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外面逗留太久，围着小区兜了一圈就回家了。

方律师抱着被子和枕头对南亭说，“南亭，这几天得委屈你睡书房哈，枕头被套都换了新的，床也搭好了，你今天晚上先睡着试试，不舒服的话明天我们再重新安排。”

“不麻烦了，我都可以的”。顾南亭一边说一边不舍地看着程霄，满目期待程霄能想办法开口争取点“福利”。

程霄使了个眼色大声说:“嗯，你不是要跟老爸学下棋吗？现在还早，你们去玩两局呗！”程爸一听有人陪他下棋，两眼发亮，“来来，杀两局，玩会！”。

顾南亭也没想明白程霄葫芦里卖什么药，先听着吧！摆棋盘，开杀！

程霄对象棋没啥兴趣，陪妈妈聊天。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程爸程妈一个聊的眼皮打架，一个下棋下得连连败退、哈欠连天。

“熬不住熬不住，我要去睡了。”程爸程妈默契非常。

“南亭，你也早点去房间睡吧哈”，方律师哈着嘴还不忘嘱咐南亭一句。

“嗯嗯，我这就去睡，叔叔阿姨晚安！”

顾南亭走向程霄，揉了揉她耳边秀发，“晚安！”，程霄狡黠笑着，“晚安！”转身回房。

书房还算宽敞，偌大的书柜嵌入墙体，整整齐齐摆放的民事法典法例及参考案例占据了大半，右边则放着程霄大学教材，休闲读物还有她那几年参加竞赛获得的奖杯和证书。

南亭细细的翻看，想象自己就是她获奖时台下的一名观众，想象自己也许就是她身边曾经一个特别没有存在感的同学，恍惚他产生一种错觉，可能在某个空间，某个时间，他也参与过程霄的过往。

“睡了吗？”是程霄。

顾南亭忙走过去开门，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没有你在旁边，睡得不踏实！”顾南亭盯着穿着娃娃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程霄，眼神愈发炙热，一把拽过来，紧紧抱住。

“如果有时光机就好了，如果有时光机，我会回到十年前，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去找你。”

程霄听得一脸雾水，挣脱怀抱伸手去翻刚刚南亭倒扣在书隔上的相框，这个是程霄大二时参加高校辩论赛获团队第一名和最佳辩手的集体照，站在C位，自信，站在男生中间，娇小！

“南亭，别遗憾，我们虽然没有参与彼此的过往，可是现在未来的每个重要时刻，我们都在。来，反正也睡不着，跟你讲讲我小时候好玩的事！”

程霄拉着顾南亭坐下后转身翻书柜找了本相册，“我小时候跟个大姐大似的，经常多管闲事跟男孩子打架。喏，这张就是我打完架老程给我拍的。”

顾南亭哈哈笑着，照片里的程霄太滑稽了，小辫子歪七扭八，一边颧骨泛红，额头还有血道子。

“还有我第一次被‘请家长’……”程霄貌似在宣扬她的“丰功伟绩”，一桩桩一件件都好似发生在昨天。

但对于书墙上的荣誉，她并不想多说什么。

“程霄，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别影响南亭休息！”

方律师半夜起来喝水，看到书房灯还亮着，凑近一听，皱起了眉头。

程霄吓得吐了吐舌头，上前两步开门，“妈妈，你怎么还没睡呢？”

“你穿成这样在南亭房间干嘛？我跟你说啊，女孩子要矜持，要懂得保护……”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方律师这么年轻怎么变得啰嗦啦！”程霄赶紧打断接下来令人尴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