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鸭蛋,卖鸭蛋,正宗咸鸭蛋,两元一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老板,给我拿两个。”我迅速从白桶中拿出两个圆润洁白的鸭蛋递给眼前的这位穿着白色背心的大叔。“您拿好,一共西块钱,欢迎下次再来。”“好嘞,走了。”我擦擦额头上的热汗,望着眼前白桶中为数不多的鸭蛋满意笑了笑,随后站起身舒服的伸了伸腰。身上的白色衬衫己经完全湿透,在装好最后一笔钱后,我提起小桶乐呵呵的离开。半边的红色残霞照着这片小街道,忙忙碌碌的店铺也寂静下来,狭小的街道上各家小店也开始收摊,卷帘门关闭的咔咔声响彻着这片地方。我提着小桶,发梢被一阵清凉的晚风吹起,每天这个时候是我最舒服的时刻,摸着口袋中今天收获的钱,心中无比的满足。“长生,回来了。”卖着各种糕点的张奶奶还未收完铺子。我笑着回应道“是的,张奶奶,要不要我帮帮忙。”“不用了,不用了,长生,快回去吧,这点活张奶奶自己就干了。”我点点头,哼着小曲向着街道深处走去。待到我走远,张奶奶叹了叹气。“老婆子怎么了?”“刚才长生从这路过,这孩子这么懂事怎么这么命苦,天天这么累。”李叔摇摇头。“这孩子会出息的,我看人不会错。”张奶奶一把夺过李叔的算命书。“你这老头,天天出去忽悠人,也不干正事,不过,但愿你说的是真的,让这孩子以后生活好点。”我走在漆黑的路上,不时想起这么多年来的经历。我叫苏长生,江南市的一名高中生,是一名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原本没有名字,后来被一名老爷爷收养,被取名苏长生,大概是希望我能够活的更久吧。后来,一场疾病带走了这位爷爷,我也因此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每日卖鸭蛋为生。虽然日子很苦,但是活着比一切都重要。转过最后一个街道,我终于来到家门口,此时天己经黑透了,不时隔壁老王家与他媳妇像往常一样传来争吵声。我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咔嚓一声。我望着断掉的钥匙陷入了沉思。“丫的,又被那个老头忽悠了,什么钥匙,怎么又断了。”我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出。房门立刻被破开。我若无其事走进屋中,将白桶放在一旁,打开电灯。微弱的灯火照亮了这二十多平米的小屋。仅仅有一张长桌子和一个小凳子,还有一个小柜,墙壁上脱落的墙灰被我用报纸糊住。在房子外面的小阳台上,我将厨房设在那里,同时这平常也是我做鸭蛋的地方。穿过这个房间,打开另一个房门便是一个很小的院子,这里有几个水龙头,平时洗漱就在这里。我将今天收获的钱放入房顶上的一个盒子中,在本子上记录着。“今日收获80块钱,配钥匙支出两块钱。”随后我走进阳台的厨房,打开煤气灶,静静等待着水开,将面条下入,锅中的热气让我感觉很舒服。夜晚己经有了丝丝凉意,己经干透的衣服挂在外面,听着老王家的琐事,不时笑出了声来。面好后,我端着饭碗来到小院子的台阶上坐着,吹着晚风,大口吃着面,想起明天即将上学,周末这两天的疲惫也终于结束。“长生啊,过来,姨这今天包了素包子,还热乎的呢,拿几个吃。”张姨就住在我的对面,平常经常给我送一些吃的。“好的,张姨,对了张姨,李大哥还没回来嘛?”走进张姨的屋子,房间被打扫的非常干净。拿过包子后,我和张姨坐在小院子闲谈着。“那臭小子去当兵了,恐怕不到过年是不会回来的,哎呀,不管他,那臭小子非要走他老子的路,不过他爸在天之灵也应该很欣慰吧。”张姨擦擦眼泪,笑着说“不过还有你这小子陪我嘛。”我咽下嘴里的包子,笑着点点头。“咳咳咳…你这小子慢点吃,还有呢”在收拾好一切后,我从阳台上干的衣服中取下一件黑色短裤,一件米色T恤在洗漱后关上房门出去逛逛。这片居民区是一个老建筑,大多居住的是一些老人或者一些漂泊在外打拼的年轻人,在外面则是高高的大楼,相当大的广场,这里与外面的繁华显得格格不入。穿过街道,我快速跑向外面。“应该来的及,来的及…”到了一个商场,我缓了一口气。“唉,累死了,还好没有关门。”走进去后,我快速找到一家卖鸭蛋的店铺。“老板,买20个鸭蛋。”“没多少了,在那呢,你自己拿吧。”我从那堆鸭蛋中一阵精挑细选后,笑着望着老板。“老板你这品质都不怎么好了。”“就知道你这小子会这样,给你便宜点。”“谢谢老板,助你发大财。”支付过钱后,我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旁边灯火通明的广场,穿着华丽的来来往往的年轻青年,不禁有了一丝羡慕。短暂停留后,我便向着回家的一条路走去。在即将到家的时候,在一个路口处,一个一身黑装的人鬼鬼祟祟的爬着我家那里的院子。“好好好,偷东西偷到小爷我家了。”我放下鸭蛋,缓缓靠近,一把将她拉下来,按在地上,她戴着口罩看着我,一瞬间,我成功将其制服,拍着她的屁股。得意的说道“哈哈哈,知道错了吧,偷东西偷到小爷家了。”“你,你…”听着声音,我顿时一愣,慢慢摘下她的帽子,一头秀发整齐的盘在一起。我顿时连忙起身。“女的,女的,你是女的?”那名女子气愤的望着我。“流氓。”一脚将我踢倒,然后快速跑走。我站起身揉揉屁股,望着她离开的身影。“你才流氓,你个小偷。”我拿回鸭蛋,回到家中,放置好一切后,将桌子拉出铺上一个凉席。漆黑的屋子中,我躺在桌子上,回忆着刚才的那名女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泛起一阵微红。“我又不知道。”渐渐的,在强烈的困意下,我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