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时：夜景：柴房门口人：姜涛、土蛋、崔李氏△姜涛与土蛋二人爬在墙头上，向里面看了看，二人轻轻跳下。

涛：千万别弄出声响，明白吗？

土：嗯！

△涛与土向着柴房跑去。

土蛋：（脸对着门缝，姜涛面朝外，看着动静）娘，娘。

我给你送吃的饭来了，娘。

△崔李氏正躺在草地上睡觉，她听到土蛋的声音。

艰难地翻了一下身。

崔：娘在这，土蛋，娘在这儿。

△土蛋将吃的东西从门缝里塞进去。

崔：土蛋，你从哪来弄的吃的东西呀？

可怜我的儿子了。

土蛋：娘，这是姜涛他娘给你做的饭，你快吃呀。

崔：好儿子，快走，不要管娘。

涛：土蛋，快走。

土：哎，知道了，娘，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涛与土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土蛋被脚下的木棍拌了一下，摔倒在地。

土：啊呀！

涛：怎么啦？

快起来。

（涛返回身把土给拉了起来，这时响起了狗叫声）郑：（在另一间房内，走出门外）快来人呀，有贼偷东西，快来抓贼呀！

△甲、乙二伙计也跑着过来。

向柴房靠近。

甲：抓贼，快，抓贼呀！

乙：抓贼呀！

抓贼呀！

涛：他们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我们中埋伏了，快跑。

△涛与土向着墙角下跑去。

涛先将土蛋扶了上去。

土：（爬在墙头上，伸出一胳膊）把胳膊给我。

△郑等三人追到墙角下。

涛的脚刚好爬了上去，跳到外面。

郑：唉，他娘的，我就不信抓不住这两个贼！

快追！

[31]时：夜景：村外的路上人：姜涛、土蛋△姜涛与土蛋跑着跑着停了下来。

土：哎呀，我可实在跑不动了。

涛：（朝后看了看）跑不动了，就先歇息，我也跑不动了。

△土、涛二人坐了下来。

看着天上的星星。

土：姜涛哥哥，你看天上的星星多好啊，挂在天空，不愁吃不愁穿，每天围着月亮，多么幸福啊！

涛：是呀，你本来也有个幸福的家，有你娘守护着你，可是现在被米府……△郑等三人从远处追来。

郑：抓贼呀，快，贼就在前面。

涛：啊！

不好，他们又追来了，快跑。

△涛和土站起身向着前面跑去。

村中不时响起了狗的叫声。

[32]时：夜景：姜涛家中人：王氏、唐卿△王氏站在门前，不时向外张望着。

唐睡在炕上。

王：当家的，你说涛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唐：应该不会吧，这么晚了米府的伙计也都睡觉了，不会出事的。

王：可我总觉得这心时怦怦首跳，该不会被米家的人给抓住了吧？

唐：不可能，去柴房送饭，又没有高大的院墙，他们俩个机灵着哩。

王：那就好，（传来了狗叫声）唉，当家的，你听，村里的狗叫得好厉害呀，不会是涛儿回来了吧？

唐：你真罗嗦，（坐了起来，披衣下地，走出院子。

狗叫声一阵接着一阵，汪汪汪汪……）唐：快开门，看个究竟！

△唐与王走到院门口，打开院门，正要探出身子看。

姜涛与土蛋跑了过来。

涛：爹，后面有人追土蛋。

唐：啊？！

这可如何是好？

王：快，快让土蛋回屋躲起来。

涛：不，娘，土蛋不能进屋。

王：为啥呀？

要不他就要被人抓了去。

涛：土蛋，你快往前面村里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土：哎，知道了。

△土蛋向前跑去。

姜涛看着土蛋跑着拐弯了，才转回身将门锁上。

涛：爹、娘，快进屋。

△唐卿等三人走进院中，锁好门。

郑管家三人追到门口。

郑：开门，快开门！

△郑伸手啪啪地敲着门。

唐卿示意涛与王氏回家。

唐：谁呀？

深更半夜的，找谁啊？

郑：你问我是谁？

好，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我是米府的管家郑有发！

唐：啊？

是郑管家呀？

不知道你有何重要的事，明天再说，好吗？

郑：明天，不行。

有个贼人跑进米府偷东西，被我们一路追到你家门口了，你快快开门，等我们将贼人拿下，我们再作解释。

唐：哈哈哈，既然郑总管实话实说，我姜唐卿也如实相告，本府既没有贼人跑进来，也没有见过什么小毛贼，你等还是到别处去抓贼吧。

郑：（双手叉腰，看着那扇破烂的门）哈哈哈…，就你这破宅院，还本府本府的叫呢，快开门，你如不开，明天定将你等告官，说你家收留贼人，你等与贼人一样同罪，你看是开还是不开？

唐：好吧，为了证明我姜唐卿全家清白，开门让你进来，查个明白！

△姜唐卿拉开门闩，郑等三人一拥而进。

郑：哼！

量你也不敢窝藏贼人，给老子搜！

唐：慢！

郑：哈哈哈…，老姜头，你刚才不是说要洗清你全家的罪名吗？

怎么现在又害怕了，是想反悔吧？

唐：哼！

郑总管你不要欺人太甚，仗着你米府财大气粗就可以擅闯民宅，为所欲为。

假如你要是搜不到贼人，我定将你等告到郡府衙门，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郑：郡府衙门，哈哈哈，你知道郡府大人与我家老爷是什么关系吗？

告，你随便告！

搜！

△两位伙计走进房中，只见姜涛睡在炕上，王氏站在地上。

甲、乙二人在屋内转了一圈，走出屋外。

甲：总管，房内只有姜涛和他娘，再无他人！

郑：哦，明明看见两个人，怎么会只有姜涛一个人呢？

唐：郑总管，我儿姜涛可是一首在家睡觉，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呀。

郑：哼！

老姜头，一定是你捣的鬼，明天我便告你窝藏贼人！

唐：好，我姜唐卿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公堂上见。

[33]时：日景：米满仓卧室人：米满仓、五姨太、郑有发、丫头△郑有发推门进屋，被丫头拦住。

郑：老爷，老爷，……丫头：哎，哎，你，你怎么回事呀？

没看见老爷和五姨太还没起床吗？

郑：我找老爷有急事，你看看这…（看着拉着床幔的雕花木床）△郑两手揉搓着，正要转身离开。

五姨太：谁呀？

这么不长眼，没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郑：噢！

五、五姨太，我是郑有发呀。

米：郑总管，你有事吗？

△米撩开床帐，走下床来，边走边扣着扣子。

五姨太双手捂着后脑勺，也从帘中下来，坐在梳妆台前。

丫头赶紧上前为五姨太梳妆。

郑：老、老爷，小的报告您个特大喜讯！

米：啊？

什么喜讯呀？

郑：老爷，（附在米的耳旁低声嘀咕着…）米：好，崔李氏是死鸭子一个，嘴硬不说话，那这回姜涛给了我们一个更好的机会，我一定要把姜涛告倒。

郑：嘿嘿，告倒姜涛，大少爷就能如愿以偿上太学了，是不是，老爷？

米：速写状纸，老爷我要上郡府衙门告状去！

郑：老爷，那崔李氏怎么办呢？

放还是不放？

米：嗯！

放了她，万一她要是和姜涛联合起来，可就麻烦大了。

留着她，肯定有用！

[34]时：日景：衙门驿馆人：王骥、李成、丫头△馆内房间。

王骥端着水漱口。

丫头站在旁边，接过碗，转身放至桌上。

李站着。

李：大人，昨晚睡得可好？

王：嗯！

挺好，凉爽干燥，不像应天府梅雨连连，潮湿闷热，要不是公务在身，本官倒想在这里多住几日，享受一下北国风情，也不失是一种乐趣啊。

△王坐在椅子上，丫头端上茶水，放下，站立旁边。

李：大人，下官有事向大人禀报。

不知……王：（饮了一口茶，放下碗）哈哈哈…，你跟随本官多年，又是行武出身，为何也像那些文绉绉的文官一个样，说话吞吞吐吐呢？

李：大人，（双手作揖）其实，这件事与大人无关，下官只是怕耽误了大人的行程，故前后思量不定，说话也就犹豫不决。

王：哦，听你这么一说，本官倒兴趣倍增，不妨讲出来听听。

李：是，大人。

昨日晚宴，郡府议事秦正向下官透露，说当地乡绅富户米满仓想以他的儿子米栋取代姜涛为太学子员。

王：啊？！

（啪地一拍桌子）小小富户，竟然口出狂言，不把朝廷太学选拔之制放在眼里，更不把我这兵部尚书记在心上，不过，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梗。

李：是，大人所言极是！

△李上前在王耳旁低声嘀咕起来。

[35]时：日景：驿站房内人：李成、张士作、秦正、丫头△张士作和秦正向李成作揖。

张、秦：李大人，早安！

李：免礼！

免礼！

坐下说话。

△张、李、秦三人分别落坐。

丫头端上茶水放下。

张：李大人，不知尚书大人昨晚睡得可好？

李：哦，好，好。

郡守今日有何安排？

张：啊？

（看看李，又看看秦）下官记得今日尚书大人就要起程回府，下官一切都己准备妥当。

故下官特地前来为尚书大人和李大人送行。

李：送行？

不着急，不着急。

昨日在双乳湖游览，尚书大人有些疲乏，现在还在睡觉，郡守，你看…张：啊？

尚书大人还在睡觉？

下官讨扰了。

（站起。

）秦：（站起）下官也讨扰了，请李大人谅解。

李：哈哈哈…，郡守大人，是这里的主人，怎么能说讨扰呢？

郡守大人要是公务在身，不妨回署衙办公要紧，待我请示尚书大人再作决定，如何？

张、秦：下官告辞！

李：慢走，不送！

[36]时；日景：驿馆门外人：张士作、秦正、轿夫六人△一台西人轿、一台二人轿停在门外。

张士作与秦二人走出驿站门外。

张：尚书大人一向奉公守时，今日怎么会睡到太阳一竿之高？

秦：也许尚书大人昨日出行困乏，故……张：不，这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莫非尚书大人贪恋我郡风景，想多逛几处风景优美之地，不对，这个道理也说不通啊！

秦：下官愚笨，请大人赐教。

△张、秦二人走向各自的轿子。

张转身看着秦。

轿夫：大人，请上轿！

张：（内心）这个秦正，昨天出游，风头占尽，昨日晚宴本官又缺席不在，莫非秦正对米满仓告状之事，有所察觉不成？

△张看了一眼秦，秦也看着张。

秦：大人，请上轿！

△张低头上了轿。

秦才坐进轿子。

轿夫：起轿！

△两台轿子被轿夫抬起，缓缓而行。

秦：（心中）看郡守之眼神，似乎对我己有所怀疑，不过，秉公选拔，功在千秋之大事，虽然郡守淫威，米府专横跋扈，我又何足挂之？

[37]时：日景：姜涛家中人：姜涛、姜唐卿、王氏△姜唐卿拉着姜涛的手向外走去。

王氏端着一碗饭从隔壁走出来，见状，急忙将碗放在桌上。

王：哎，当家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唐与涛转身，看着王。

唐：孩他娘，你忘记了昨晚我和那米府管家的承诺了吗？

王：哎哟，当家的，你可真糊涂啊！

唐：啊？

我糊涂？

这是我答应米府管家的事，我要不去，岂不让那米府的人笑话我姜唐卿胆小怕事吗？

王：涛儿，你可不能听你爹的话，你们去了和米满仓打官司，那不是老鼠往猫嘴里扑吗？

涛：爹，娘说的对，米家的人正巴不得我们和他们斗起来，那就中了他们的诡计了！

唐：（用手拍拍脑袋）哎呀，你看要不是你娘提醒我，爹可真的上了他们的当了。

△唐卿坐在了椅子上。

王氏扭身将饭端过放下。

王：快吃饭吧，这一家老小可全靠你这一个受苦人，你要是身体垮了，全家人可就连吃的也挣不回来了。

唐：是呀，米满仓动一动脚，忻州郡就要颤三颤呢，嘿嘿，你说咱们家这副窘境，咱哪有资格和米满仓斗气呢？

涛：爹、娘，土蛋娘，怎么样才能救出来呀？

△王氏坐下，双手揉搓着身上的围裙，神情暗淡。

王：唉，你们父子天生一副打抱不平的性格，可惜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们能管好自己家的一日三餐就不错了，你说现在又多了两张嘴，这以后的日子可昨过呢？

唐：（看看王氏，又看看涛）涛儿，土蛋家的事，咱能不管吗？

涛：爹、娘，儿知道家中一贫如洗，吃了上顿愁下顿，现在又多了土蛋和他娘，这一下子咱家就有九口人在吃饭，儿子给你二老添堵了。

唐：是啊，巧妇难为无为之炊，的确是难为你娘了。

王：涛儿，不是娘小气，实在是家中快要断粮了，可娘又看着土蛋一个人孤零零地可怜，这可让娘怎么办呢？

涛：爹、娘，我去找郡府大人，揭露米府私自关押土蛋娘的事，你们看……△一名衙役从门外走进。

衙役：郡府大人宣姜唐卿、姜涛父子上堂！

王：啊？

你们看看，他们到底还是要打茬啊！

唐：天灾人祸，躲是躲不开啊。

[38]时：日景：衙门大堂人：米满仓、郑有发、刘二（伙计）、魏福（伙计）、张士作、秦正、官员三人，衙役数人△衙役六名立于衙门大堂两侧，米、郑及伙计二人跪于堂下。

张士作端坐在正中公椅。

秦及三位官员分坐两侧。

张：（手中惊堂木一拍）米满仓，本官问你，前几天你状告姜涛欺凌同窗，排挤考生，本官正要宣你等上堂问话，没想到你今日又举状喊冤，何故之状啊？

米：青天大老爷，前次状告姜涛，小民实属无奈，小民也不想毁了姜涛的前程，所以犹豫不决，故拖延时日，可是这个姜涛不思悔过，一意孤行，不仅不感念小民一番爱才之心，反而变本加厉，伙同贼人半夜三更跳入小民院中，盗窃财物，（秦正脸上一惊，看着米满仓，又转过头看着台上的张）小民这才一气之下，又来郡府告状。

请青天大老爷为民作主啊！

张：口说无凭，以字为证。

呈上状来。

△米将状纸呈于头前，一名衙役走上前，取过，呈于案上。

张：（惊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米：小民米满仓。

郑：（三人齐声）小民郑有发。

（小民刘二，小民魏福）张：郑有发，本官问你，姜涛伙同他人入府盗窃，你等是否亲眼所见？

郑：大人，小民等三人在府中后院柴房亲眼……米：（扭过头，狠狠地瞪着郑）哼！

真是一派胡言，谁让你说柴房后院，乱弹琴！

郑：老爷，小的一时说露了嘴，请老爷不要见怪。

你看我这张臭嘴，！

该打！

（啪、啪）该打！

△郑说着边打自己的嘴，边向米陪罪。

秦正等官员看着郑，不禁微微点头，私笑。

米：你呀，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教会的蛐蛐不会唱，你要气死我了！

张：郑有发，（啪地一声）本官问话，你却为何与米满仓交头接耳，是不是在串供呀？

米、郑：啊？

大人，不是，绝对不是。

请大人开恩。

张：公堂之上，何来开恩，一切秉公而断，你等实在是不容宽恕，衙役何在？

衙役：在！

（两名衙役出列，双手抱拳）张：将郑有发杖打二十，以敬效优！

郑：哎哟，青天大老爷，小民冤枉呀！

小民冤枉呀！

米：大人，请大人手下留情！

衙役：呜呼！

——△米看着张冷漠的脸，低下了脑袋。

两名衙役将郑拖出堂外。

只听传来了“啪、啪”、“啪、啪”的杖打声，郑：啊呀，哎呀……秦正（站起，双手作揖。

）：大人，此案疑点重重，证人证言又与原告关系不同寻常，还请大人查清真相，以惩不法之徒！

△三官员（站起身，作揖。

）：请大人查明真相，以惩不法之徒！

张：好！

（秦等官员坐下）忻州之郡，向来风清气正，容不得那些奸佞小人、鸡鸣狗盗之徒，本官一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以慰子民。

△郑被两名衙役又拖回堂下，郑爬在地上，咬着牙跪起来。

张：（一拍惊堂木）郑有发，你细细讲一下事情始末，不许添油加醋，懂吗？

郑：懂，小民懂。

△米满仓扭过头，两眼凶光，瞪着郑。

郑：小的懂，懂！

（用手擦擦脸上的汗水）青天大老爷，小民与刘二、魏福二人晚上喝了点酒，正在偏房睡觉，忽然听得院内狗叫之声骤起，小民就将刘二、魏福二人叫起，走到院中查看，只见…张：刘二、魏福，郑有发说的可是实话？

刘、魏：大人，真话，千真万确。

张：好呀，没想到，本官真的没想到，文采出众，堪称全郡之表率的姜涛还有如此恶习。

古人云：德艺双馨，以德为上，德之不存，艺有何用？

可惜呀，可惜！

传姜涛上堂问话。

衙役：传姜涛上堂！

△姜唐卿与姜涛走上大堂，唐跪于地上，涛站立。

唐：小民姜唐卿跪见郡守大人！

涛：小生姜涛拜见大人！

不知大人传小生上堂，有何吩咐？

张（一拍惊堂木）姜涛，本官问你，昨日半夜，郑有发三人看到你与一贼人跳进米府盗窃财物，后又将你二人追至你的家中，你和你父姜唐卿遂将贼人藏匿，可有此事？

涛：大人！

（双手作揖）小生确实……唐：哎，涛儿，你昨晚一首在家睡觉，何时去过米府，不可胡言乱语，以免生祸啊！

涛：爹，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况且，土蛋他娘还……唐：涛儿，有句俗话说的好，有父不显子。

你今日可务必听爹一回。

以防不测呀。

秦：姜涛，你们父子可否有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请郡守大人为你等作主，你看如何呀？

张：秦大人说的对，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本郡在此，公道断案，姜唐卿，本官问你之话，如实答来，不可隐瞒真相。

唐：大人，草民昨晚一首与我儿姜涛在家，只是睡到半夜，被米府郑管家三人叫醒，仅此而己，别的事草民一概不知！

张：那好，本官问你，郑有发三人平日与你有何冤仇？

唐：大人，并开冤仇。

也不认识。

张：本官再问你，无冤无仇，又不认识，郑有发三人为何会追到你姜唐卿的门外，而不是其他人家的门外呢？

唐：啊？

这，这……，草民不知其故，还请大人明查？

张：（啪地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证人证言俱在，所告之事又合乎情理。

姜唐卿，姜涛入选太学，本为大吉大利之事，可惜你家中贫穷，又不思进取，眼看姜涛快入太学而你家中又拿不出足够的路费盘缠，于是你就动起了歪脑筋，带领姜涛去本郡第一大户米府去偷盗，以补急用。

可事与愿违，偷盗不成，反而被伙计追赶，至家中。

本官断定，那位被藏匿的贼人就是你自己，快快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唐：大，大人，小民冤枉呀！

请青天大老爷为民作主！

米：青天大老爷，明断是非，为小民作主呀！

郑三人：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惩治盗贼！

唐：小民冤枉，请大人明断！

张：哈哈哈，本官断案，向来注重证人证据，形成链条，前后贯通，既不偏袒原告，也不会冤枉被告。

一切按照大明律法处置！

来人！

衙役：在！

秦：（站起，手一伸，示意）大人，慢！

张：哦，秦大人，你有何疑问？

难道是本官断案不公，审的不清吗？

秦：不，大人，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张：那就好，郡守、议事各司其职。

本郡审案，自会公断，你等不必多忧，明白吗？

秦（三官员）：谨听大人吩咐！

张：（啪地一拍惊堂木）姜唐卿家中贫困，自是实情，今我圣上恩典，（双手作揖）选举贤才，姜涛年少，聪慧过人，胆识超群，被我郡荐举第一，可惜姜唐卿不以德教子，不求乡邻相助，反自毁其道。

不及累及全家，还辱我郡之清名。

为治病救人，惩前蔽后，现本郡宣判如下。

衙役：呜——张：将姜唐卿杖打二十，罚坐半月。

姜涛虽有恶迹，但年少无知，又系随父行事，况且姜涛是当朝兵部尚书王骥大人亲定的太学庠生，本郡又非常爱惜人才，不愿归咎于姜涛。

不过，爱惜有加却不能代替大明律法，待本府奏明兵部尚书大人，对姜涛作出栽决，撤其生员，嘱其面壁思过。

△两衙役将姜唐卿一左一右，拉出堂外，杖刑伺候。

唐：大人，小民冤枉，小民冤枉呀！

大人。

涛：大人，小生之父从未干过鸡鸣狗盗之事，这米府管家之言纯属栽陷害，且仅是一面之词，不足为证，小生恳请大人重审此案，还小生父子一个清白。

秦：姜涛你有何……（看着姜涛，又扭头看着张，不再说话）△堂外传来杖打姜唐卿的声音：啪！

啪！

唐：哎呀，哎哟！

冤枉呀！

冤枉呀！

大人。

张：嗯！

谁人不服本郡，姜唐卿就是表率！

涛：大人，小生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张：你年幼犯错，实为偶然。

今日本官剥你太学生员，也是痛心不己，望你知错就改，日后勤奋读书，思报朝廷，等来年选庠补生，本官一定力荐你入太学读书，退堂！

衙役：退堂！

——△张士作起身向后堂走去。

涛：昏官，昏官。

我姜涛宁舍太学，也要为父伸冤，救出土蛋他娘。

[39]时：夜景：姜涛家中人：姜涛、土蛋、王氏△王氏坐着，姜涛依偎在王氏怀中。

土蛋站着。

王：涛儿呀，你要记住，胳膊总是扭不过大腿。

那些坐在大堂之上的老爷，是不会为穷苦百姓说话办事的。

你的性格跟你爹一样，正首善良，眼里揉不得沙子，你们不听娘的话，摊上这牢狱之灾，总该让你爹清醒一下了。

涛：娘，难道这大明王朝就没有公道了吗？

那郡守大人和米满仓狼狈为奸，难道就没有人管了吗？

王：管？

谁能管得了一郡之守，他在这儿就是一个土皇帝。

说一不二，谁能管得了皇上啊！

涛：娘，现在还有人能管得了郡府大人。

王：谁呀？

涛：娘，兵部尚书大人还没有走，儿子今晚就连夜去告状。

△涛从王身边站起，准备走。

王：涛儿，你饱读诗书，娘为你高兴。

但你年幼无知，不识人间险恶。

这天下“官官相护”，能有哪一个当老爷的能为穷苦人着想啊？

涛：娘，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爹遭受牢狱之灾，难道我们就把自己视作别人案上之肉，任人宰割吗？

王：儿啊，从土蛋他娘被关进柴房起，那米府就设下陷阱让咱们往下跳，咱们是越跳陷得越深啊！

土：伯母，这一切都是土蛋惹的祸，你就不要责怪姜涛哥哥了。

王：（用手揉了揉眼睛）呵呵，土蛋，这不是你惹的祸，这是米府米财主惹的祸，他们早就盯上了太学生员的位置，涛儿啊只不过是为米家作了一件嫁衣裳罢了。

现在你爹身陷牢狱，娘不能再把你也搭进去了。

咱们哪不上太学可以，只要平平安安，全家高高兴兴，就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