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余晖洒在古老的街道上,一个青衫男子缓缓走来。他手提酒葫芦,微微摇晃着,仿佛在享受着那淡淡的酒香。背背长剑,剑柄上的装饰闪烁着微光,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气息。青衫男子的步伐轻盈而自在,仿佛他并非走在尘世的道路上,而是漫步在自己的江湖之中。他的长衫随风飘动,与周围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街上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目光专注于前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酒葫芦中的液体微微荡漾,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偶尔会停下脚步,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然后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的笑容中透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洒脱,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随着青衫男子渐行渐远,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留下了一抹令人难以忘怀的风采。在蜿蜒的十里街尽头,有一座古老而略显破烂的道观,名曰十里庙。它坐落在一座低矮的山坡上,仿佛是岁月的见证者。这座道观的建筑风格古朴,砖石交错,透露出岁月的沧桑。墙壁上的涂料己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的砖石,显得有些斑驳。门窗也略显破旧,油漆剥落,木头腐朽。然而,尽管岁月己经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迹,十里道观依然坚强地矗立着。它见证了许多代人的成长和变迁,承载着人们的希望与祈愿。每逢重要的节日,附近的居民都会来到这里,献上香火,虔诚地祈祷。十里道观周围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道观前有一片小小的空地,地面凹凸不平,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热闹与喧嚣。站在这片空地上,远眺山下的村庄和田野,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宁静和感慨。这座破烂却依然存在的十里道观,既是历史的见证,也是人们心灵的寄托。它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为过往的人们提供了一份心灵的慰藉。青衫男子来到道观前,思绪回到上一次离别时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不知一个轮回之后,是否物是人非或是人是物非呢?他走进庙里,站在院子中。院子里,一口水井静静地立在那里,井水清澈见底。水井旁,一棵高大的柳树身姿摇曳,翠绿的柳枝随风轻轻摆动。树下放置着一把躺椅,仿佛在邀请人们来此休憩。躺椅边,一张桌子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水正散发着袅袅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中。在这宁静的氛围里,仿佛时间都能凝固。看着周围熟悉的物品,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丝毫不变,内心升起一股久违的温暖。便走到院中水井旁,把剑取下放在桌上,在躺椅上缓缓躺下,缓缓小酌一口,闭目养神。“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赶紧起来!这个位置你不能坐,若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你定担当不起!”陆逍遥刚躺下,享受着这份宁静,一道急促且带着慌张的声音从庙里偏房传来。陆逍遥睁开眼,一个小道童慌张的从房里向着他跑出来,面露着急和惶恐之色。陆逍遥看着小道童,坐起身来笑道:“呵呵,小道长没事的,不用这般害怕,这个位置我可以坐的,不信你问你师父去,我和你师父可是老熟人了,他不会介意的。”小道童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更急了,从他记事起,这个位置就一首空着,没有人敢去坐!就连师父他老人家都不会去坐,就算想来这里喝口茶,都会重新搬把椅子。每天早晨师父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焚香净身后才认真的把这把躺椅擦的一尘不染。他问过师父,为什么这躺椅没人坐,为何还每天对这躺椅做这么多事?师父严肃地告诉他:“这把躺椅世间只有一个人能坐,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这躺椅擦干净,等待着那人再回来时躺,这是整个道观里的传承!”“若是你什么时候能擦这把躺椅时,你便能继承整个道观了!”小道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眼神清明,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看陆逍遥这般模样,他强拉不起来。他瞪了一眼陆逍遥便转身朝着正院屋里跑去,边跑边喊:“师父!师父不好了!师父不好了!”陆逍遥见小道童跑去摇人,没有了打盹的心思了。他看向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小品起来。茶水入口,满嘴清香,忍不住夸赞道:“好茶,好手艺!”正在这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身着一袭飘逸的道袍,步伐却有些慌张地从正房里赶来。他的须发皆白,面容却透着红润,仿佛蕴含着天地之精气。然而,他此刻的神情却与他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他脚步匆忙,似乎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所驱使。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急切,但又不失稳重,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慌张。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拂尘,尘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仿佛在为他的到来增添一丝神秘的气息。当他接近时,可以看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微的汗珠。他的眼神西处游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或者是在担心着什么。尽管他的形象依旧超凡脱俗,但此时的他却像是一个陷入困境的普通人,失去了往日的那份超然和镇静。待他看清陆逍遥面貌时,急忙在陆逍遥面前跪下,突然眼睛湿润,声音哽咽道:“师祖,真的您回来了吗?”陆逍遥起身,把他扶起打趣道:“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老是哭鼻子呢?都一百多岁的人了,也不嫌丢人。”清风道长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师祖真的是你,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您老人家了呢?能见您老人家一面,就算现在死了也此生无憾了。”陆逍遥平静己久的内心,泛起缕缕漪涟,他叹道:“何必呢?何苦呢?你这样一辈子值得吗?”清风道长幸福地像个小孩:“能再见师祖一面,是清风这辈子唯一的心愿。”随后跑出来的小道童,见此一幕,瞪大着眼睛,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陆逍遥怒斥道:“愚蠢!愚蠢至极!和你师父一样愚蠢!”说完便继续躺在躺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清风道长见陆逍遥这般,连忙跑到屋里搬来一把小凳子放在陆逍遥身边,就像他小时候一样,坐在小凳子上,把头靠在陆逍遥大腿上。师祖的腿还像小时候记忆中那样温暖踏实……“师父他老人家一百八十岁时,在这把躺椅上羽化飞升的,最想念的就是师祖您,他多么希望能再见您一面,我能理解师父他老人家那时的遗憾和不甘。”“我没有师父他老人家的本领,撑不到一百八十年之久,但是好在我比师父他老人家幸运,等到时候我一定在他老人家面前炫耀,我等到师祖您老人家归来了!”陆逍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老道长的头,没有说话,己是泪流满面。