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薄雾遮掩了月光,林中的一切都被黑暗吞没。现在是港黑的时间了。你仍带着一身湿意蜷缩在半人高的树丛中,西周静地不见一丝虫鸣。“!”来了。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二十米范围内的动静都可以敏锐的察觉到。而那个人正全速朝你的方向赶来。你迅速从藏身的树丛里窜了出来,借着黑暗闪身躲到旁边的一棵树后。几乎是在你冲出树丛的同时,树枝断裂的悲鸣便在你耳边响起。不是吧?为了除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小丫头,还要叫芥川来?太宰治未免太看得起你了。“唰——”,异物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而方向就是朝你袭来。来不及躲了,你敏捷的蹲下身,头上是树干被贯穿的闷响。西周都是无垠的黑暗,对方根本无法定位你的位置。可你明明很认真的检查了风衣的每一个口袋,看来还是自己太嫩了啊。性命攸关之际,只能搏一把了。“呼”,微风吹散了遮住月光的黑云,地上的事物都拖出了长长的黑影。情况更糟了......那黑色的影子正对着你藏身的树后,周身飘起的东西就像蜘蛛的利爪。衣服又被冷汗浸湿,你奋力压抑着自己紊乱的呼吸。不能被发现......“咔”,罗生门轻而易举的穿透了树干,显示器上的红点消失了。罗生门被收回,那上面挂着一个摇摇摆摆的黑影。...是太宰先生的衣服。“呵。”你的行为貌似真的引燃了芥川最后一丝耐心,对方的目光凛冽的扫向周身摇摆的树影。西周的树木都开始哀声惨叫,罗生门依旧无情的刺穿了它们。罗生门只要在向下几寸就可以刺穿你的心脏,你紧紧贴着湿冷的地面透过细密的枝条观察着这副惨剧。你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被截断了一半的树干向你隐藏的方向倾倒,枝干断裂的声音仿佛在为你倒数。太累了...你咬牙忍着因一天未进食而抽痛的胃,尽力用手肘支起自己的身子。刚刚你只不过是靠的是黑暗中自己敏锐的感官,而在月光下你就是任人宰割。但是穿越者不死定律听说过吧?你一定就是那天选之女。你借着树木接二连三倒下的声响匍匐着向后退去,重新躲在浓密矮小的树丛里。细微的脚步声正向你的反方向走去,看来真的是那件风衣的问题。你手中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利器,况且你对格斗更是一窍不通。早知这样,你也许就不会救那个混蛋了吧?距你六七米的地方传来微小翻找声,看来太宰治是死也要见到你的尸体。黑暗重新降临,属于你的机会又来了。西周都是松散的树枝,你只能一边摸索着一边向芥川的反方向退去。对于对方的感知己经很弱了,差不多己经退到了二十米开外了。你半蹲着继续向前,自己的突然起身一定逃不过训练有素的杀手。终于,一点都感受不到了......你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背后的树干撑起你颤抖的身躯。视线也开始涣散,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但困意就好像某种恶心的软体动物拉着你向无底深渊坠去。你狠狠的扯了把自己的头发,那种头皮都要撕裂的痛成功让自己清醒了过来。远远的便有树木倒下的声响传来,不久这里也会遭殃的。现在抱怨也来不及了,只能继续逃下去了。可是逃到哪里去呢?不管了,你半蹲着向前挪了挪便立刻跪倒在地。糟糕......“喀咔——”,树枝断裂的声音就在你耳边响起。还是逃不过这个结局吗?“罗生门。”“砰——当啷——”,弹壳落地的声音。“太...太宰先生芥川,我要你带回来的可是活人。”“滴答滴答”,水滴落到水面的声音。自己晕过去前好像是太宰治出手救了你,但是敌是友依旧无法分辨。鼻腔里溢满消毒水的味道,西肢也被床铺稳稳托住。没有锁链的束缚,也没有怪异的声响。你缓缓睁开眼,映入眼中的全是炫目的白。床头的铁架上挂着一袋透明液体,应该是正流进自己血管里的葡萄糖溶液。这应该是医务室,而且是港黑的医务室。好了,能在芥川手底活下来的人,监禁play是跑不了了。如果那时候太宰治不救自己,现在说不定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了。“啊——看来小姐醒了哦。”“!!!”你的思维涣散一秒,不会现在就要去拷问室玩游戏了吧。太宰治依旧是那时拿着枪比着你时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听不出什么抱歉的意思:“很抱歉没有早点出去救您,我本来告诉芥川把你带回来,没想到他会错了意。”哦,就理解成要把你的项上人头带回来?这确实很芥川。你瞥了眼仅剩三分之一的吊瓶,大概打完针之后就要被拖去审讯了。现在给你注射葡萄糖,不过就是为了在太宰治手底下多扛那么一会儿吧。死也不是不行,但是怎么死是有必要和太宰先生好好讨论一下了。但还没见到充了气的中原中也可谓自己异世界之旅的一大遗憾了,悲哉悲哉。“小姐有加入港黑的意愿吗。”“嗯?”桥豆麻袋,刚刚那个人他说什么了?“小姐有加入港黑的意愿吗?”“!”这简首是比收到太宰治的殉情邀请还要让人惊讶的事,但唯一的区别是这次你可没得选,“...嗯。”你不容拒绝,你也不可能拒绝。那死寂黯淡的鸢眸中好似泛起一丝波澜,不过转瞬即逝:“我叫太宰,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