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离周书瑶近点才有趣。听着周书瑶跟系统你来我往的争论——哦不对,是周书瑶明里暗里对系统的不满。时间过得很快,游玩也接近尾声。有人志得意满,有人黯然神伤。就在余琬刚下亭子时,突然感觉右手边一股隐秘的推力传来,她眯了眯眼睛。借着人流的的遮掩灵巧的往前走了一步。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惊疑的“哎呀”,然后两声前后不同的“噗通”声。首到又一声“噗通”和落水的人传来的呼救声,岸上的人们才像是回过了神来般。“快快,有谁家的丫鬟婆子会水啊!”这是不明所以的人。“不是有人己经下去救了吗?”这是看得透彻的人,反正不管是自导自演,还是被人陷害,都与她无关。看戏就好了。余琬也看向水里,没想到掉下去的是两个人。李佩玉站在人群中,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笑:“哎呀,这可怎么办呀!会水的丫鬟婆子可不好找。”余姝则皱着眉头没说话,可能是意识到掉进水里的不是余琬了。站在岸边的一个姑娘突然一声惊呼,“哎呀,快看,有一个游到岸边了。”众人连忙跟过去,丫鬟婆子们七手八脚把人拉上岸。余琬才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是周书琬。也难怪,毕竟余琬和她坐得近,出亭子的时候应该也是走在一起,当时余琬意识到危险躲开了。周书琬就成了那个倒霉蛋。看着周书琬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带来的丫鬟像是傻了一样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余琬叹了口气,“香荷,去把我备用的披风拿来给周二姑娘。”香荷领命退下了。这时,另外一个也被人救起来了。救人的是周开墨,而被救的却是—余萱。李佩玉傻了,“怎么是······”话未说完,就被余姝打断。她莲步轻移地走到周开墨面前,“二表哥,幸好有你,要不然出了这个意外,二妹妹还不知怎么办呢!”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拿着绢帕的手按了按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周开墨狼狈地坐在地上,脸色阴沉。本来说好的落水的是余琬,结果救上来的却是余萱。虽说都是余家的女儿,但余萱和余琬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余萱的娘只是个丫鬟,余琬的娘虽说也是妾室,但一来她己经被扶为平妻。二来当初余琬的娘可是出了名的会做生意,并且还是做什么都赚钱。现在人虽然不在了,可怎么样也会给自己女儿留点东西吧。而且定远侯对两个女儿的态度也大不相同,一个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一个任她在府里自生自灭。若是能娶到余琬,对目前的周开墨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所以当初周氏对他隐约露出这个意思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加上今天又见到了余琬的真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他更是激动难耐。所以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有人落水,他也立马就跳了下去。周书墨憋着一肚子的火,可看着余姝眼里明晃晃的警告,他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僵着脸,“就是看到有人落水了,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救人,没想到是表妹。”余姝松了口气。余琬站在人群外,看着这场闹剧微微一笑。······这次的事件以周开墨和余萱定亲结束。天气慢慢的热了。街上的叫卖声一声声地顺着窗口传进来。“一转眼,姑娘你都这么大了!”说话的妇人看着三西十岁的样子,长年的东奔西跑让她的脸上有了风霜的痕迹。但身上的锦缎华服又让她比别人多了些气势。“青姨这些年过得可好?”余琬关切地问道。“我能有什么不好,”话虽然这么说,但妇人的视线明显有些闪躲,“就是姑娘回来了,本该把账册给姑娘带来的,只不过这些年来身子骨越发不争气,前段时间又病了一场······青姨病了就该好好养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还没等青芸说完,余琬就截下了话头,从身后香荷的手里接过食盒,“这是清心阁刚出锅的燕窝酥和八珍糕,我让人包了一些,青姨带回去给思秋妹妹尝尝吧。”青芸连忙摇头:“我怎么能要姑娘的东西呢?”“青姨说的这是什么话,自从娘走后,除了父亲,琬儿最亲近的人就只有青姨了。不过是几盒糕点,怎么就拿不得了。再说了这是给思秋妹妹的,可不是给青姨你的。”说着把食盒硬塞进青芸的手里。青芸的眼眶瞬间红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余琬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那葱白的指尖和素白的茶碗仿佛融为一体,盈盈的眼眸,微微上扬的眼角,莹白的皮肤,乌黑柔亮的头发。看人时那清澈明亮的眼神,就像是把你心底里见不得光的东西都看清楚了。青芸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小姐。只是茶碗碰到桌面的一声轻响让她回过了神。“青姨若有什么事,可别一个人憋在心里。有些事越早说越好,免得最后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青芸拿着食盒的手骤然收紧,可看着余琬那笑吟吟的样子她又放松了下来,应该是她想多了。姑娘才回京城,不可能知道的。······回到马车上,付青芸紧绷的心态骤然松懈下来。但一想到还要回去面对那一家子,放松的心情瞬间就被厌烦填满。要不是女儿还在家里······不过还好女儿长大了,也懂事了,等她嫁了人就可以了,快了快了······雅间里。“······把事情了解清楚,还有店里的买卖、成本、盈亏这些搞清楚,查清楚之后先按兵不动。青姨毕竟是我娘亲留下来的人,还是要给她留点脸面,如果她能主动说出来就更好。”在余琬前方跪着的青衣男子低声应是。余琬挥了挥手。等青衣男子退下之后,香荷才有些疑惑地问道:“姑娘怎的就这般放心,要是她卷了钱款跑了,或是仗着是姑娘娘亲旧人的身份倚老卖老怎么办?”余琬闻言笑了笑:“娘亲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也希望她别辜负了我娘的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