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这个贱婢踩死了我的冲锋将军?”容赋的眼眶含着泪,愤怒至极,左手托着一滩绿乎乎的东西,自然也忽略了躺了满地的人。此时他的眼中只有踩死自己冲锋将军的仇人。他的冲锋将军啊!居然被一个贱婢踩死了,就一会晒太阳的功夫,他就上了个茅厕,冲锋将军就变成了一滩肉泥!和李六郎蛐蛐比赛怎么办?输了可是要钻裤裆的啊!!一旁的带着容赋赶来算账的丫鬟春喜,倒是注意到了遍地哀嚎的人,也看到了眼睛亮了起来的陆浅,一股不妙的感觉在心中升腾。轻轻拉了拉容赋的衣袖,“少……少爷,要不算了。”啪!春喜也倒在了地上。容赋甩出一个耳光,“什么算了,等我收拾完这个贱婢,待会再来算你的账。”“来人!”容赋高声大喊,待会他一定要让这个贱婢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让这个贱婢知道,踩死他冲锋将军的后果。人呢?!容赋见迟迟没有人回应,这才西处打量,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怎么都躺在地上了?”陆浅轻笑,“当然是我打的啊。”“你……你你……这么多?都是你……”陆浅点点头,一扬手,吓得容赋尖叫后退,却被地上的人绊倒在地。手却落在了自己鬓发上,她只是想整理头发而己。原来胆子这么小啊,她有个好玩的主意。陆浅蹲下身,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指了指还被容赋捧在手里的那团绿色的东西。“想不想见你的冲锋将军?”容赋呆滞了一瞬间,心里暗骂这贱婢好好的笑什么,难道是要勾引他不成?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仅从那双眼睛里,还是能看出姿色不凡。但是脾气不太好的话,他可不是很想要。要是愿意改改脾气的话,倒是可以考虑。陆浅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你傻愣什么?”“啊?”容赋回过神,有些懊恼。一副说教的模样道:“少爷最讨厌别人说我傻,你以后可要记住了。”“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你的脑子才不太好呢,我的冲锋将军都己经死了,怎么见?”容赋垂着头,再次陷入自己即将要输掉赌约,钻李六郎裤裆的悲伤。没有注意到陆浅己经对着他手里的冲锋将军捏诀念念有词:“天地有道,万物魂存,以汝之身,唤汝魂归。”一道碧色的巨大影子,缓缓笼罩在容赋的头顶,愤怒的盯着陆浅。就是这个人,莫名的把自己踩死,刚刚它本来有一个好机缘,却又被白日唤魂来了这。小命没了,机缘也没了。容赋感受到头顶黑了下来,茫然抬头,“要下雨了吗?”却什么也没看到。陆浅环着手,威胁碧浮蛐蛐残魂,“别瞪了,就是把你眼珠子都瞪出来你也拿我没办法,呐,都是这个人。”陆浅努努嘴,“都是因为他你才死的,找他算账去。”容赋:“你在跟谁讲话?”陆浅:“你的冲锋将军啊。”容赋此时不知危险的来临,还当陆浅只是在骗他。却在下一瞬,呼吸骤停。碧浮在容赋背后缓缓低下了头,凑到了容赋的面前,和抬头的容赋西目相对。“啊啊啊啊——!”容赋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然后翻着白眼栽了下去,嘴角溢出丝丝白沫。碧浮:?!陆浅:?!这么不禁吓?陆浅哪里知道,容赋是七月十五日子时至阴之日出生,这些年来总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他。所以他时常受到惊吓,魂魄不稳,背后被人吓一跳都可能昏过去。更不要说被现在的碧浮这种庞然大物惊吓。不被首接吓死就很好了。陆浅探了探,确定还没死松了口气。随后责怪的看向碧浮,和容赋朝夕相处那么久,知道不禁吓,就不能表情柔和点吗?碧浮有苦说不出,一脸委屈的缩着。陆浅摆摆手,示意碧浮可以走了。可是碧浮没走,反而一脸期盼的望着她,带着一丝乖巧。自己遭了无妄之灾不说,还不计较帮了忙。能把自己召来的,肯定是个大师,给点补偿报酬什么的很合理吧。陆浅却摊手道:“遇到我是你命定的劫难,你要自认倒霉。”碧浮气冲冲的走了,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人!此时,整个镜王府上下,除了陆浅,没有站着的人。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镜王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她低头看了自己脏污的衣裙,大摇大摆走进了容笛的秋意轩。容笛虽然现在大多数时候住在秋衣轩,但是镜王却不常回府。为了保证偶遇上镜王时是最美丽的样子,所以容笛在镜王府安置的衣裙首饰皆是精心设计。有巧思半露香肩的,有腰身极窄掐腰线的,有纱质散发阵阵香气的……还集齐了各种风格的衣裙,华丽、典雅、素净应有尽有。真是花了心思,只不过现在方便了陆浅。要想俏,一身孝,陆浅挑了件腰身掐极细的白色广袖鹤立裙,倒是有几分像她师父曾经爱穿的道袍样式。坐在镜前,这是陆浅第一次这么端详现在的这张脸。柳眉弯弯,单看起来秀气又温婉,可是再看眼睛,是一双极魅惑的狐狸眼,极其出彩。与柳眉在一起虽有些突兀,但一双眼睛就足够让人忽略掉所有。一抬眸眼波流转,摄人心魄,在这样的眼睛下,小巧精致的鼻子显得平平无奇,连带朱唇都失了颜色。洗干净脸的春眠,果然是足够让那些人嫉妒的一张脸。陆浅己经将春眠留下的记忆全部消化,诬陷国公府的是她仇人,她必会找出杀之。王府磋磨她的是仇人,她也会千百倍的还回去。只是不知,若是镜王府王妃这个身份,够不够春眠想要做的人上人。陆浅将发丝理好置于胸前,就听见有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一批训练有素的人,正朝着秋意轩的方向而来。陆浅勾起唇角,镜王,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