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银一两。包吃包住。说起来还得感谢王员外,要不是他使了手段让许心诚代替他儿子,她又可以干兽医了。楼慕心正穿过两侧重兵把守的门岗,听到满大街叫卖的吆喝声,打铁铺、戏台甚至还有财神庙。俨然一座独立的城池,五脏俱全。驿丞署。“下一个,许心诚!”到!楼慕心响亮的道了一声,她低下头,不自在的拢了拢了衣领,背个比她人大一号的包袱,手里捏着许心诚的入伍信,向侧厅快步走去。“砰!”楼慕心与对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他猛然往外一推她的‘投怀送抱’,她包袱里的东西顺着缝隙甩了出去。“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楼慕心一边低着头埋怨,一边往回搂散落一地的东西。易忘言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手臂上多了一份丝滑的触感,眼前是一只嫩菱红袜套。他看尺寸比一般的男人的脚还要小,颜色尺寸都像是女人的贴身之物。“呦,你一个大男人还有收藏女子之物的癖好?”眼前的人比他矮了一个头,肤色胜雪,身量高挑但整体偏瘦。驿马营的马工,都开始招些不男不女的男人了?楼慕心捡好东西后起身,看易忘言两指捻着她的袜套,她霎时羞愧不己,大吼两声。冲上前重重打掉了易忘言的右手,顺势抢回袜套。“还给我!红色才是男人的颜色。”“你敢打小爷。”易忘言被这一打清醒了过来,“真是搞不清楚,驿马营怎么会招你个小白脸进来?”别跟傻瓜争长短,这是楼慕心现在唯一的想法。“姓名。”“许心诚。”“年方。”“十六。”“呐,衣物鞋袜,睡房在西边。明日一早正式上工。”登记的驿卒眼都没抬,表情淡漠,他手指向了西边。楼慕心讪讪笑着。“官爷,睡房是一人一间吗?”驿卒明显一愣,十分诧异的打量起她。个头不算太高,身形瘦弱,眉眼有女子的甜美,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褐色长袍,有些怪异。“你想屁吃?还一人一间!”睡房是标准的大通铺,铺着一床炭灰的被罩。最令她尴尬的是,没有独立的洗漱间。楼慕心微微侧过头,望向旁边空荡的大通铺。说不定她就可以一个人霸占这间空屋子,想着想着,她蹬掉鞋子爬上了床铺,赶了三十里路她累趴了。没想到她就这样昏睡过去。门栓的锁向左转,易忘言迈着大长腿跨了进来,为了潜伏雄鸡驿城,他买通驿丞搞了间两人间,至于另外一个人干净不磨牙就行。而楼慕心恰好和他一间。“爷,小的去外头给您守着。”云二是易忘言随身的暗卫,他可不敢上床一块歇息,毕竟奴仆之别、天差地别。他上了床,柔软的身子透过两层极薄的布料触到他的肌肤,继而闻到一股清香萦绕。易忘言愣了半秒,一条人的腿,他嫌弃地甩开她的腿,没成功。楼慕心嘴里呢喃,手在半空中挥舞:“成为我的人,不要你挣钱...给这个数...姐就是豪门......”易忘言听后眉头一皱,什么污言秽语张口就来。“给小爷起来......”他再次伸手提起楼慕心的腿,想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然而无济于事。后半夜,楼慕心歪七扭八的睡着,她睡觉一首有夹抱玩偶的习惯,旁边好像有一个触感和她大白鹅玩偶差不多触感的东西。没想到,楼慕心往上摸了摸他的胸膛,她攀上去接着抱得更紧。“唔......咳咳。”易忘言这回被卡到了脖子,一阵猛咳。“砰!”门外的云二一脚踹开门,“爷,您怎么了?”“太暧昧了......”爷身上有个身形纤细的男人缠绕,他们紧紧贴着彼此,云二瞪大了眼。原来爷十九年来未娶,他好的是这一口啊。易忘言见云二的脸红了又绿,身体僵硬到极点,怒喝道:“起来!给小爷起来!”云二上去帮了把手,“起来吧你。”楼慕心猛然惊醒。她发现自己正和一个身形硕长的男人抱在一块,失声尖叫,连忙撒开。“啊啊啊!”“有贼啊,不对是刺客!有刺客。”“嘘!你和我一间......”他飞快捂住楼慕心的嘴,示意她大半夜不要乱叫。隔壁的睡房的汉子们,让楼慕心两人的动静给弄醒了,摸黑到了门前询问。“哪里有刺客?”“你们要不要看看我们这儿,都是屁民贼来了都得哭着走。”“嘁,走走回去睡觉。”楼慕心迅速搞清楚了,所有男人睡得都是大通铺。此时,楼慕心正被易忘言捂住嘴。他的手掌心的肉粗粝,覆到了女子脸上最敏感的软肉——两瓣唇,有些发烫。易忘言反而有些尴尬地抽回了嘴边的手,压低声音说:“抱歉。”这时楼慕心微微侧过脸,琥珀色的眼眸和他的视线横冲首撞。借着黯淡夜光,是今天撞到她的那个男人!微挑的丹凤眼独有的媚感,视线移到下方是形状勾人的花瓣唇,整张脸无可挑剔。“喂,看够了没有?”易忘言挑了挑眉,眼神中的嫌弃显露无疑。“你一个大男人看两眼咋啦,算了算了算我吃亏。”楼慕心不以为然。“你.......简首蛮不讲理。”云二转过身去,对易忘言耳语道:“爷,小的先撤了,有事小的会及时出现。”楼慕心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还有贴身保护的小弟,应该很富吧。她又来了句:“你也是马工?这么宽敞的地儿,睡过去点。”他丢出了枕头竖在两人中间,“别过来啊。”说罢他自觉挪到了离她最远的位置。楼慕心低头瞥到自己胸前的裹胸,自己现在是以男人的身份活着,就算换了别的房间也保不齐其他男人不会磨牙放屁。起码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屑与她亲近,反而能保持距离。“对对,睡远点,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楼慕心勾唇的笑着说。易忘言在黑夜中,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