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珉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硬着头皮做起中间人,两边安抚道。“南哥,我们没必要为女人闹翻。九哥,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找什么女人不好,非要找她?”战九枭无畏地迎上盛凌南的目光,讥嘲道。“谁才是伤害她最深的人?你想弄我,也不去瞧瞧自己有多少能耐?”白景妍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突然轻笑起来,笑得风情万种,蛊惑众生。所有人都静下来,惊愕地看着她。她施施然地起身,漠然地说道,“我有点累,就先走了,你们继续打吧!”随即,她使劲地甩开战九枭的手,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阿妍,你等等我。”战九枭在身后轻声呼唤。他大步跟了上来,再牵住她的手,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甜蜜恩爱的情侣。两人肩并肩走出联排别墅。等上了车,战九枭仍牵着白景妍的手。她使劲地想抽回手,而他紧紧地抓住她,就是不放手。她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讥讽道,“战少,现在已经没有观众,你没必要再演深情的戏码。”“那么多年了,盛凌南还为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你的本事不小啊!”“谢谢战少的称赞,我会更努力的。”战九枭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本来她就不相信自己只当女伴。如今看来,他目的就是让盛凌南误认为她是他的女人。至于为什么,她不想再猜下去,反正那些事与她无关。战九枭斜睨着白景妍,嘲讽道,“你觉得可惜吧?”“盛家占据医学界的半边天,若我能攀上盛家大少爷,少奋斗十辈子,我当然觉得可惜啊!”白景妍坦诚地回道。战九枭犀利地指出,“当年你看中他背后的盛家,才和他成为恋人,你还不是被抛弃了。”白景妍就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暴露身上一道道丑陋的伤疤。自从家变后,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女孩。为了复仇,她故意接近过盛凌南。可这世间又有几对纯粹的情侣,有人贪钱,有人图权,有人图色,各不一样罢了。战九枭摇头感叹,“一个年仅15岁的女孩,却有着如此深沉的心机,确实有点可怕。”“...”白景妍沉默不语。战九枭见白景妍露出忧伤的表情,更火了。他冷声威吓,“你们有着云泥之别,若你再勾引他,我就毁了你。”车子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重得人喘不过气。白景妍不想再待下去,对司机叮嘱,“麻烦你在前面的路口停车。”她解下钻石项链,再从戴妃包里拿出自己的物件,她不会要战九枭的东西。战九枭沉眉,诘问,“你是什么意思?”白景妍不服气地反驳,“我这种泥淖里的人怕弄脏你的车,更怕用坏你的东西,我赔不起。”“我送人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若你不喜欢,可以扔了。”白景妍果断地按下车窗,直接将钻石项链和包全扔出去。这分明就是挑衅战九枭权威的行为。不出意料,他的脸阴云密布,冲着司机大声下令,“停车。”司机惊恐地刹车,车轮在地面摩擦发出吱的响声。战九枭粗鲁地打开车门,带着排山倒海的怒火推着白景妍,“你给我滚!”白景妍没有任何的防备,她重心不稳跌倒在地面上,膝盖磕着沙子,火辣辣地疼。战九枭重重地关上门,朝着司机怒吼,“开车。”司机麻溜地启动车子,飞快地往前开去。白景妍艰难地站起身,看着远去的车子,怒火中烧地咒骂,“战九枭,你有病!”她往前走了几步,一股凉风迎面吹来,也把她的怒火吹散几分。她蓦然想起表弟的事,开始后悔自己惹怒战九枭,若他不肯放出表弟怎么办?她连忙往回走,焦急地找着项链和包,也没注意着后面停着辆黑色的车子。幸好这里是郊区,来往的人并不多,她很快就找着包和项链。若明天表弟还没出来,她就给战九枭打电话感谢他送礼物,伏低做小。反正她又不会少一块肉。车子里的战九枭满肚子火气,除了外公从未有人敢打自己。他因为白景妍被盛凌南打了。那个女人不仅没说一句关心他的话,还冷言嘲讽,他气得想打人。这时,助手打来电话,正撞在枪口上。战九枭恼怒地咆哮道,“什么事?”助手吓得舌头打结,哆哆嗦嗦地说道,“白...白小姐......”“既然你话都不会说,那就把舌头剪下来喂给狗吃吧!”助手咬着牙一口气说完话,“她捡回了包和项链。”“你暗自把她送回家,还有把我那辆法拉利F8送给许熠。”战九枭得意地眯起眼,手指轻敲着车窗,吩咐道。白景妍表弟的事,就是他在背后动的手脚。刚回到家,母亲温如兰开心地告诉白景妍,“你表弟回来了。”白景妍有点意外,战九枭的办事效率那么快。她边脱鞋子边回道,“可能校长帮的忙吧!”温如兰犹犹豫豫地开口,“你是不是去求叔叔?”“你觉得我去求他,他肯帮吗?”白景妍冷笑着反问。温如兰悬着的心终于着地,怜爱地摸着白景妍的头。丈夫刚去世五天,她被拍到和陌生男人睡在一起,这件事她永远无法释怀。白景妍乖巧地笑着说道,“妈,我先进屋了,你也早点睡。”她径直走向书桌,从抽屉里拿出黑色记事本,再坐下来。她打开微博。果不其然,白清芷又上热搜了,标题是白清芷秘密探访受伤的群众演员。白景妍点进去,看到白清芷给病患喂食的照片,还有她帮病患擦拭身体的照片。那些动作都是摆拍的,每张照片都精修过,而且白清芷化着裸妆。可那些粉丝都是瞎子,纷纷在下面评论道。【清清,素颜好美,明明可以靠长相,却要靠演技和人品征服我们。】【清清,总是暗自救助流浪狗,家里收养十几只狗了,真是人美心善。】......白景妍在笔记本飞快地书写着:五月份,白清芷上过八次热搜,即将有新电视剧上映。她合上笔记本,伸手轻抚着大腿上的蝴蝶刺青,眸子里尽是深深的恨意。父亲重病时,叔叔一家人趁机搬进白家,还把自己当作主人,肆意欺压她。有次,堂弟追着打白景妍,一不小心摔下楼梯,活生生摔死了。于是婶婶把所有的错归咎于白景妍,用尽各种手段折磨她。把她扔进黑屋饿上几天几夜,对她拳打脚踢......在她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杜美娟拿着香烟在她的大腿烫下三个烟疤。那种痛彻心扉的疼,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即使她纹上刺青掩饰烟疤,但伤疤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大腿,在她的心里。十年了,她蛰伏整整十年,现在她该去拿回自己的东西,讨回应有的公道。此时白忠仁突然来电。白景妍轻颤着手接通电话,不情不愿地喊,“叔叔!”白忠仁关切地问道,“明天是你的24岁生日吧?”白景妍有些惊讶,今天太阳打西边出了,白仁忠居然还记得她的生日。她小心谨慎地回道,“是的!”白仁忠感叹道,“我们很久没有聚一聚,我在碧湖酒店订了位置,明晚我们一起吃饭。”她才不信小叔要给自己庆祝生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白景妍佯装天真地问道,“真的吗?”“你婶婶想亲自向你道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要是你想搬回家里住,我让人收拾房间。”“我可以住原来的房间吗?我可以和母亲一起住进去吗?我可以养只小狗吗?”曾经她养了一只六年的吉娃娃,却被白清芷活生生打死了。她对此仍有极深的恨意。“可以。”白仁忠爽快地答应。“好,我一定过去。”白景妍挂断电话,死死地攥着手机,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下午,白清芷主动送她生日礼物。晚上,白忠仁又打电话请她去吃饭。套路一个接着一个。他们真把她当作愚蠢的鸡,想怎么杀就怎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