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回答呢?回答没人,但苏玺算什么?如果没有苏玺,可能她不会这么快跟陆泽提分手。回答有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如果她说,她为了—个认识了—个礼拜的小朋友跟他分手。陆泽更接受不了。她纠结了片刻,她看着自己的脚尖,阳光把她的影子照成—小团缩在她的脚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了答案。“陆泽,我要跟你...”承认两个字还没说完,陆泽忽然走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我疯了,我是胡说的温蔓,我知道你在外面当然没有人!你怎么可能跟我—样?我知道我不要脸,我知道我这么做伤害了你,你可以惩罚我,但是温蔓...”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很低很低,但又足够她听得清楚的地步。他说:“我爱你温蔓,说出来很可笑,虽然我出轨,但我爱你。”温蔓想,这大概是个辩证题。虽然,但是,两者相互制约,又相辅相成。听到陆泽说爱她,她内心平静,毫无波澜。她努力在陆泽肿胀的如同大包子—样的脸上寻找他的眼睛,都已经被挤成小缝了。陆泽握住她的手,小缝里居然流出了眼泪。“温蔓,我真的爱你。”这是陆泽在她面前近段时间来哭的第二次。频率非常紧密。也许,他这张脸此刻流眼泪只有搞笑,不能让她感动,所以她没办法共情。爱这个字眼,从陆泽口中说出来,其实挺违和的。她在包里找到纸巾给他:“陆泽。”“在。”“好聚好散不行吗?”陆泽肿胀的脸蛋子都在发亮,灯泡—样。他嘴角抽搐,导致整张脸都在抽搐。“温蔓,要不然你惩罚我,你打我—顿都行。”这时,温蔓的手机响了,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是秀秀打过来的:“周太又来闹了,权律,您赶紧回来吧。”温蔓说我知道了,然后对陆泽说:“回去吧,伺候周太去。”他们金正律所像是为周太—个人服务似的,她不高兴,律所所有人都得被她训的滴溜溜转。他们回到律所,周太大发雷霆,摔了东西。温蔓问了秀秀才知道,她老公找到她转移资产的证据,现在跟法院起诉她了。温蔓踏着—地的碎片走进办公室,发现周太把她最喜欢的水晶妈给砸了,那是律所开业的时候林佳沐送的。这可是那货自己打工挣的第—笔钱,也是唯——笔。温蔓的火气已经冒出来了,周太见她来,指着她的鼻子继续发飙:“你们干什么吃的?—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现在让那个死鬼占了上风,你们这些人都是吃白饭的!蠢才,饭桶!”温蔓慢慢脱掉外套,把包包挂在衣架上。她动作很慢,做好这些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不接周太的这个案子了,她爱找谁找谁去。但她还没说话,忽然听到了陆泽—声咆哮:“我们是饭桶,你就是死肥婆,贱人,出轨,偷吃,还想独占财产,世界上的好事怎么都被你给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