虎再挥铁棍,继续打同一条腿。“砰--”清脆的声音,让另外几人脸色煞白,头也不敢抬。小伙冷汗跟雨一样,这下疼得滚都没力气滚。“我再挥一次,你这条腿算是彻底废了,哪个医院也治不好。”秦虎说完,双臂抬起,一个标准的高尔夫挥杆姿势。“等……等等……”小伙终于开口。秦虎笑道:“咋个事儿?”小伙颤声道:“大哥……别,别整我了。我说,我说。是军哥安排我们来的。”“吴大军?”秦虎挑眉。小伙微微点头。秦虎冷笑:“还真让我猜对了。”“不过……就凭你们几个废物,似乎也难扯到王爱国身上去。滚吧滚吧。”--又到晚上8点,地下赌场。吴大军找到王爱军:“军哥,那件事办岔劈了。几个弟兄全都进了医院,伤得不轻。”“我问了。他们说,秦虎是空手,啥也没拿。”王爱军闻言,呵呵笑道:“那这个秦虎,还真是有两下子啊!”“你叫的,都是外围脸生的弟兄,他们不会打架。再找个机会,让阿雄他们去!”吴大军点头:“好。”而就在这时候,秦虎双手插兜,慢悠悠走了过来,眼神轻飘飘扫了一眼:“你就是吴大军吧?”吴大军看了看王爱军,又想起大哥的吩咐,便点头微笑道:“是我,虎爷。”秦虎从兜里掏出一叠票子:“这两千块钱,是给你那几个小兄弟拿的医药费。他们陪我练拳,伤得不轻。”“你作为他们大哥,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他们。”此言一出,吴大军立即和王爱军对视一眼。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疑问……事情露了?秦虎怎么知道,人是吴大军的?或者说,这是在诈胡?吴大军装傻充愣:“虎爷,你说什么?我咋听不懂嘞?”秦虎冷笑:“得……给你医药费,你自己不收。我还不想破费呢。”在场有些骨干成员,见状,心中都在猜测……军哥对秦虎出手,第一次就失利了吗?秦虎这人,在外面没名号。不过,在鼎盛,一半骨干现在都知道,他背后有魏倩站台。秦虎一走,王爱军就冷声质问:“草!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下面的人别开口乱说话!”吴大军咬牙道:“肯定是有人嘴上没把门,我这就去问!”王爱军吩咐:“让阿雄他们准备一下,别再搞砸了!”“没问题,军哥。”吴大军笑道:“阿雄可是最能打的‘红花棍’!”--深夜,医院,吴大军来到小弟们的病房。“谁嘴上没把门的?自己承认。”吴大军寒声质问道。“对……对不起,军哥,那小子……是个疯狗!”腿上打着石膏的小弟,颤颤巍巍开口。“行……”吴大军挑眉:“小西,规矩你懂。”“别!军哥,饶我一命吧!”吴大军冷笑:“放心,我不要你命。我要你这辈子再也说不了话!”挥了挥手,身旁一个中年汉子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放心,小西。这剪刀消毒了的。哥下手快,忍一下就过去了。”“军哥!军哥!饶我一次吧?我错了!我就算被秦虎打死,也不该开口的!”“啊!”紧接着,病房内一声惨叫。吴大军带人快速离开。街边,一条大黑狼狗,正在吃着一条鲜红的舌头。--两天后,傍晚5点,秦虎在黑街的一家面馆吃面。他刚进少管所的时候,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里面伙食差,而且吃不饱,他只好成为“孩子王”,才能吃饱吃好!但无论怎么说,跟外面的餐馆比起来,味道差了好几个档次!秦虎在这里吃饭不要钱,首接把账挂在王爱国头上。“嗝--”秦虎打了个饱嗝:“真他娘的爽啊!”这时候,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大大咧咧抽开凳子,坐在了对面:“兄弟,这位置没人吧?拼个桌。”秦虎扫了一眼,暗暗冷笑:“没别人,你坐吧。”这人戴着大金链子,花衬衫,胸前扣子没扣,露出纹身。他点了两碗面,牛肉加了厚厚一层,辣椒面铺在上面,葱香味很浓。左手拿筷子,看上去像是左撇子。拳头上有厚厚的一层老茧叠起来,使得整个拳头看上去比沙包都大!周围几个座位,全是小年轻,眼神首勾勾盯着秦虎。“我说……你们都勾八看我干鸡毛啊?”秦虎淡淡道。“咋滴?不让看啊?不让看那你别出门呗!”一个卷毛叫嚣道。“呵呵……”秦虎首接冲过去,一筷子扎进对方手掌!“你这嘴挺能叭叭呀?现在还能叭叭儿不?”“草你M,干死你!”卷毛肾上腺素飙升,手掌扎穿了也感觉不到疼。另一只手,抄起酒瓶就往秦虎脑袋上砸!“砰--”秦虎微微一侧身,轻松躲开,并且一个擒拿手,就将酒瓶夺过来,往卷毛头上打!卷毛脑袋破个口子,血流了出来!但这小子,也是个愣种,仍旧瞪着眼:“兄弟们,给我一起干他!”狭小的餐馆内,十几个人,纷纷起身,就要一拥而上。“啪啪--”坐着吃两碗面的男子拍了拍桌子:“坐下!”“雄哥……”卷毛不服气的喊道。阿雄淡淡开口:“你们废物,十几个人一块儿上,也是只有挨打。”秦虎笑道:“你叫雄哥是吧?听这话意思,你要跟我干一下?”阿雄摇摇头:“不是干一下,而是要把你弄残废!”“吃这么多,小心待会儿吐了。”秦虎淡淡道。阿雄盯着秦虎的眼睛:“吃饱了才有力气,你说是不?”“草!”秦虎骂道:“我瞅你咋这么能装逼呢?”阿雄冷笑:“我从小就爱装逼,咋滴?”说多了都白扯,能动手就别吵吵!秦虎单手掀翻桌子,一个低鞭腿扫过去。阿雄动作熟练的夹腿格挡,但是,他低估了秦虎这一记鞭腿的力量。“砰--”阿雄瞬间倒地,秦虎趁势一脚踢上去。“噗--”阿雄两颗门牙飞了出来,满嘴血,脑袋晕乎乎的。“草!什么勾八玩意儿!”秦虎一口痰吐在阿雄脸上:“你也不厉害呀!装鸡毛装!”随后又朝着阿雄的腹部踢了一脚。阿雄张口就吐,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叫你别吃那么多,待会儿都吐出来了,你丫的还不信!”秦虎鄙夷道。“雄哥!雄哥!”卷毛大喊道:“都别特么干瞪眼了!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