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身姿挺拔,冷峻的脸颊剑眉入鬓,幽暗深邃的冰眸深带有几分邪魅。削薄的唇角微微抿起,棱角分明的轮廓看起来孤傲冷厉,气势逼人。看起来仅双十左右之龄,却有着不同于人的沉稳气势,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姚娥心中一跳:这帅哥可真美啊,长得和车银优似的,看起来比旁边的歪瓜裂枣好太多了。“民女名叫姚娥,是长乐村姚姓人氏,父亲名叫姚崇,村里的人都叫他姚郎中。”姚娥反应快,只是瞬间便脱口而出。一旁的秦超忽而眼睛一亮,转而对着李铖衍看了一眼,李铖衍眉心微动,语气倒是缓了几分:“你叫姚娥?今日可曾救治过一名被蛇咬过的夫人?”姚娥听闻脑子里过了一些片段,才想起今日好像自己背着一箩筐刚采好的药材,路过半山腰,发现几个妇人好似焦急等着什么人,自己走近了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有人被蛇咬了脚踝,那蛇有毒,怎奈山腰上并无郎中,若是找郎中怕是要回到村上。这一来一回至少要耽误一个时辰之久,若是中了剧毒怕是要当场殒命。当下她便将那夫人的脚踝处掀开看了看,发现中的毒并未渗入骨髓,索性用绳结于近心端扎紧遂将毒血吸出,又捣碎了草药敷上去,将自己随行带在身上的药丸给那位夫人服下,这才免受蛇毒之苦。若是不及时救治,怕是还要受罪几天,恐会有性命之虞。姚娥好奇这件事他怎会知道?莫不是两人认识?姚娥不做他想,坦言道:“是,今日民女在山中采了药正要归家,在路上碰见了一位夫人中了蛇毒,我便将草药捣碎敷于患处,还让那位夫人服了药。这时节山中经常有蛇患,民女每行于山间都会备一些解毒之物。今日好在救治及时,两日后夫人的伤处便可消肿。”李铖衍眉心微动,脸上并无变化:“本王今日便是为此事而来。”又随即对身后的侍卫吩咐:“将赵延锁拿收监交给李明府,待本王明日再去县衙解决此事。”身后一人连忙叫来两人,翻身下马一前一后将赵延架起,赵延一听苦着脸连忙喊冤:“王爷,我……我可没欺凌她,您莫要听她一面之词,我冤枉啊……”侍卫见他还在辩解,又见李铖衍没理会,连忙堵住他的嘴,反手将他绑了起来,这才离去。剩下的家仆你看我我看你,见自己的主子被人绑了也心中惧怕,只有赵大这人头脑机灵,连忙吩咐仆从跟上,差人去和赵公公传信。李铖衍吩咐完之后才打马凑近姚娥看了看。因为身上湿透,天色虽然黑,但却有火把可以看清轮廓,朴素的湿衣周揭着少女的玲珑曲线,散发着青春的迷人气息。眼前的女子杏眸明亮,微颤着双睫。白皙的脸颊因为泡过水之后略有些苍白,乌黑的秀发披散地凌乱不堪,饶是如此却也难掩她那清雅出尘的容颜。秀长淡眉,眼似春水;琼鼻樱唇,人之怜兮。真真儿是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想到方才赵延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倒也不觉有异。这些年他见过的女子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有身姿袅娜风娇水媚的歌姬;有贤良淑婉仪容秀美的世家贵女,亦有热情似火媚骨天成的胡姬。对他而言这些女子要么对他有所图谋,要么就是看中了他的身份。何者为美,何者为陋他并不在意。市井商贩的讼狱自有县衙来管,姚娥不过是一介布衣女子,只因母妃提及受伤之事,自己顺路路过此处,才上心了几分,便将人押回衙门。遂又对姚娥说:“赵延的事若要定罪,本王需得去你家了解事实真相,不可听你一面之词,你且同本王一道回去。”“你可会骑马?”他又指了指不远处赵延留下的那几匹马问。姚娥家里穷,只有一个骡子。平日里兼顾着送姚郎中去村里行医,休息之时便用来磨豆子磨粗粮,哪里会有钱买马?姚娥细细想来,好像自己这大脑里不曾有过马的痕迹,只有那骡子在吭哧吭哧地原地打转。“我家只有骡子,都是西条腿儿,想来应该没多大区别。”姚娥实话实说,但总有些心虚,她不想承认在这个没有汽车的世界里,自己连马都不曾骑过。这么说算是委婉的承认自己没骑过,倘若他还有些情商的话,就应该能清楚。李铖衍脸色有些不耐烦,看了一眼也只是冷声说了一句:“既如此,本王慢些等着你,你且走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