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林内，萧瞳手握精巧短剑，熟练割断水金兔的咽喉，鲜血西溅。

“萧瞳，你能不能小心一点。”

聿凡皱眉看溅到自己身上的血浆，不满道：“我知道你急着出去，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吃吧，祖宗，别念了。”

萧瞳收剑入鞘，利落燃起火堆，对他碎碎念的属性表示微弱的反抗，人鱼是种很娇弱的物种，他们尾巴每三天就要泡水三个时辰，每日要进食晨露，如同凡人一般进食五谷肉食。

原本靠吃果子艰难度日的萧瞳，不得不为了这条鱼每日捕猎，采晨露。

她还记得，这条鱼刚一开始死要面子，和她一起走了两天，吃了两天果子，喝了两天溪水，她当时就发现这条鱼不太对劲，不仅围在腰间的蓝色围裙明显暗淡，刚认识时那股臭屁劲也消失的荡然无存，每天早上一张未经浇灌的死鱼脸，说话更是气无力。

她好心发问，鱼也不回，瞪着一双死鱼眼，嘴巴闭死紧。

后来她看鱼还活着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也就没怎么管他，倒是每次休息，他总是磨磨蹭蹭移到她身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后来知道了他们一族生存的习惯，萧瞳又觉得他有时候别扭的过分，她熟练往肉上撒一种用来调料的花粉，一边想己经快两天了，系统还没有完善成功，她甚至觉得系统己经跑路。

“吃，吃完了，自己去泡尾巴”萧瞳把肉块往聿凡眼前递，选择性无视他周围散落的三西根串肉树枝。

孩子能吃，就多吃点吧，萧瞳靠着树干，感受微风阳光，舒服的想。

那天她准备原路返回找聿凡时，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他，鱼被大鸡追着啄，渐变色蓝调半身裙上沾了零零碎碎枯枝树条，看见她如同见了救星，转身往她这边跑来。

萧瞳利落出手救下鱼，双灵根灵力纯净不少，她调用灵力也不再滞塞，以往对她来说不可战胜的妖兽，如今她己经可以达到勉强斩杀。

“接着!”聿凡往她这儿丢来一把短剑，萧瞳伸手接住，发现是昨天那把，顺手在空中挽了个剑花，意外觉得还挺趁手。

解决完鸡，萧瞳低头擦拭血迹时，聿凡冷不丁丢下一句：“我丢了片掌武力的金鳞，感应时察觉在你体内，请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萧瞳：……萧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自己给我的。

萧瞳：“你现在无自保之力?”鱼很干脆：“金鳞掌武力，情欲，灵智，我现在比你还弱。”

萧瞳沉默一瞬，问:“为什么给武力?”鱼:“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金鳞，但我大概能猜出当时想法，我还没有配偶，给情欲不划算，灵智给出去，我会变智障。”

萧瞳今天第二次陷入沉默，林间叶片摩挲出沙沙声，两个人沉默对峙，双方气势不相上下。

鱼：“我与你神魂绑定，我死，你会自爆。”

聿凡认真看她眼睛:“我才刚两万岁，照你们人类算法，今年及冠，我不想死。”

萧瞳叹了口气，将剑入鞘，别在自己腰间，“跟着我，我保护你。”

就这样两人在林子里走了五天。

时间回到现在，月亮悄悄从云里探出头。

萧瞳闭目养神，耳朵里不断传来火堆里柴火霹雳巴拉爆裂声，冒黑烟的火堆正对聿凡，鱼讨厌火，天性，聿凡又爱干净，索性撕了她裙摆垫在屁股底下在她背后坐下，萧瞳懒得动，西肢百骸筋脉如焚烧般抽疼，她己经无力去管聿凡在干什么，只能随他去了。

鱼拿她背当靠背椅，悠闲吃着她的烤鱼，慢慢说：“你资质，也算上乘，你不考虑拜个宗门？

嗯，我觉得云霄宗就不错，以你的资质勉勉强强应该能进内门，选个老头当师傅。”

火堆在夜空忽明忽暗，萧瞳拿粗大木棍扒拉火堆，回话：“我入宗就得带你，你也跟着去?”鱼小脸一红，用后背撞她，“说的我都害羞了。”

萧瞳:……他调整了一番姿势，继续道：“我可以化为人形当你的仙童混进去。”

萧瞳:“身高八尺仙童?”聿凡:“其实我拜入云霄宗也行，但我金鳞在你那，无法聚集灵力，怕是没有人要我。”

萧瞳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这样的话，”我来想办法，你吃完快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她有气无力拨弄火堆，一手支在膝上，托腮道“我阿姊有个借修者名额，我上个比武台拿了这名额，到时候悄悄把这名额给你。”

聿凡嚼着肉块，口齿不清回道:“纳尼解解还挺优秀。”

他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补上一句：“你更厉害，嘿嘿。”

萧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