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茫然,爆炸?周璐不语,不妨碍许愿接着往下说:“那日我所做的实验爆炸,你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下,导致受伤。这根本就不是意外,对吗?”“后来我送你去医院,手机无意间落下。你趁我上下楼拿药取点滴,打开了手机,替我跟童婳提了分手,对不对?”面对许愿的步步紧逼,周璐往后退了一步。她似招架不住,慌道:“我哪能知道你的手机密码!”“很难猜吗?我的锁屏密码一直是童婳的生日,这些年从未变过。”许愿一字一顿的说:“周璐,你可以不承认你做过的,有些事时过境迁我的确无法再追究。但我能明确告诉你,你想要达成的目的,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师兄,你就这么狠心?当初我为你挡的那一下,胳膊上还留了疤,难道我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开玩笑吗?”周璐声音哽咽,好不委屈。“我们是同行,多少计量内不会出事你心里门清。”许愿眼神冷冷的,举起手机,“或者,你是要等我找人复原了聊天内容,才无法抵赖所作所为?”“早知道你是颗捂不热的石头,我就不该跟你来这座小城市!”周璐愤恨的瞪了我一眼,推开许愿跑了出去。啊这,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15许愿把车停在路边。拧开一瓶水,递给我。我确实渴了,接过来咕噜噜喝掉半瓶。半晌,我咬着瓶口,瞥了一眼许愿。“许愿,江城只是个小地方。”“江城有你。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心之所向。”我靠,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会说情话。但现在这个局面合适吗?我可还没原谅他!可他是为了你才来江城的啊!当初分手回老家,我是真以为和许愿结束了。他的未来在北上广,在最大最好的城市。所以当知道他为了我放弃前途,来到江城,我的故乡,我是震撼的。“我家人都在这边,我以后大概率也不会离开江城,我劝你最好再想想。”我把丑话都说在前头。我这人不扭捏。既然当年的事就是个误会,我俩都以为是对方抛弃了自己,过去这么长时间,心里也仍装着对方。重新在一起也无妨。但话得提前说清楚,我不想再伤心一次了。“婳婳,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想清楚,就能跟你重新在一起,是吗?”许愿看向我,双眼明亮。“对,要是你能阿巴阿巴,阿巴阿巴,我们就重新在一起好了。”“阿巴阿巴,阿巴阿巴是什么意思?”“自己琢磨去,我要都说明白了,岂不显得太好追了。”“噢……婳婳说的有道理。”许愿像被我洗脑了,一晚上我说什么话都是对的。16那天之后,我们像回到了以前,频繁见面,约会,完全就是热恋中的小情侣。许愿对我更好了。不过我并没有松口让他成为我的男朋友,毕竟他还没有领悟我的“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个月后。许愿约我去看电影。到了电影院,才发现他约我看的是鬼片。众所周知,我童大胆,看得了血腥,接受得了残暴,唯独不能忍阿飘。强忍着浑身不适憋到阿飘出场,我受不了了,就算是许愿也不能逼我看鬼片!我起身刚要跑。电影里的画面变了,可恐的影像全部消失。影院响起温馨的音乐,屏幕里滚动起一张张似曾相识的照片。有我和许愿的合照,有我的单人照,和朋友的照片,和家人的照片……可一听说,一万的红包许愿没有收,又变得忧心忡忡。“不对不对,说不定许医生就是看在红包的面上才给开的后门。婳婳,你一定要在你妹手术前把钱给出去,术后再给就来不及了!”我听得哭笑不得。却十分理解我妈的顾虑。几年前,舅妈的一个大手术,就是靠“红包”请来的专家。也不知分手这几年,许愿是不是也淡忘了他学医的初衷,成了利益至上的人。下午两点后,我和我妹去住院大厅办入住手续。病房是双人间,隔壁住了一位刚术后的阿姨,她和童谣床头上主治医生的位置,挂的都是许愿的名牌。入住当天基本没有检查,我陪着心情忐忑的妹妹,渡过了在医院的第一晚。翌日天蒙蒙亮,护士来抽血,带走八九根管子,见这阵仗,童谣脸白了眼眶却红了,可怜兮兮地说:“姐姐,我好可怜,一大早就被抽血。那我早餐想吃热乎乎会爆汁的小杨生煎再搭一碗牛肉汤可以吗?”“可以可以,你想吃头牛我都给你扛过来。”生病的人最大,我满口应下,脸都没洗就出去买生煎了。等我带着热腾腾的小杨生煎返回住院部,一眼看去我妹的病房前竟站了无数个白大褂,像是室内的空间不够大,所以部分医生被挤到了室外。我脑海里顿时闪过我妹被抢救的画面,心突突颤抖,大步冲向病房,刚挤进人群,一头撞在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牛肉汤有点撒出来,弄脏了面前的白大褂。我傻了。查个房来这么多人啊?“许医生!”“许医生你没事吧?”该说不说,出锅就打包的牛肉汤是烫的,白大褂底下就一件衬衣……我尴尬抬头,对上许愿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怎么撞到许愿了?还好撞到的人是许愿。两个矛盾的想法极致拉扯。“啊对不起,我没看清楚前面站了个人。”我赶紧道歉,许愿也没说什么,一群医生撤出去,去了下一间病房。我……丢死我得了!5没多久,护士过来通知,让家属去医生办公室签术前谈话。我特地问了,是许医生吗?护士瞥我一眼,不知咋的,语气都没刚才轻快了:“想啥呢,谈话这种小事都要麻烦许医生的话,他手术还做的完吗?”我松出口气。不是就好。刚烫了他的胸,立马见面还真不知道说啥好。家属谈话间在医生办公室隔壁,走过去就几十米。我一脚迈入,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前玩笔的许愿。他摘了口罩,听到门口响起的动静,抬眸看向我,笔尖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我过来。我无语。想回头去质问那小护士。怎么又是许医生。说好的许医生没空呢?“请坐,手术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些基础情况,请问你和患者童谣是什么关系?”许愿的语气疏离、官方,完美诠释出一个合格前任的姿态。我盯着他胸口那处污渍,后悔不已。刚才应该把整碗牛肉汤洒出去的,烫得他不想见我才好。我虽是求着许愿手术,私心里却真心实意不愿和他打交道。栽过跟头的地方,我看了发虚。“童谣是我亲妹妹。”“但是许医生,术前谈话这么基础的工作,也需要您亲自来吗?难怪平时忙都忙不过来,实在是太亲力亲为了。”我忍不住讥了一声。没错,我这人小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