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想死的心都有,她冲管家诧笑:“您......您就说我睡着了。”
管家一脸慈祥地看着她:“电话开了免提,少爷听得到。”
秦潇一脸黑线,不情不愿地接过手提电话。
“喂......喂?”
“不是睡着了吗?”男人阴冷隐忍的声音像是蓄着狂风海啸。
秦潇心头收紧,尴尬道:“刚醒。”
“呵,我现在在民政局门口,你人呢?”
“我......”
“我限你十分钟出现在民政局门口,否则我弄死你!”
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说得很轻巧,秦潇却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她咬咬牙,艰难道:“抱歉,我......我去不了。”
“来不了?呵,只有没有腿的人才来不了。”
言外之意,她如果不去,她这双腿也别想要了。
男人的声音如恶魔,冷戾的气息甚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秦潇手心都捏出了汗,她艰涩道:“其实是出了点意外,要不你......你先回来!”
“你有话就直说!”
“这婚我暂时不能离。”
“你说什么?”男人几乎是一字一句。
秦潇看了看手里的协议,闭上眼睛重复了一遍:“我说,这个婚暂时不能离。”
“......行,秦潇,你给我等着!”
电话瞬间被挂断。
秦潇疲惫地跌坐在沙发上。
那个男人一定认为是她故意在戏耍他吧。
这下他肯定不会放过她了。
嘭!
房门被人很大力地踹开。
秦潇还没反应过来,陆时衍便夹裹着一身戾气走到她跟前。
“你敢耍我?!”
男人揪起她的衣领,俊美无涛的脸上带着笑,眼眸里却浮着一层冰,让人害怕。
秦潇摇头:“我没有耍你,你先看看这个。”
男人却厌恶地挥开她递来的协议。
“少给我耍花招,我还奇怪,你怎么舍得离婚,原来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秦潇,你真让人恶心!”
男人满脸嫌恶,看她像是看垃圾,不屑至极。
“我告诉你,这婚,你不想离也得离!”
“够了!”横竖是一死,秦潇索性豁出去了,“谁说我不想离婚,我比任何人都想把这婚给离了。”
男人扯起唇角,无声冷嗤。
秦潇用力地掰开他的手,她捡起那份协议摊在他面前:“有本事你把这份协议解决了,我分分钟钟都可以跟你把婚离了。”
男人的视线这才落在协议内容上。
很快,他好看的眉头狠狠蹙起。
紧接着,那双黑眸里浮起浓郁的讥讽和嗤笑。
“呵,区区一份协议而已,你以为真能束缚我?”
他说完,就当着她的面把那份协议撕得粉碎。
“我倒是小看了你的心机,想给我陆时衍生孩子,你这辈子只能做梦!”
秦潇沉沉地看着他。
她想,她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喜欢上这个男人。
陆奶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她盯着地上的碎纸片,淡定道:“这只是复印件,协议原件都按了手印,而且由律师保管,永久生效。
协议上规定,唯有女方为男方诞下子嗣,这婚方能离。
所以,你们想离婚的话,就赶紧给我生个大胖曾孙。”
陆时衍浑身戾气泛起。
他转身盯着秦潇,语气厌恶:“你们真是好手段,居然从我奶奶身上下手。”
“不关潇潇的事,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奶奶,您是不知道这世间的人性丑陋,她那天救您怕也是别有所图。”
秦潇暗暗收紧身侧的手。
委屈和气愤在心间膨胀,令她纤瘦的身子微微颤抖。
陆时衍撇开视线,冷嗤:“想生下我的孩子,利用孩子来牵制我?做梦!”
他说完,然后带着一身怒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潇双眸通红,却也没哭。
她紧抿着唇,像柱子一般站在原地。
陆奶奶走过来,慈祥地抚着她的后背:“你们只是对彼此不了解才会这样,那孩子从小一根筋,一旦喜欢上谁,就会把那人放在心尖上宠,你这么好,奶奶相信他一定会喜欢你。”
秦潇始终没有说话,她觉得陆奶奶是一厢情愿。
怎么看,陆时衍都不可能喜欢上她。
晚上。
管家将她带到了一座两层式的小阁楼前。
“少奶奶,您以后就住在这里。”
这座小阁楼跟前面的主楼是分开的,环境优雅。
最关键的是比较安静。
管家说,如果没有特别的吩咐,佣人也不会到这边来。
这也正合秦潇的意,她本来就喜欢安静。
住进小阁楼里,秦潇整个人都放松了。
因为不用跟陆时衍那个阎王住同一个屋檐下。
主卧是黑白灰的简约格调,秦潇还挺喜欢。
衣柜里挂满了她的衣服,浴室里也添置了新的洗漱用品,这些都是陆奶奶差人为她采购的。
她想,她以后就安安静静地住在这里。
等哪天说不定奶奶想通了,就把那份协议作废了。
思至此,秦潇心情都好了起来。
夜色。
顾长风左右搂着一个女人,玩味地盯着对面一脸郁色的男人:“听说你结婚了。”
陆时衍狠狠地剐了旁边的小杨一眼。
小杨摸摸鼻子,躲到角落里去。
“啧啧,我是真想象不到,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那么想不开,这么早就走进婚姻的坟墓,哪天带出来,让兄弟认识认识?”
“滚!”
“哈哈,舍不得了?”
陆时衍烦躁地起身,捞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我先回去了。”
“这么早回去陪老婆,到底是惧内啊,啧啧,可怜,你这结了婚,以后怕是没有多少机会出来玩了。”
“你够了。”陆时衍一把夺下他凑到唇边的酒杯,哼笑道,“你当年要是没发生那事,怕是比我还早走进婚姻的坟墓,笑话谁呢?”
顾长风盯着他的背影轻轻地笑了笑。
半晌,他猛地推开身旁的女人,那双桃花眼里透着嫌恶和不屑:“滚!”
陆时衍酒喝得有点多。
刚刚酒劲没上来,这会回到家,酒劲全上来了,搅得他脑袋一阵阵的疼,心里也烦躁不堪。
他扯开衬衣扣子,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然后端着水杯往楼上走。
进入主卧,一阵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他眸光一凛,大步朝着浴室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