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草長莺飛,二月一過,寒意便消散的一幹二淨,街道上的樹開始抽枝發芽,綠油油的顯露出來。别墅裏的花草也都變得生機勃勃,在春日裏快意滋長。葉甯辭了職,在昨天結束了她的工作,她隻等着沈停洲回來,他們簽署離婚協議,去民政局一趟便結束這段三年的婚姻。而就在昨日,她接到了許爲的電話,說沈停洲今天一早回來。說起來,沈停洲這一出差便是大半月。但對于葉甯來說,不稀奇。有時候他出差能一個月,甚至兩個月不回來,她早已習慣。離婚協議她已經以郵箱的方式提前發給了他,他應該看到了,而她另備了文件形式的離婚協議,在她那一欄已簽了字,隻等着他回來簽上他的名字。她一切都準備好了,無一點錯漏。“太太,洛總已經到機場,應該一個小時後便到家。”葉甯在給花草澆水時,許爲的電話打了過來,從電話裏能聽見機場裏嘈雜的聲音。“好。”挂了電話,把花草的水澆好,修剪多餘的花枝,然後松土,上肥,她有條不紊的做着每一個步驟。做好,把東西安穩放好,這才去到樓上把行李提下來。行李在昨日便收拾好了,待他回來,簽署離婚協議,他們領了離婚證她便去機場,回老家。呲。車子平穩停在别墅門口。十點整。葉甯聽見了聲音,看出去,對電話裏的人說:“他回來了,我們晚點說。”“回來了?”“沈停洲終于回來了?那趕緊的,現在剛好十點,民政局還沒下班,你們趕緊把婚離了,你好無縫銜接下一位!”沒有錯,電話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給葉甯拟離婚協議的饒嘉佳。她在這半月裏已經爲葉甯物色好了無數新的人選,讓葉甯趕緊離婚相親,盡快進入到全新的一段感情裏。葉甯無奈:“先不說了,就這樣。”她挂了電話,看那從車裏下來的人。春日好,滿目皆綠,冬日的凋零已然不見。别墅裏的迎春花開放,金燦燦的一片垂下,似那落下來的金瀑,明亮了這立于山水間的别墅。也明亮了,那下車的人。他穿着白襯衫,黑西褲,手腕搭着西裝外套從車裏走出,身姿挺拔,隽如山水。一股和煦的春風吹來,從他臉上拂過,帶着淺淺花香,他深邃立體的五官似也不再那般淡漠,遙遠。葉甯眉眼微彎,點點笑意在眼中彌漫,她沒有如以往一般走過去,而是站在那等着他走進來。第一次,她等着她。而不是,他等着她。沈停洲腳步站定,看着裏面的人。她站在客廳之中,穿着素色毛衣,米藍色長裙,長發順直垂下,耳鬓碎發别在耳後。兩邊是三年如一日的家居陳設,但在她身後不遠處靠近旋梯的旁邊,是一個半人高的花瓶,裏面種着一株春蘭。蘭草的葉子柔軟垂下,花枝亭亭而立,一朵朵花苞随春淺開。她看着他,眉眼溫軟,淺淺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